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婷的助理硬着头皮说：“我就随便过来看看，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婷姐那边还需要我去帮忙呢！”
    “哎！你等等！”
    她那么想走，陈琴还偏要把她给拦下，不问出个好歹不罢休。
    徐婷的助理忽然爆发出了一股力气，狠狠地捏了陈琴的手一下，让陈琴不得不松开手。
    陈琴紧皱眉头，揉了揉手腕：“你这人怎么掐人啊，我跟你话还没说完呢！”
    助理头也不回地往外跑，一溜烟就没影了。
    陈琴嘀咕：“表情那么不对劲，肯定是在背地里做坏事了，那么怕被我问出来，难道她在讲锦梨的坏话？”
    一旁的小姑娘：……
    女人超强的第六感啊！！！
    小姑娘默默靠近陈琴，小声地说出助理刚刚跟她说的话。
    陈琴听完后被气笑了，“我就说她鬼鬼祟祟形迹可疑，原来是打着这个主意。”
    她打量了小姑娘一眼，说道：“徐婷的助理瞄上你，是因为觉得你太年轻，瞒不住事，想通过你的口把这件事传出去，你是什么想法？”
    小姑娘急忙道：“我才不会这么容易被人利用，这件事我绝对不往外说，您放心！我谁都不说，网络上也不会发布任何一条消息！”
    陈琴忽然笑了笑：“不，这件事我不需要你保密，你是往外爆料还是在现实里跟谁说，我都不会管。”
    小姑娘：？
    陈琴：“但有一个前提，你得如实说明，不要添油加醋。”
    小姑娘这下算是明白过来了。
    徐婷的助理想要利用她，而陈琴也想反过来利用她。
    小姑娘的脸色有些红，她看着像是那么笨的人吗？
    陈琴又道：“为了弥补你听到谣言的不适感，我们会给你一笔精神损失费。”
    小姑娘眼睛微亮，有偿传播？
    这个她行！
    她来剧组打工，就是冲着高薪来的，在剧组里打杂的活比较累，但酬劳开得相对较高。
    毕竟这年头，谁干活不累？
    去工厂得忍受流水线的麻木。
    去做餐饮服务员，也得忍受顾客随意地呵斥，经常忙到无法停歇。
    在剧组里打杂，是她能找到的工作中待遇最好的，包吃包住还能偶尔玩手机！
    陈琴加上了小姑娘的微信，才知道她是附近大学的大学生，最近课很少，所以特意来剧组勤工俭学。
    陈琴转头跟小程说起这件事，还特意说道：“我算明白徐婷那助理为什么挑上她了，原来她还是个大学生，浑身上下写满了‘我好骗’，我给她钱，没有和她签合约，她居然没觉得不对。”
    她随后跟芳姐申请了五千块，作为小姑娘的“精神损失费”。
    如果她有心要搞人，这个数额已经可以告人欺诈了。
    中间的操作有难度，但她完全可以让小姑娘传播完后，把这笔钱给吐出来。
    不过在娱乐圈里，大家和气生财，做事往往都不会做得那么绝。
    毕竟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陈琴跟小程提议道：“下次芳姐拉我们去开会，我们可以建议她多招些刚大学毕业的实习生。”
    小程原本当个故事去听，冷不丁地听到陈琴想要招大学生，好奇地问：“为啥啊，你不是觉得大学生愚蠢好骗吗？”
    陈琴笑嘻嘻地道：“但也很好用啊，一些比较得罪人的事，可以由她们来做，我们就不正面冲了。”
    小程不由啧了声，说：“你是越来越有职场老油条的风范了！”
    陈琴没有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告诉锦梨，锦梨一天下来的行程很忙，还要复习。
    她担心锦梨知道后会分心。
    所以等锦梨复习完今日功课，即将睡觉前，陈琴才把这件事告诉给了她。
    锦梨挑了挑眉梢，“徐婷的助理说我们说她们的坏话，结果还被你当面抓到了？”
    陈琴连忙点头：“可不就是，当时我看她贼眉鼠眼地站在角落里，就觉得她不安好心，特意走过去问了问，没想到还能有这种收获。”
    锦梨乐了：“你这运气还挺好的，还能抓包谣言现场。”
    她思索了会儿，说：“你的处理可以，不过换做是我，我估计会直接找上徐婷，问她对我有什么意见，可以直接明着说，不需要搞这些暗地里的手段。”
    她太忙了，没那么多时间跟人耍心眼。
    她会大大方方地找上门，有什么事摊开说，把双方心底里的那根刺解决了，不然还有好两个月的戏要拍，总不可能天天担心被人传谣吧。
    但陈琴的处理也可以，以牙还牙，更爽快。
    锦梨当即说道：“这些事你既然已经跟芳姐沟通过，她的想法能代表我的想法，她觉得没问题就可以。
    以后剧组里关于我的风声，你帮我抓一抓，免得其他人在暗地里继续给我下绊子。”
    陈琴眉头微蹙，感觉锦梨这是话中有话啊。
    她疑惑地问：“锦梨姐，不是只有徐婷看你不顺眼吗，还有谁会给你下绊子？”
    锦梨淡淡地说了两个字：“白江。”
    “虽然他看上去对我没有敌视，但白江跟徐婷合作了好几部剧，两人的关系比较好，难保白江会替她出气，在剧组里做些什么。”
    陈琴终究只是个助理，不懂剧组里的一些暗潮汹涌。
    她前不久才拜过水官，身上神力充沛，在拍戏时多少能感知到别人对她的恶意和善意。
    剧组里人员流动大，身份复杂，有很多表面上看着很热情洋溢的，其实都是怀揣着恶意接近她。
    她天天抱着本五三刷题目，也是想要躲过这些明里暗里的恶意。
    这两天她跟白江拍过戏，虽然没从白江身上感受到恶意，但也没能感受到善意。
    他看似中立，实则能在眨眼间就改变立场。
    相反，她看白江跟徐婷俩人，明显都对对方抱有善意。
    锦梨刚开始进入剧组，只想要好好拍戏，不参与拉帮结派，所以不会故意凑入白江跟徐婷的圈子。
    那么现在知道两人的关系，她就更加不会往前凑了。
    徐婷对她的恶意很大，所以她认为那个助理会这么做，是受到了徐婷的指使。
    -
    徐婷的助理胆战心惊地等了一天，都没有等来锦梨的找茬，不由松了口气。
    逃过一劫后，她心下又洋洋得意：“看来是个软包子啊，以后可以对她更嚣张一点，反正也不敢说。”
    被抓包了一次，没有得到任何惩罚，助理寻思着找个时间，再去把“锦梨说徐婷演技烂”这一消息传播出去。
    徐婷叫她去调查锦梨做了什么，她又不是侦探，怎么可能调查的出来？
    反正徐婷不喜欢锦梨，总认为锦梨在说她的话坏，那她就顺水推舟，将徐婷的念头给坐实。
    剧组人流那么大，等消息扩散出去，谁也追溯不到源头。
    她靠着这一手，欺压了很多二三线的明星，这还是她第一次用在一线明星身上，没想到依然有用。
    助理的胆子彻底肥了，觉得之前还是太小心谨慎了。
    早知道锦梨的性子这么软，她就应该早点散布流言出去。
    到时候不需要徐婷问起，她就可以主动提起这件事，让徐婷更器重她。
    比起助理的狂妄自大，徐婷则明显感受到，剧组其他人看她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
    她是个演员，对周围人的目光还是很敏感的。
    徐婷不由又去问助理：“你调查到了什么，锦梨做了什么动作？”
    助理还没往外传播谣言，没有录到音，只能说道：“还没调查出什么。”
    徐婷皱眉：“你动作怎么这么慢？”
    助理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
    徐婷：“你盯锦梨盯得紧一点，她肯定是做了什么。”
    助理心想，她才不去找锦梨，万一被陈琴那贱人拦下怎么办？
    她等会就跑去别的地方，悄悄往外传播流言。
    等流言传播一段时间后，她再装作八卦一下，把其他人的话套出来，录个音，这个谣言就能在徐婷面前坐实了。
    助理的算盘打得很好，但现实却没有按照她预想的场景走。
    助理来到了洗手间里，站在镜子前补妆，装作手机传来一条消息，她打开一看，无比吃惊地说：“锦梨居然在说徐婷的坏话，还被人拍到照片了！”
    洗手间还有其他剧组成员在，听到“锦梨”二字，都不由晃了晃神。
    居然是跟锦梨有关的新闻？
    那些人转头一看，看见了助理的面容，脸色都不由一阵古怪。
    昨天她们才知道了那条消息，没想到今天就跟正主碰上面了。
    而且这位正主，还在洋洋得意地把其他人当猴耍。
    那些人看了助理一眼，就立刻洗手离开，就像是在躲瘟神一样，一秒都不肯多待。
    助理沉浸在自己的表演中，表情夸张地说：“锦梨凭什么看不起徐婷啊，明明她只是个女二号！”
    这些话她不敢在明星面前说的，只敢在剧组人员里说。
    剧组里的人也会八卦明星，因为这些人的工作离明星很近，所以她们八卦的内容会更劲爆，有些人会特意讨论某某明星是不是真的有脚臭、狐臭、口臭、演技垃圾、私生活混乱云云。
    每次她装作爆料，都会引来一批人的好奇。
    但这次助理全都说完了，却发现那些人早就离开了。
    助理纳闷：“难道是我挑的地点不对？”
    她想了想，找上了场务，让场务把她拉入剧组的临时演员群、打杂群。
    场务对助理的要求有些不解，但她毕竟是徐婷的助理，于是推了好几个三四百人的大群过去，其中有个还是千人大群，那是专门招聘临时工的群。
    -
    锦梨是不会看到徐婷助理的骚操作了。
    因为她的拍摄进度太快了，其他主演的戏份又跟不上，导致她在星期四的时候就没戏拍了。
    原定在星期四的戏，需要跟男女主演一起拍摄。
    而此时的男女主演，都还在狂赶星期二的戏呢！
    她一个人又拍不了三个人的戏，于是这天就空了下来。
    锦梨见状，跟楚导说了声，想要提前一天离组。
    楚导想也不想地摆手：“你这个星期没戏拍，爱去哪就去哪，不用跟我说。”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把锦梨叫了回来，说：“你这个周末是要去参加三月天的演唱会，当嘉宾是吧？”
    锦梨点头：“对。”
    楚导再三叮嘱：“不要忘了给《曙光》打广告。”
    锦梨笑着说：“您就放心吧，我专门给《曙光》准备了台词，保证让观众都记住。”
    楚导见她上心，心里满意，同样是笑着道：“也不用植入得太明显，免得三月天那边生气。”
    “放心，早就谈妥了，他们没有问题。”
    楚导提醒她：“你参加完演唱会后早点回来剧组，要提前半天适应特效装置，我会专门安排个特效师给你讲解设备如何使用。”
    锦梨迟疑了下，问：“不是说我的特效要跟白江他们一起拍吗，他们下个星期就要上特效了？”
    按照楚导如今的拍摄进度，下个星期恐怕也进入不了特效吧。
    楚导淡淡道：“我让编剧把属于你那部分的分镜给画出来了，你先提前拍，如果要等他们一起拍，都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锦梨观察了下楚导的表情，嗯，没有表情。
    楚导现在是一点都不生气了，这反而是很糟糕的情况，只有在意，才会生气。
    不生气，那就代表不在意。
    楚导这是完全对白江跟徐婷不会有优待了，该怎么来就怎么来，一视同仁。
    这样的楚导会更加理性，对白江和徐婷的要求也会更高。
    在没了“与楚导的交情”这项优势，锦梨才是跟这两人站在同一起跑线上。
    三人的演技是骡子是马，一比就知道。
    反正锦梨是不怕比的。
    返回酒店后，锦梨收拾了两套衣服，没有提行李箱，只是背了一个结实耐用的牛仔背包，就和助理一同出发去机场。
    机票是提前一个月就定好的，在三月天公布演唱会的地点后，无论是机票还是高铁票都有点难买，需要提前抢。
    芳姐怕锦梨等确定要去了再抢，会抢不过来，所以喊陈琴提前把票给预定了。
    如果到时候没办法去，再把机票给退了不迟。
    机票买的是周五，锦梨等人需要进行改签。
    但随着演唱会日期临近，每一班飞机都是爆满，所以她们只能退而求其次地改签到附近的城市，到时候在坐车直达。
    哪怕是飞到附近的城市，飞机的航班也是爆满状态，有的人还在柜台里询问是否有退票，她们直接购买。
    锦梨这时才明白，她能带着助理共同改签成功，恐怕不仅是因为用户等级豪华，还有点运气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