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堂堂鬼祖,也不过如此。
方穹收起内息,从地上起来。
满脸冷笑的看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鬼祖。
谁知下一刻,鬼祖居然动了!
“呵呵……是吗?”
他陡然伸手,再次捏住了方穹的脖子,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这个小家伙。
“快四十年了,再次见到这飞针之术,还真是让我惊讶啊……”
“说,你和黄玉春是什么关系?”
此时的方穹,整个人都慌了,他怎么也没想到,飞针点穴居然对他没有效果。
这人到底要恐怖到什么程度?
他用力捏住鬼祖的手腕,想要挣脱,可触碰到他手腕时,那种粗糙像树皮的感觉,让方穹更加毛骨悚然。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皮肤居然是这种触感。
看着他脸上的笑意,和那扭曲变形的黑色线条,除了恐惧,更多的是恶心。
“怎么?你是害怕黄玉春,还是害怕我这飞针之术?”
方穹故作镇定的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
谁知鬼祖闻言,竟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我会怕他?什么狗屁飞针之术,当年不怕,现在我更不会怕!”
说话时,嘴里还得带着丝丝腥气,让方穹忍不住又干呕几下。。
“既然不怕,那为何要问?”
“实话告诉你,我就是黄玉春的徒弟,想必你早就猜到了我的身份,我来就是奉了师父的命,来杀你这个老怪物的!”
“呵!就凭你?也想杀我?痴人说梦!”
鬼祖一个甩手,再次将方穹扔到了另一边,同样,在另一面墙上也留下了一个坑。
鲜血再次喷出,方穹趴在地上,苟延残喘。
“就凭我,当年师父做不了的事,我一定能做到,有没有胆子试一试?”
“呵呵……想想你应该也没有胆子吧,不然也不会整天龟缩在这黑漆漆的洞里不敢出去!”
“还喝人血,还不承认自己是怪物?”
“胆小、怯懦、让人恶心的怪物!敢不敢……呃!”
方穹话说到一半,鬼祖直接一脚踩在了他的背上,顿时疼的他青筋暴起,感觉肋骨都要断了。
“看来他真的还活着,这个人,简直比蚂蚁还要让人讨厌,不仅自己活着,还教了你这么个不知死活的徒弟!”
“你这一身的功力,连我一招都接不到,还不如你师父当年的一半,是谁给你的底气让你敢来这里找死的?”
方穹用力攥着手心,将喉咙里的血咽下,喘了好几下才说道:“我之所以武功低微,无法长进,全拜你万蛊门所赐。”
“而且,打败你,根本不需要多高超的武功,凭我一身医术即可!”
鬼祖将脚从他背上挪开,用脚尖勾起了他的下巴,看着他满嘴的血,脸上满是不屑。
“呵!你这狂妄的样子,简直和你师父当年一模一样!当年你师父都没办法做到的事,就凭你这半吊子,呵呵……简直可笑!可笑至极!哈哈哈……”
他疯狂的笑着,将方穹的头踩在脚下。
方穹抬手又是一针,用力扎在了他的脚趾缝里,疼的他猛然缩回了脚,然后一脚将方穹踹到了柱子上。
“卑鄙!可恶!找死!”
他咬牙看着方穹,掌心蓄力,想要一掌将其拍死。
方穹赶紧滚到柱子后面,扶着胸口大声道:“你这么着急杀我,是不敢吗?你根本不敢和我比试,你根本就是怕死,你怕我师父,你现在又怕我,你就是个懦夫,你就是个整天只会待在老鼠洞里的臭老鼠!”
话音刚落,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方穹身后的柱子猛然倾斜,发出咯吱咯吱的响,貌似正在一点一点的倒塌。
而柱子的背面,则是被鬼祖生生拍出一个大坑,整个撑柱似乎都要断了。
“我有何不敢?我说了,当年你师父做不成的事,你也一样做不成!凭你嘴皮子怎样厉害,你都不可能成功!”
方穹吃力的从柱子后面爬出来,背靠着墙,脸色苍白,又呕出一口血。
“那你敢不敢试试?给我挑战你的机会!敢不敢?你若是不敢,那便承认你就是一个臭老鼠,一个只能躲在老鼠洞里的臭老鼠!”
“比就比!你当我怕你吗?我万岁蛊冠绝天下,从无畏惧!”
“好!那我就赌你的万岁蛊,若我能解你的蛊,你便死,若我解不了,我和我师父,一起死!”
此刻若是黄玉春在场,一定会感谢他这份孝心的!
鬼祖听见这话,那张让人恶心的脸上多了一丝兴奋。
这么多年,黄玉春一直是他的心结,练功时,只要一想起他,就差点走火入魔。
若这回能再杀他一次,那他的心结就解开了,功力绝对能再上一层。
当即便爽快的答应。
“好!比就比!”
……
蝉鸣堂山上,方穹被四个人抬着,进了蝉鸣堂内堂。
此时的他,已经浑身是血,昏厥了过去,肋骨多处断裂,胸腔满是积血。
“阿穹,阿穹你怎么了?师父,他到底怎么了?”
邱玉婵一看到方穹满身是血的模样,心疼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药金蝉命人将他抬回房间,一脸的懊恼。
“这小子简直是个愣头青,他居然要挑战鬼祖,还在鬼祖洞里,跟鬼祖打了一架,简直是不知死活!”
说是打了一架,其实只是方穹单方面受虐而已。
以他的武学内力,只能是被玩的份。
鬼祖的实力,虽然不是江湖第一,但是也仅次于宿莽之下。
再加上这一身的蛊术,说是天下第一,也不为过。
鬼祖为了服众,决定给方穹一个月修养时间,一个月后,就决定两人,不,确切的说是三个人的生死!
因为黄玉春的命也被孝顺的方穹赌上了。
不过这点伤对于方穹来说,哪里需要一个月,以他奇特的内力和精湛的医术,只需十日,便好的差不多了。
暗室里,方穹坐在一堆奇怪的花前,苦思冥想。
“阿穹,你在想什么呢?”
邱玉婵端着药,来到方穹身旁,给他喂药。
方穹轻启唇瓣,喝了一口,吧唧一下嘴道:“为何你师父要将这花,养在暗室里?花不是应该向阳而生吗?”
邱玉婵提起勺子,将药递到他唇边,柔声道:“这就是我蝉鸣堂的特点。”
“有些花,天生就喜欢生活在黑暗里,不喜欢见阳光。”
“就像草药一般,越是生长环境奇怪,毒性就越大,这些花也一样。”
“就像这朵,赤蛛草,服之可……唉!”
邱玉婵话还没说完,方穹就已经拽下一片叶子,塞进了嘴里。
边嚼边说道:“嗯,你继续说!”
邱玉婵赶紧掰开他的嘴,想让他吐出来:“这有毒啊,你怎么什么都吃啊,快吐出来!”
方穹紧闭着嘴,慌忙嚼了几下便咽了。
“我知道有毒,我就试试效果!”
“你试也不能拿自己试啊!万一毒死了怎么办?你等着,我去找师父拿解药过来!”
邱玉婵说着,便快速站了起来,慌忙跑出去找药金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