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战斗,如同一条没有尽头的崎岖之路,从白天一直延伸到黑夜,战士们在其中苦苦鏖战,不知疲倦,也不敢疲倦。
而意外来得也更加突然,就在攻破城门的时候,两人身后急驰而来一个传信兵,见其穿着模样显然是是番禺夷人之人,只是衣服破破烂烂,像是经历过战斗一般。
东方驰二人见到此幕,心中顿感不妙。
果然,这名传信兵上前把消息和东方驰一说,东方驰脸色立即变得难看起来。
“东方将军,发生了什么事?”
白蓝见东方驰脸色不自然,和赶过来的部下对视了一眼,开口询问道。
东方驰面沉如水,咬牙切齿,“我们的大本营,竟然被敌军袭击了。”
“什么?不可能啊,南越部落的兵力都被我们计算得死死的,怎么可能还有其余兵力进攻我们后方。”白蓝闻言,一脸不可置信,这种攻城的关键时候,东方驰他们后方被袭,很可能让东方驰撤兵回援的。
眼看罗州城破城在即,这到嘴的鸭子可不能飞了哇。
于是开口劝道:“就算有南越部落的人去袭击后方,人数也不会太多的,我觉得这肯定是南越部落为了扰乱我们的进攻,故意实施的迷阵,东方将军可不要上当啊,现在我们快速拿下罗州城,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信兵说,袭击后方的不是南越部落的人,而是从边境入侵过来的隋兵。”
东方驰岂能不知道拿下罗州城才是重中之重这个道理,只是如果是隋兵进攻后方的话,他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
“什么?隋军?这怎么会…”
白蓝闻言脸色也难看起来,他们千算万算也只算到隋军支援南越部落的可能,没想到隋军竟然出其不意攻击了番禺夷人的大后方。
而且番禺夷人的大本营位置极为保密,隋军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这消息的阴影刚笼罩住二人,还没做出相应的决策,军队后方又疾驰而来一匹快马,边跑边喊着急报。
两人再听到这声音,心里都咯噔一下,顿感不妙。
等骑兵冲至眼前,才看清来人是王五色部落的,那骑兵抵达后翻身下马,冲到白蓝身边就是一顿耳语。
“咋了,白将军?又发生了何事?”
见白蓝面如死灰,东方驰赶紧出声询问,白蓝的表情让他很慌啊。
“完了,完了,真完了,隋军也袭击了我们的大本营灌湘城。”
刚刚劝东方驰的时候,白蓝镇定自若,颇有泰山崩而面不改色的大将之气,如今听到自己老家也被抄,顿时惶恐不已。
听到这消息,东方驰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如果刚刚只有番禺夷人后方被袭,还有可能是敌军故作迷阵,那么此刻他俩已经能肯定这消息多半是真的了。
“这该怎么办啊?”白蓝一脸慌乱模样,心中已经没了主意。
“就算后方被袭,隋军长途跋涉之下,也定士气低迷,而且如今还兵分两路,相信他们据城而守,短时间也不会有失的,现在我们还是选早拿下罗州城再去支援他们才是最佳选择。”
东方驰现在是真怕这白蓝一言不合就要撤兵回去支援,那么之前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没有用,还是尽快破城吧。”尽管心里也很无奈,白蓝只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亲自领兵加速了对守军的激烈进攻。
有了两位将军催命,不多时敌军联盟便已攻入城中,战斗蔓延到街面。
但是南越部落在街面之上兵力更为集中,东方驰他们每推进一步都异常艰难,特别是现在夜色正浓,视野不清,更显得混乱不堪。
顿时,整个战场上杀声震天,鲜血四溅,这一打就是一个多时辰。
东方驰见状,脸上终是露出焦急之色,这迟则生变,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们而言就越危险。
只要冯盎那边腾出手来,相信很快就会包围过来支援的,到时候他们腹背受敌,那可就真的危险了。
“兄弟们,咱们千秋大业,成败就在此一举了,跟我一起杀…”
眼见进攻受阻,东方驰也顾不得危险了,一马当先冲到最前方,带领士兵突击。
有了东方驰这个最高将领在前方带队,敌军联盟的士兵仿佛一下被打了鸡血,悍不畏死的对南越部落的防御阵进行冲击。
南越部落的守兵果真一下顶不住敌军联盟这样的打法,节节败退。
东方驰宛如一头狂野的雄狮,骑在战马上,眼神锐利如鹰隼,他怒吼着,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手持战刀,每次挥击都必定使出全身之力。
南越部落这些普通的守兵,哪里是东方驰的对手,挨了他的边,那便是非死即伤。
不一会南越部落的防守阵形就被东方驰杀出来一条路来。
只是越往冼府的路上,受到的阻力越大,终于,就在白蓝和东方驰几乎精疲力尽之时,冼府的大门出现在眼前,白蓝见状心中大喜,这胜利近在咫尺了。
那边缠斗的东方驰也顾不得战况如何,大喊一声后下令全力冲击冼府。
然而战斗刚开始没多久,意外终究还是来了,只听后方喊杀声四起,灯火通明,这显然是南越部落援军到来迹象。
白蓝心中咯噔一下,心想完了,“撤了吧,白将军,冯盎带兵支援来了,唉…”
东方驰罕见的重重叹了一口气,就差一点点,只是机会稍纵即逝,现在若是不当机立断,他们可能就得全部留在这里了。
和白蓝通气一声,东方驰便组织队伍边战边退。
白蓝看着近在咫尺的冼府,眼中流露出不甘,不过却又莫名觉得结局似乎就是如此,这一步看似就在眼前,却深入鸿沟,不可逾越。
敌军联盟来的快,走得也快,南越部落这边也只是象征性追击了一下,就没有继续追击,保卫冼府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三天后,越中谷
将军来护儿费劲力量领进来一支万余人队伍。
岭南这种地方,不适合大规模行军,加上瘴气多,许多士兵水土不服,短时间适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