“爱已是负累,相爱似受罪
心底,如今满苦泪
旧日情如醉,此际怕再追
偏偏痴心想见你......”
婉转哀怨的歌词,诉尽深情。
台下的听众,却是一头雾水。
这歌好听是好听,却是一首苦情歌!
哪有人送苦情歌给自己老婆的?
靠!
你俩是离婚了,还是嗝屁了?
偌大的葡国餐厅里,只有三个人听得如痴如醉,眼泛泪花。
分别是正主小犹太。
坐在角落里的陈佰强,以及另一个包间里,穿着一袭黑衣的何焯琼。
小犹太的眼中,满是柔情与感动。
对于别人来说,苦情歌当然不能送给自己老婆。
但对她却是例外。
家族遗传的心脏病,不知何时会夺走她的生命。
她最大的心结,就是她走后,爱人该如何生活。
作为女人,她当然也想独占这个男人。
但她深知自己的情况,注定不能与雷天佐白头偕老。
唯恐爱人用情太深,承受不了自己注定离开的结局。
她听得明白,雷天佐这首苦情歌,并不是献给活着的自己,而是在告诉她:
即使有一天你走了,我依然痴心想见你,我依然偏偏喜欢你......
雷天佐深情演唱,一直看向包厢里的小犹太。
眼角余光,也瞥见台下的陈佰强。
情歌王子,当红小生,此刻泪流满面。
哭?
哭就对了。
前世,这首歌就是他原唱!论到感同身受,全世界除了他,还能有谁?
大概,也只有包厢里的何焯琼了。
港岛历史上,最让人意难平的痴恋,应该就是这二人了。
他们相识于tvb培训班。
相恋于微末之时,用情至深。
一个是赌王之女,一个是顶流歌星,原本是一段佳话。
可惜何焯琼的身世,不允许她嫁给一个“唱戏的”。
家族联姻,棒打鸳鸯。
前世,在赌王的权威下,何焯琼嫁给了船王的孙子许进亨。
那一年,赌王用六十万的婚纱,十亿港币的嫁妆,送女儿风光出嫁。
婚礼连办三天三夜,轰动港、澳两岛。
而何焯琼本人,却无一丝喜色,与丈夫许进亨,形同陌路。
婚礼上,陈佰强也以“朋友”的身份出席,并含泪送出祝福。
亲眼看着一生挚爱,嫁作他人妇......
五年后,一次演唱会上,陈佰强不顾朋友阻拦,委婉示爱。
他亲口承认,这首《偏偏喜欢你》就是写给何焯琼的,录制这首歌时,他偷偷地哭过......
不久后,陈佰强在公寓内,服用大量安眠药。
昏迷17个月后,与世长辞。
一代顶流巨星,就此陨落。
葬礼上,何焯琼悲痛欲绝。
不顾许家儿媳的身份,执意为陈佰强扶棺。
那时,女人扶灵视为不吉。
世人议论纷纷,赌王震怒,许家丢脸。
所有的一切,都阻拦不住何焯琼,她执意送一生挚爱,最后一程。
“当年你为我哭嫁,今日我为你扶灵。”
再后来,许进亨出轨港岛第一小三,蛇蝎美人李佳欣。
何焯琼果断离婚。
终身没有再婚,也没有子女。
年过六十的何焯琼,终于成为了父亲那样的人。
身家百亿,手段一流,隐隐有“赌后”之称。
可是,她依旧戴着,当初陈佰强送的珍珠耳环......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大概这世间最难言说的,就是男女之间的一个情字。
雷天佐在这个场合,唱这首歌,便是要在这场世纪遗憾中,插上一杠子!
前世,天不生我雷天佐,此情万古如长夜。
今生,便由我佐少,来改变你们的命运!
当然,我港岛最恶古惑仔,可不是免费的媒婆。
我都这么乐于助人了,收点税,很合理吧?
赌王千金?
正好,布局澳岛。
顶流男星?
呵呵,随我扫荡娱乐圈吧......
一曲终了,台下掌声连连,歌好听,唱得也好。
雷天佐回到包厢。
小犹太早已泪流满面,不顾一切地扑入他的怀抱。
佐少温柔地替她擦干眼泪,给了她一生的承诺:
“不论发生什么,不论我做了什么事,阿梅,你永远是我的最爱。”
这句承诺,不是说说而已。
雷天佐的一生,注定会有很多女人。
不要用普通男人的标准去要求他。
但他心中的最爱,只有小犹太。
我说的。
宽敞的包厢内,只有他们两个人。
雷天佐心念一动,问道:
“阿梅,我们两个吃饭,你会不会觉得闷?待会儿有一位陈佰强先生,一位何焯琼女士,你介不介意我们一起拼桌?”
小犹太一愣。
“陈佰强?哪个陈佰强?不会是电视上唱歌的那个吧?”
雷天佐笑起来。
“就是那个!至于何焯琼,是赌王何先生的女儿,这间葡京酒店就是他们家的......”
小犹太的脸上,露出紧张的神色。
“阿佐啊,跟你吃饭我当然不会觉得闷了。你有朋友,我们也可以一起的,只是......”
小犹太低下头,绞着双手道:
“他们一个是大歌星,一个是大小姐,会不会...很凶啊?”
“哈哈哈......”
雷天佐笑起来,搂着小犹太的香肩,一字一句道:
“凶?别忘了,电视上说,你老公我,才是港岛最凶!”
“你是我的女人,谁敢对你凶?以后呢,你要习惯‘雷太太’这个称呼,因为这个称呼,只属于你。”
话音刚落,服务生站在珠帘外,低着头问道:
“雷先生,有两位客人送来纸条,您要不要看一眼?”
雷天佐敲了敲桌子。
服务生递上一只托盘,托盘里一左一右,摆着两张一模一样的纸条。
内容也出奇地一致:
很喜欢雷先生唱的这首歌,想要买下来。
落款,一个是陈佰强,一个是何焯琼。
雷天佐轻轻一笑,将两张纸条,调换了位置。
“这就是我的回复。告诉陈先生、何小姐,我有意邀请他们拼桌,问问他们赏不赏脸。”
“是,雷先生!”
服务生捧起托盘离开。
角落里,陈佰强看到纸条退回来,失落不已。
服务生却挤眉弄眼,提醒道:
“陈先生,你先看看纸条再说......”
“噢?”陈佰强打开一看,心跳骤然加速!
这哪里是自己写的纸条,这分明是心上人的字迹!
落款,何焯琼!
心头狂跳,他看向那个熟悉的包间。
包间里,一袭黑衣的何焯琼,也惊讶地看向他。
四目相对,二人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默契和惊喜。
“陈先生,雷先生邀请你拼桌,他也邀请了何小姐,请问,你去吗?”
服务生的脸上似笑非笑。
陈佰强连连点头。
“去!我去!我现在就去!”
他当然去了!
此时的何焯琼,迫于家族压力,与他提出分手,返回澳岛。
陈佰强茶饭不思,一路追了过来。
何焯琼不见他,他只好跑到葡国饭店蹲守。
为的,就是在何焯琼吃饭的时候,偷偷看她几眼。
此时有雷先生助人为乐,搭起鹊桥,陈佰强求之不得,哪有不去的道理?
包间里,何焯琼却犯了难。
她已经决定,为了母亲、为了弟弟妹妹,顺从父亲的意思,答应家族联姻。
此时,与陈佰强见面,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动摇。
更何况,如果父亲知道这件事,会不会对陈佰强不利呢?
犹豫之间,何焯琼看了一眼雷天佐的包厢,随口问道:
“这位雷先生也是从港岛来的吗?”
服务生一愣,瞪大眼睛道:
“小姐,你居然不知道他?现在全港岛,最出名的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