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斯领,黑水镇。
黑水镇的北边几十公里还有一个黑沙镇,只不过那里已经成了一片废墟。
黑水镇当时虽然也被流民席卷,但至少活下来了许多人,也保留住了小镇大部分的建筑,所以在叛军主力被击败的消息传出来后,那些流民就像消失了一样,再也见不到踪迹了,黑水镇也慢慢开始恢复秩序。
更加奇怪的是,流民叛军大举肆虐之时,平民们要么求饶、要么躲藏、甚至是协助或加入了叛军,但当帝国骑兵的地毯式清剿开始后,平民们就像骑士附体了一样,他们变得异常勇敢,自发掀起了大规模的“灭流”行动,大量的流民被举报、被当场揪出来、被打伤打残、被围捕...
不管这些流民是不是叛军,一律被托沃行省的平民视作了叛军,许多南方来的流民其实都是跟他们一样的帝国平民,所以很少有人反抗,于是他们下手更加狠了,这样的场景就像是跟之前叛军扫荡的场景一样,只不过是角色发生了互换。
酒馆二楼的一个房间内,法斯特等四人聚在了一起,站在门口注意外面动静的维斯兰有些心不在焉,因为法斯特刚刚与他说过,要他今天就返回南边的驻地,因为他的骑兵大队还在等他回去,而皇帝的大军不需七天就会抵达奥兰多行省,所以他如果不想在七天后被定为叛国罪,那他就必须要在这个时间内赶回骑兵驻地,然后赶往南方与皇帝的大军会合。
很显然,维斯兰已经不想再回去,因为他从吉迪恩的口中得知了真相,得知了帝国皇帝的“丑陋行为”,他已经对帝国皇帝和波德曼家族失去了希望,所以他不愿再回去发动毫无意义的战争。
法斯特对三人都做了明确的建议,也可以说是安排。
对维斯兰的安排是:回到驻地,带领麾下骑兵前往奥兰多行省,尽可能的击败兰帕王国军队,对于维斯兰的抗拒,法斯特只说了一句:“我们以后只为了帝国。”
对阿莱德的安排是:带着兰帕王国“寂静之镰”3级军士的头颅回到“血刃”交差,至于以后的路如何走,就看阿莱德自己的了,而那颗头颅此时就摆在阿莱德面前的箱子里,只不过阿莱德并不准备去拿。
对于索恩的建议是:留在黑水镇,继续做个面包工,等三五年过去,到时帝国局势如何,皇帝还是不是现在这位,“血刃”组织的注意力还在不在法斯特身上,就等那时在见分晓,而到了那时,怎么过自己的人生也由索恩自己选择。
至于法斯特自己,他什么都没有说,但三人都不是傻子,他们都觉得这位对他们而言是不同身份的人好似在留下遗言,但他们又无可奈何,之后,法斯特与三人分别单独交谈。
法斯特与维斯兰说了许多帝国的秘辛,最后还建议他或许以后可以考虑莱特伯爵,或是他的儿子,至于是哪个儿子,法斯特没有说,而维斯兰此刻也根本没有去想。
法斯特将自己的呼吸法和斗技全数交给了阿莱德,并叮嘱他,以后行事要多动动脑子,或许活着比功成名就更重要些。
对于索恩这个“新人”,法斯特更像是一个引路人,而对于索恩自己,法斯特更像是一位严格的老师,但现在很不幸的是,这位无所不能的老师好像无法再继续照顾他了。
最后,法斯特给了索恩一份地图和自己的骑士剑,并对索恩说道:“帝国权力的巅峰——帝国皇帝都会因为不把他的子民当作是人而被反抗,其他人又会如何呢?”
几个小时后,维斯兰买了佣兵队长的马,向南而去,阿莱德提着一个木箱也离开了,只有索恩回到了酒馆的后厨默默工作,而房间里的法斯特已经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