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紧张,急促,方穹用力捏着手里的红绸带,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扇门。
时间一点点过去,众人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新娘子出来。
“咦?怎么了?是不是没准备好啊?”
“是啊,这时间都到了,再磨蹭,吉时就过了呀!”
“阿穹,找人去看看吧!”
此时的方穹,也有些慌了,他找来武肆的老婆,让她先进去瞧瞧。
看着武肆的老婆快步跑进了内院,方穹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难道是出什么事了?
谁知他刚萌生出这个想法,便听见内院陡然间传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声。
“啊!!!!!”
那是武肆老婆的声音。
方穹顾不得什么礼仪,赶紧冲进去,武肆和单仲舒也全都跟了上去。
一进门,便看到了让人心痛的一幕。
小玉一个人躺在地上,早已没了呼吸。
一道血痕,从她额头,一直蔓延到腹部。
伤口裂开,还在不断的淌血。
而环顾整个房间,却不见邱玉婵和离欢的身影。
众位宾客见此情形,全都吓的四散而逃。
只有方穹站在原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地上的尸体。
嘴唇渐渐泛白,呼吸都在颤抖。
“为什么?为什么?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他用力嘶吼着,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却迟迟不敢靠近小玉的尸体。
小玉虽然是他母亲认的义女,但他叫了方穹近两年的哥哥,向来乖巧听话,还处处将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方穹早已将她视作亲妹妹。
如今亲妹妹就这样惨死在自己眼前,那种感觉,和断肠无异!
眼泪占据了整个眼眶,方穹颤抖着手,最终还是缓缓爬了过去。
他低头看着死状惨烈的小玉,不停的问着:“是谁?告诉哥哥……是谁?到底是谁?”
单仲舒看到这一幕,也是心塞不已,小玉何尝不是他的妹妹呢?
单仲舒抹了一把眼泪,环视四周,终于在桌子上,找到了突兀的东西。
那是一张纸条。
他快步走到桌子旁,拿起了纸条。
“别找我!”
只三个字,字的背面,还印上了一点血迹,说明写字的人,已经受伤了!
小玉死的这么惨,那抓走邱玉婵和离欢,也定然不会善待。
他快步来到方穹身旁,将纸条递给了他。
“先别急着伤心,玉蝉和离欢,怕是已经遭遇毒手了,先想想怎么找到人再说吧!”
方穹接过纸条,也看到了上面的血迹。
可这字迹,却不是邱玉婵或者离欢的。
写这三个字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不让找?怎么可能不找?
在大婚之日将人掳走,还杀了他的妹妹,方穹发誓,一定要让这个人,血债血偿!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从地上站起来,将纸条捏成碎片,一把扯下了身上的喜服,开始细细查看整个房间,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这个房间,没有任何打斗,就连小玉,都是被人一击毙命的,说明这个人武功很高。
可他为什么要带走邱玉婵和离欢呢?
方穹和单仲舒仔仔细细看着房间里的一切,终于在梳妆台前,看到了一只小虫子。
虫子通体发黑,紧紧蜷缩在一起,已经死了。
而在桌腿下面,还看到了两个小黑点。
其实,这不是什么小黑点,是离欢的蜘蛛。
因为方穹在黑点中,看到了细细的蜘蛛腿。
说明她曾经放过蜘蛛,想要反抗,却被人一脚踩死了。
那这个人,应该也精通巫蛊之术。
有虫子,还会玩蛊,方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那十恶不赦的万蛊门。
当即便让单仲舒,找江湖人打听万蛊门的下落。
通过多方查探,终于有人送来了线索。
“在镇西的一处院子里,有个财主,这财主是最近才住进来的,还撸来了两个女子,其中一女子身着红衣,想必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身着红衣,那必定是嫁衣无疑了。
方穹感激的塞上两块碎银,当即便朝镇西跑去。
这里很偏僻,也有好几处大宅子,方穹一家一家的查探,终于在街的尽头,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宅子里站了许多打手,那些打手的衣着,看着也颇为熟悉。
而站在主屋门前的那个人,就是傅凤阳的父亲,傅宏!
没想到,他居然找到了这里。
方穹紧捏着手心,极力克制着自己,想等到夜里再将人救出。
直到他听见邱玉婵和离欢的惨叫,终于控制不住,冲了下去。
和他同样按捺不住的,当然还有单仲舒。
两人同时从房顶一跃而下,方穹抬手便是一针,戳在了傅宏的胸口。
可这针,似乎扎不进去。
只见对方轻笑一声,眸光突然变得狠戾,抬手便是一掌,重重拍在了方穹的胸口。
“哼!叫你别找我,你非要来,这不是寻死吗?”
“来人啊!把这小畜生给老子抓起来!我要为我女儿报仇!”
方穹明明记得,他之前不会武功的,今日怎这般强横?连他的银针都能挡下。
来不及细想,那些打手已经纷纷拔出剑,朝方穹和单仲舒两人扑了过来。
单仲舒也拔出剑,拉着方穹说道:“你去救人,这里我来应付!”
说完,便将方穹推了出去。
那些打手一窝蜂的朝单仲舒砍下,方穹回头看了一眼,虽然担心,但此时的他,也顾不得许多了。
方穹刚要离开,肩膀却一把被人抓住。
傅宏目光狠戾的看着方穹,恨不得将的扒皮拆骨。
“想救人?没门!今日,我也要让她俩尝尝,被人毁容的滋味!”
里面的尖叫声,还在持续,方穹的怒火,也在节节攀升。
“我好心救你女儿,你女儿却频频纠缠于我,她该死,你也该死!”
方穹一咬牙,用力耸了一下身子,而他肩膀上那块皮肉,竟被傅宏生生抓烂了。
没想到这老东西隐藏的这么深,武功竟这般高强。
方穹再次使出银针,连连朝他弹射,可这银针,根本扎不进他的身体。
“哈哈哈……小畜生!别费劲了,你是伤不到我的!我这副身体,刀枪不入!”
他得意的看着方穹,方穹却在处处寻找他的破绽。
哪有什么刀枪不入的身体,除非他穿了什么盔甲,可他刚刚摸了,他身上什么盔甲也没穿。
那只有一个解释,就是他练了某种功夫,可以让他刀枪不入。
对于身体的研究,没有人比方穹更专业。
任何人不管练哪种功夫,都会有破绽,而这个破绽,便是气门。
而常人留气门只有两个地方,一个是裆部,一个是头顶!
方穹当即便抬起腿,用力朝他裆部踹了过去。
可谁知,他竟早有准备,差点薅住方穹的腿。
看来他早就习惯了护着自己的气门。
方穹将内力运于双腿,脚踏轻功,不停的在傅宏身边转来转去。
突然!他腾空而起,双手抓起六枚银针,用力扎在了傅宏的头顶。
六枚银针,仅有两枚扎了进去。
也就是这两枚,彻底破了傅宏刀枪不入的功法。
“你给我死!”
方穹倒立在半空中,将内力灌入银针之上,并将银针狠狠扎进了他的脑袋。
傅宏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可身体却一动也动不了。
因为在他破功的那一刻,方穹便已经用银针,控制住了他的双臂,并用内力,控制住了他的行动速度。
他只能活生生的感受着,银针一根根扎进自己的脑子,毫无反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