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那一定不是鬼涯。”白月月突然道,眼睛望着远方,她是很认真地在说。
“为什么?”唐越诧异。
白月月:“因为我去过鬼涯,很多人都去过鬼涯,那里只是有奇花异草,良禽珍兽而己。”
唐越:“那也就说他们根本不是玉境门。”
白月月:“没错,他们不是玉镜门,因为玉镜门早已不存在。”
唐越感觉自己都要绝望了,为什么事情这么复杂。
白月月:“他们确实连续办了七次武林大会,也确实血洗了上一次岳明楼的武林大会。他们当时也确实去了鬼涯,但那一战后人才凋零,他们已无力再战,就彻底归隐了。”
唐越:“他们为什么要战,是否他们的目的已然达成?”
白月月:“为了所谓的洞庭宝藏,而这宝藏仅仅是一把传说中的利器,禹剑。”
唐越:“当年大禹治水,逢山开路,坡荆斩刺,世人一直说他有一把神剑。”
白月月:“要开发这禹剑,决不是哪一帮哪一派所能作为的,传说禹剑之威,剑气可伤十里。”
唐越:“为什么在岳阳楼举行武林大会,他们才会出手。他们是指玉镜派。”唐越特别?充了一下。
白月月:“因为岳阳楼是唯一的入口,获得禹剑的的唯一入口,天下之大,若是逢大会就击杀,谁都做不到的,只有在最关键的时候才会发出致命一击。”
唐越:“玉镜派都是什么人?”
白月月:“禹后人中的一支,专门守护这禹剑。”
唐越心想,这漫长的岁月,还真有人一直在做着某件事情。
唐越:“真想见一见这玉镜门的人。”
白月月凄然一笑:“你已经见到了。”
唐越愕然,诧异:“我已经见到了?”
白月月:“是。”
唐越:“是你。”
白月月:“是。”
唐越:“是你是玉镜门的后人,还是十二门就是玉镜门?”
白月月:“我是玉镜门的后人,十二门也就是玉镜门。”
唐越不再吱声,他的内心充满了波澜,他己经知道今天行动的是十二门。他不想问,但还是忍不住。
唐越:“白衣,十七个红色的血花,是苏湖十二门。”
白月月:“是。”
唐越沉默了,他知道这个答案,可是当白月月说是时,他的内心还是起伏的。想着那一个个的尸体,那流了一地的血。一个是要抢,一个是要守护,代价都是这么的大。
白月月的眼睛湿润了,唐越看见了,因为唐越正在看着她。唐越轻轻的走过去,将白月月搂在了怀中。
一会,白月月推开了唐越,银铃般的笑声响越了,那个像向日葵一样的酒窝。
“这里的事已经结束了,我们到岛上看看吧。”白月月道。
唐越跟了过去。莫云也跟了过去。一天了,大家都饿了。
莫云打了只野鸡,捉了几条鱼,大家就吃了起来。
岳阳楼的大火整整烧了一天一夜,唐越白月月本想去现场看看,可火实在太大了。
“我要去苗疆了。”
“我也要走了。”
说完,白月月就飞走了,是的,十二门发生了这么大的战斗,她一定要回去看看的。
唐越看着白月月的背影,心中一阵惆怅,隐隐有种不舍的感觉。
“唐大哥,为什么不叫白姐姐跟我们一起走,我看得出来她喜欢你,你也喜欢她。”莫云望着唐越。
“她有事,我也有事,我的事好像更危险。”唐越道,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往莫云头上打去,莫云躲开了,咯咯地笑。
湘庭水仍在,岳明楼已经没了,不知道是要若干年,数十年,还是成百上千年才会重建。
正月十六,月圆阴冷,风凉水凉。
唐越虽然没有参加战斗,也是疲惫的,如果参加了,兴许自己现在就已经是个死人。
天下人追逐的东西太多了,有了名,有个利,有了地位,还是不满足,还要这禹剑。
唐越没想明白,这人的一生这样活着是不是太累了,永无休止的欲望。
唐越,莫云他们就倚在一个亭子里,他们决定明天早上出发。
谢无恙此刻正在喝酒,白衣的衣服,白色的刀鞘,当然他的刀是在刀鞘中的。
陪他喝酒的是位老者,头发是白的,脸是黑的,就连手也是黑的。脸上一道道的皱纹,手上也是一处处的裂纹。
“这酒好喝吗?”老者问谢无恙。
“好喝,不过比较淡,没有那么烈。”谢无恙坐得很直,他一向都坐的直,站的直,好像生怕弄褶了他的衣服。
“你酒喝错了。”老者道。
谢无恙哦了一声:“那应该怎么喝?”
老者拍了拍手,走进来几个孩童,站在凳子上,二个拿碗,一个提壶,一层层的流到谢无恙的嘴里。壶不停,谢无恙的嘴不停。一壶,二壶,三壶..….整整四十七壶。
不是因为提壶的孩童实在提不动了才停止的。
老者点点头,用着钦佩的语气说道:“即使我们苗疆的少年郎可也没几个能喝这么多。白衣少侠正是好酒量啊。”
“这是什么喝法?”谢无恙问。
“这是我们苗疆的高山流水。”老者道。
“好名字,酒也是好酒。”谢无恙道。
“可我现在有点想吐了”谢无恙出去吐了一回,回来又继续喝。
锅里热腾腾的一锅羊肉汤,他们叫羊瘪汤。
“白衣少侠知不知道这羊肉汤是怎么做的?”老者道。
“我不知道,我以前连听都没听过。”谢无恙道。
“少侠起码知道这道汤一定不简单,因为它是招待重要的客人的。”老者道。
谢无恙点点头:“我看的出来。”
老者给他递过去一碗。谢无恙还没喝完,就开始吐了,把刚才的酒都吐光了。
老者在旁哈哈地笑,喝了一碗又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