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镜衍和战砺煊最终达成合作意识,战砺煊前往云水村,而夏镜衍登入列车。
两边都很危险,战砺煊嫌烦,把顾小南扔给老板娘看管。
另一边,汪馗迤正在和七十二代打得水深火热。汪馗迤全力以赴,但他的每一次攻击都仿佛被七十二代轻易化解。七十二代的动作优雅而致命,每一次出手都让汪馗迤感到自己的渺小。
他的攻击都像是在对抗风中的尘埃,七十二代轻松地躲避着,仿佛在享受着这场不对等的游戏。
神的威压扑面而来,压得汪馗迤喘不过气来。
“你到底是谁?”汪馗迤怒吼,“为什么我会是外来入侵者?”
“……”七十二代似乎有些失望,祂以极快的速度闪现在汪馗迤面前,扼住他的脖子,将人一把按倒在地。
“咳咳。”汪馗迤吃力的挣扎,挣脱不开。
“身份。”祂道,“通常指的是一个人在社会中所扮演的角色、地位或所归属的群体。通俗来说,身份就是别人认识你的方式,以及你自己认为你是谁。”
汪馗迤不明所以的看着祂。
“但是你,清档。我一开始不明白为什么你会选择清档,现在我好像理解了一点。”
“什么……清档……?”
“人的情感基于记忆,记忆保存的越完整越多,情感羁绊就越强。你反其道而行,用清档来抹除你自身的存在,是因为,记忆同时也是一份累赘吧。”
“呵。”七十二代冷笑,“知道第一回合为什么输吗?”
汪馗迤根本听不懂祂在说什么。
“一想到我做的一切都会为你做了嫁衣,我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我规划了十年,让你陷入举步维艰的地步,不得不弃车保帅。”
祂突然眯起眼笑道:“欢迎你,执行者,这里是我的地盘,域空间!”
说完,七十二代打了个响指,汪馗迤瞳孔骤缩,一睁眼,七十二代不见了,纯白空间也不见了,汪馗迤在漆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
他扶着脖子坐起来,咳嗽两声,听见自己的回音游荡。
看来这里是个空旷的地方。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闷而潮湿的气息,偶尔能听到水滴从高处滴落的细微声响,打破了死寂一般的宁静。
他立刻动用蓝磁查看周围环境。蓝磁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蓝光,靠着一层又一层的叠加,周围的环境终于被慢慢照亮出一小块。
这里似乎是一处巨大的溶洞,墙壁镶嵌了一面镜子,在蓝磁的光照下,镜子里的汪馗迤显得格外诡异瘆人,尤其是才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打过一架。
汪馗迤边走边观察,溶洞大到超乎想象,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镜子的对面,有一处悬崖,无数条粗壮的锁链往下延伸,一眼望不到头。
蓝磁攀附在锁链上一路往下,最后构建出一座祭坛的模样。
这座祭坛由一个个圆环组成,环环相扣,纹路由圆心向外扩散。正中间有一处筑高台,周围有一圈柱子。锁链在祭坛的底部错落复杂,紧密相连,牢牢托举着祭坛。
没错,祭坛是悬空的,再下面的情况,是连蓝磁都到不了的地方。
汪馗迤鬼使神差的望了一眼镜子,随即愣在了原地。
在镜子面前的时候,汪馗迤还没看出点什么,现在远离了镜子,再看镜子里的内容,却发现在镜子里,祭坛被锁链拉扯着,悬浮在上空。
这番奇特的景象惊的汪馗迤说不出话来。
更诡异的是,镜子里,祭坛上站着一个人。
他背对着镜子,似乎要把什么东西放置在祭坛中心的高台上。思忖良久,他回过头来,和汪馗迤对视。
正是七十二代。
镜子里的祭坛位于上空,所以七十二代是在俯视着汪馗迤。祂勾唇一笑,从祭坛上跳下来,慢悠悠的靠近着他,似乎要从镜子里走出来了。
一股难以言表的愤怒情绪迅速上涌,蓝磁在溶洞里找不到出口,感受到了汪馗迤的情绪,变得焦躁不安,横冲直撞。
七十二代突然出手,握住一把凭空显现的剑,对准汪馗迤就刺过去。汪馗迤翻身躲过,肩膀被划出一道伤口。
他捂住伤口心想,怪不得七十二代要把他带到这里,因为只有这地方才能伤的了他。
虽然这里不是域,但肯定也是七十二代的地盘。
现在的处境麻烦了,汪馗迤打不到敌人,敌人可以在镜子里打到他,他不仅需要躲避,还只能看着镜子躲避。
他继续扩散找出口的蓝磁,意外发现有人在向他靠近。刚要用蓝磁攻击对方,便听到对方喊道:“汪馗迤,是我。”
这声音听着好熟悉,有点像夏镜衍的声音。
还真是。
夏镜衍的身影出现在了汪馗迤的视线里,他微微喘息着,想要快速跑到汪馗迤身边。
他怎么会来到这里?他怎么来的?
汪馗迤愣神一刻,只听夏镜衍惊呼一声小心,镜子里,七十二代扼住汪馗迤的手腕,猛地一拽,他重心不稳,就在要栽到地上的瞬间,眼前再次变得漆黑一片。
一时之间,周围的声音变得模糊而遥远,仿佛被厚重的帷幕隔绝。一种尖锐而持续的嗡嗡声在耳畔响起,它不是外界的声音,而是来自内部的异样信号。耳鸣的声音越来越响,像是无数只蜜蜂在耳道内振翅,让人无法忽视。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刺耳的嗡嗡声开始变得断断续续,像是远处的海浪逐渐退去。直至最后,只剩下一片宁静。
然后被一声突兀的声音打断:“我不!我要回去!我要回蓝星!”
“嘶……”汪馗迤有些艰难的睁开眼,面对刺眼的亮光不适应的眯了眯眼。
“别吵,他醒了。”又一道陌生的声音呵斥道。汪馗迤终于睁开了眼,望见趴在自己胸口的一只皮肤透明的小狗。
小狗拍拍他的脑袋语气不满:“我就一段时间不在,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啦?”
“……”他揪住小狗的后脖颈,把它摔到地上,缓慢坐了起来。
这似乎是一间病房,又好像不是。他躺在床上,身边除了那只会说话的小狗外,还有个陌生人,他抱起小狗,担忧的望着自己。
“你们谁?夏镜衍呢?这是哪?”他问。
陌生人一愣,小狗怒气冲冲的跳下来,又跳上床道:“你又忘记我了!这是你第二次忘记我!我再也不要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