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少林寺不远的一处荒废的山神庙旁,一名黑衣人焦急的在等着什么!突然一阵衣袂破风之声,庙檐之上飘落一人。月光下,此人一身黑衣蓬头遮面,只留一双犀利眼睛露着寒光!
“属下拜见尊主,愿尊主洪福齐天,称霸武林”!
“我来不是听你这些废话,有什么事尽管讲来”!来人声音混杂,分明怕有人辨别。
“督主”!先来的黑衣人有些尴尬,干咳两声道;“督主,张无忌父子突然回到中土,并以武当之名召开武林大会……。
“这些我都知道”。那人打断他的话道;“我已另外派人监视他们的动向,做好你的事就行了”。说着话那人从怀里摸出一袋东西丢了下去道;“让你找的东西可有线索”?
先前的黑衣人将接到的袋子囊入怀中,反手取出一本烧烂的破书呈于胸前道;“尊主请过目,此书遗留丐帮,乃张无忌之子张厌廷和杨潇琴夫妇所遗弃”!
“那人随手一扬,一阵疾风将残书卷入手中。良久,那人嘿嘿冷笑;“玄冥二老果然狡猾!不过总算有了它的下落,嘿嘿嘿……”。
再说张厌廷,独自一人在客栈休息了半宿,天蒙蒙亮便启程踏上了去终南山的路。夏日的野外到处莺歌燕舞、虫叫蝉鸣。张厌廷年少轻狂,对着高至树梢的鸣蝉突然心血来潮,他脚下一用力、拔地而起,施展武当梯云纵,如信手拈花将一只鸣蝉捏在指间。
“啊”!
正在他得意之时,远处山谷传出一声女子的惊叫。声音急促恐怖,仿佛受到了无比的惊吓!
张厌廷不再玩耍,丢开手中知了,一提真气施展轻功向着声音的来处奔去。
烈日炎炎之下,一位头戴轻纱的姑娘手持长剑正在对峙一个披肩散发浑身破烂不堪的“”怪人”!
只见那怪人张牙舞爪、口中模糊不清的叫着“杀光峨眉的妖女…杀…光峨眉的妖女……
张厌廷顿挫之际,那怪人又向那持剑的女子袭去!那怪人云手芊芊、招式却是阴毒凌厉!那女子虽然以剑相抵,却分毫伤不到那怪人,招招都被它巧妙的避过!
“”啊”
随着又是一声惊叫那女子的面纱被怪人一爪扫落!张厌廷无暇在看,双肩一耸跃上前去挡在那女子身前!伸出手掌阻止道;“这位丐帮兄弟,出手如此毒辣,可不是正派所为……”。
张厌廷略感对方有些酒味,本以为是丐帮的弟子与人起了纠纷。当他站在那怪人面前时才看清,此人竟也是一名女子,只是眼神痴迷,头发散乱,脸上刀疤纵横,甚是恐怖。那怪人女子见有人阻止自己,凶性大发,嘴里嗷嗷叫着;“杀光峨眉女妖,杀光峨眉女妖…啊……”。张厌廷惊愕之际,那怪女子已然向他发招:只见她双手连织,如兰指拈花,如双莲并蒂,然而如此美妙的招式却突然五指箕张,指尖泛起悠悠黑气……。
张厌廷很清楚,那怪女子的双手练的乃是毒功、不敢怠慢!待她一爪抓来,张厌廷后发先至,拇指与中指钳住对方背腕,掌心灌力将其五指回折、真气一送便将那怪人震出丈余!张厌廷本可废了她,但是非曲折尚不清楚,是以才手下留情。
张厌廷回身再看那姑娘,顿时大脑瘫痪,目瞪口呆!只见那姑娘手若软玉,肤如凝脂,唇红齿白,美目含星。真是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不留人间烟火相,仙气优胜月里娥。
“公子小心”!
张厌廷发呆之际被眼前的姑娘一语吓醒,但觉身后爪风犀利,那怪人已再次袭来!他也不回身相抵,运起乾坤大挪移揽住眼前的女子,两人平平升起,飘落到三丈开外!
那怪女子显然是磨灭了心智,明知不是张厌廷的对手却依然强自出手。
张厌廷心想,若不将其擒下很难说她不会伤及他人!主意打定,待那怪人再次袭来,他已不再闪躲,而是瞅准时机一指点在她睡穴之上!那怪人被张厌廷一指点中,眼中逐渐失去光芒,瘫软在地。就在此时,山坡之上一人急奔而来;
“少侠手下留情”!
来人瞬间便至,轻功自是不差。
“你是何人,与她有何关系”?张厌廷见来人求情不由问道。
“在下云过山,小兄弟、我家小姐得了怪病,已经离家多日,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少侠见谅”!
来人自报姓名又赔礼道歉,张厌廷也不好说什么,看着眼前的姑娘道;“姑娘,你看该怎么办”!
“既然是心魔缠身也着实可怜,就由这位云大哥将她带走吧”!姑娘说完转身扭到一旁。
“既然如此,云某就将我家小姐带走了,两位,多有得罪,告辞”!
云过山将那怪女人双手托起,一溜烟儿的走了。张厌廷此时才回过神儿,问道;“不知在下可敢问姑娘芳名”?
“花听溪!不知公子尊名”!
“小可张厌廷,武当人氏,自小在波斯长大……”。
“张公子,我还没问你那么多”!
“啊,这!姑娘哪里人氏不如我送你吧”!
“不捞公子……”
花听溪话还没说完,只觉一阵目眩,身体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张厌廷眼疾手快,将花听溪轻轻扶住,吃惊的问道;“姑娘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我头好重”,没有力气……”!花听溪说着话,就觉得身体发飘,后背紧痛,额头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张厌廷从小在张无忌那里勤学医术,看到花听溪气色,联想到刚才那怪女子的黑指,心里以明白几分!
“姑娘刚才与那疯婆子交手可曾被她伤到哪里?我见那疯婆子五指紫黑,怕是练了毒功”!张厌廷伸手把了花听溪的脉搏说道。
花听溪纯情少女,从未有过与陌生男子过多交谈,更别说被一个初次见面的少年抓着手腕!只是她现在身中奇毒、浑身无力,又觉面前的少年温文儒雅,不似奸恶之徒,于是提起精神回道;“我与她交手,左肩背曾中她两指……公子我是中毒了吗”?
“中毒是真,不过在下略懂医毒之法,若姑娘不嫌,即可一试”。
花听溪越来越觉得身体僵硬,呼吸艰难,知道张厌廷所言非虚,况且这荒郊野山、也无投医之地,便努力的将头扭到一边道;“有劳公子了”。
张厌廷观望四周,发现不远处的山崖边有一座山神庙,庙门口还有颗老皮栎树,便道;
“姑娘,此地蛮荒,我看那边有间小庙,咱们到庙里边去吧”!
花听溪无力道“一切随公子了”!
“在下冒犯了”!
张厌廷不再啰嗦,轻轻将花听溪抱起,奔向庙里!待把花听溪安置好,张厌廷将她肩头衣领翻开!洁白如凝脂的肌肤之上,两枚紫黑的指印显得格外刺眼!
张厌廷查看伤处不仅骤起眉头,毒气是被人用指功催入体内,致使皮肤表面并无外伤,若想将毒血排出就要将外皮刺破吸出毒血!但如此一来不仅对方要遭受极大痛苦,伤口也不是一两天就能愈合”!他正在思索,花听溪似乎觉察到什么,用微弱的声音叹道;“我知道那婆子毒功厉害,若我不可医治,望公子将我送往普贤山百花庄,我不想死在这荒山野岭……”!
“普贤山,百花庄”!张厌廷心头一震,百花庄,花林,花听溪!难道……张厌廷无瑕在想,也没再问,因为此时花听溪已十分虚弱!
“姑娘放心,此毒在下能解”!其实张厌廷也无十分把握,话说的大,也只是想要解除花听溪的焦虑!不过事已至此,张厌廷只能将心一横!是福是祸听天由命吧!只见他盘膝而坐,将花听溪背对自己,浅出两指在她肩头穴位点了几处!左手掌压花听溪伤处、运起乾坤大挪移最高心法、逆运神功使真气倒流,右手则不停得在花听溪肩头穴位按压!
花听溪只觉先前的紧痛顷刻间化解了不少,甚至还有些舒适,加之中毒后的疲惫,头一沉便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花听溪醒了,外面已是一片黑暗。她轻轻坐起,暗运真气,感觉好了许多,刚要起身却发现身上竟然盖着那少年的外衣!而那少年却在庙外一团篝火之上,悠然的烤着野兔!
“张公子,您的衣服”!
花听溪望着张厌廷的背影,双颊竟生起一团红晕。
张厌廷起身回眸,发现花听溪以站在眼前,四目对视,心中竟然一阵慌乱!
“姑娘你醒了!快坐下,这肉马上就烤好了”。张厌廷接过衣服顺手放到一旁,也不知从哪弄来个竹筒,递到花听溪跟前道;“先喝口水吧,我看你气色不错,应该没有大碍,等出了这片大山、熬些草药调理一下就没事了”。
花听溪伸手接过竹筒,却发现张厌廷脸色有些发白:
“公子与我疗伤定是耗了不少力气,恩人大德,听溪无以为报,只怕结草衔环也难抵一二”!
“姑娘无需言谢,人在江湖,就算姑娘不是百花庄的人,在下也不会见死不救,更何况在下十分敬佩花庄主为人,能为姑娘疗伤,也是在下福慧”!
“你认识我爹”!
花听溪此言一出,张厌廷着实吓了一跳,虽然他料想花听溪和百花庄肯定有些渊源,但他万万没想到花林那个胖子会有如此一位标志的女儿!
“你说花庄主是你爹”?
“怎么!奇怪吗?你又是怎么认识我爹的”!
张厌廷做梦也没想到会在这里救下花林的女儿!他将烤好的兔肉拿给花听溪,便将如何去的百花庄,又如何来到这里,粗略的说了一遍!
“难怪你人品和武功都那么好,你竟是张教主家的公子”!
花听溪本就对张厌廷感觉不错,如今听了这些更觉有了几分亲近。
两人侃侃而谈,张厌廷从中也了解到花听溪一些情况。原来花听溪自幼葬母、其父花林思念亡妻并未续弦,在花听溪十三岁的时候,花林在一次生意途中受罪犯莫战姚之托领养了莫氏三星,后来三星得韦一笑收为徒弟!花林有意将爱女花听溪也拜师韦一笑,被韦一笑婉拒!韦一笑曾阐明:自己与范瑶乃朝廷钦犯,居无定所,花听溪女子之身、着实不便,于是便争取花林同意,将花听溪引荐在峨眉周芷若门下。前些时候,武当张松溪亲赴峨眉,将张无忌回到中土,并有意重铸倚天剑的消息传达给峨眉掌门周芷若!周芷若思虑再三,便安排师姐静玄和小徒花听溪携带倚天残剑与张松溪一道同赴武当山!花听溪久别思家,在武当山逗留两天后,便争取师叔静玄意见独自一人踏上回家之路!不巧的是她一身峨眉装束,却引来那疯婆子纠缠,一路被那女人追到这里。
两人就这样聊着,不久花听溪又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