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骨川眨了眨眼，声音带着一丝哭腔：“不是，我好心救你，你竟然要我的命。”
汪馗迤问话的语速很快，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后，便转身疾走。
在江骨川的视角里，像赶着去投胎似的。她头疼的按住太阳穴。
汪馗迤回到自己房间，似乎觉得伤口有些痒，随意在手腕抠了抠。
很快，医生带着医疗箱进来，帮他处理好伤口，并嘱咐他近期伤口别碰水。
汪馗迤表面点头答应，心里细细感受着手心里传来的刺痛。
白天战砺煊抢走魂铃的那一刻，在汪馗迤手中塞了一个小刀片。灵调局有安检，这刀片根本带不进去，所以汪馗迤思索两秒，强忍非人剧痛把小刀片塞进手环覆盖的皮肤里面。
感谢路上遇到的车祸，离大爆炸那么近，手上破个洞不过分吧？感谢手环，这东西好像是用某种金属材质做成的，算是相对来说比较安全的地方。
不过一回到灵调局汪馗迤就得尽快把小刀片取出来，不然医生过来缝针，恐怕刀片就会被缝里面去。
做完这一切，汪馗迤试图用食指和中指夹住刀片，单手去磨手环。
手环没磨出个印子，夏镜衍抱着自己办公用的笔记本推门而入：“惊喜吗？我又回来负责看着你了。”
“不是，祝留邪就这么把我一个人丢这了？他干什么去了？”
“估计是有人来找麻烦了。”夏镜衍放下笔记本，冷不丁的说：“江骨川那个女人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
……
顾小南整个人跟个鹌鹑似的唯唯诺诺站在战砺煊面前瑟瑟发抖。
“这事怎么发展的你最清楚吧？”战砺煊手里握着一把墨绿色的剑，顾小南瞟了一眼，觉得这剑比较眼熟。
他小心翼翼哽咽道：“是，我从头到尾都在骗他。”
战砺煊面无表情一剑把茶几劈成两半问：“还有呢？”
“我……我……”顾小南委屈的快哭了，“如果他是原来的那个汪馗迤，我肯定不会这么做，但是他不是，他身体里早就换了一个人了，我对陌生的人，尤其刚见面就揍我的，实在没什么好感，所以才答应和祝留邪合作。”
“你是怎么确定的？”战砺煊定定的盯着他看，“我记得你不是和汪钰松是发小吗？你和汪馗迤又不熟。”
顾小南沉默。
“说话！”战砺煊不耐烦的大吼。
顾小南闭了闭眼，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是杨阿姨。她说，她见到汪馗迤在医院睁开眼的第一眼，就确认了他不是她儿子。她说，她的儿子死在了车祸里，现在住在那副身体里的是别人。她很崩溃，汪叔叔失踪，生死未卜，相当于她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亲人了。她对我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最后，她说还好上天又给了她一个孩子。”
“当时我就已经后悔了，我后悔算计汪馗迤，所以之后的事情我没有听他的。”
“之后的哪些事情？”战砺煊挑眉。
“去沙漠的事情，因为愧疚，我跟着汪馗迤一起去了沙漠，然后好不容易想办法说服他脱离祝留邪的队伍。”
说到这里，顾小南忍不住哇哇大哭：“再后面，在妹妹和破产的威胁下，我不得不对他做那些事情，呜呜呜呜……不敢想杨阿姨要是被救回来了该有多崩溃。”
“别嚎叫了。”战砺煊抬手打断他，“这个灵魂有点特殊，他没死，或者换句话来说他又复活了。假设他有复活的能力，那么代价就是失忆。”
“你……你是说……他没死，只是失忆了？”顾小南嚎叫到一半，对这个信息震惊到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又哭又笑，看起来又狰狞又好笑。
“不然我在这里和你废什么话。”战砺煊凉凉扫他一眼，将从祝留邪手中夺来的魂铃放在茶几上：“我查过了，207已经不在蓝星，应该是汪馗迤之前察觉到了什么，把它留到了列车上，我们需要联络到207，然后准备一套方案。”
“什……什么方案？”顾小南没反应过来。
“还能是什么方案？”战砺煊冷笑，“跟祝留邪拼脑子我拼不过，拼人脉总可以吧？听好了，我现在要开始摇人了。”
陆至动作很快，战砺煊授意后，他就迅速打电话进行沟通，半分钟后给战砺煊比了个ok的手势。
战砺煊、陆至、顾小南和冬魂凯在茶坊见面。
战砺煊言简意赅的叙述了整件事情的始末，然后停下来，看向冬魂凯，让他表态。
“灵调局发展到现在还是民间组织你心里应该知道原因吧？”冬魂凯呵呵一笑，“这点力量和祝留邪抗衡，还不够。”
“现在几个势力多多少少都和灵调局有粘连，唯一没有利益往来的还有谁？”
“那位救过你命，改变了你命运的女人你忘了吗？”
战砺煊皱眉思考了一下，然后慢慢瞪大双眼：“你是指……荒墨？你凭什么觉得她会……”
“她和汪馗迤一样特殊。”冬魂凯一句话打消战砺煊的疑虑，“我们这些人，早年间多多少少都被她帮助过，却没见她有任何站位，甚至倾向谁都不知道。我一开始以为她的帮助也是因为利，但当我想找她的时候，却找不到她，查无此人。”
顾小南觉得自己与他们格格不入，因为他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一个人再怎么隐瞒自己的行踪都不会查无此人，除非她不属于这个世界！”陆至将大家心里想到的结论说了出来。
“不属于这个世界，那就是从列车上下来的，对……吗？”顾小南弱弱举手发言，冬魂凯对待他要比其他俩位和善些，回答道：“不属于这个世界指的是不属于这个时空。”
“目前得知的是两位，荒墨和汪馗迤，他们显然是从别的时空来的，他们或许很早就认识。”陆至适时分析。
“现在暂定汪馗迤的能力是复活，代价是失忆，那么荒墨的能力和代价又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令三人同时沉默下来，随后抬起头互相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空间跳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