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方穹的话,慕容雪却是一头雾水。
“什么寿元?怎么回事?”
方穹透过灯光仔细看着慕容雪的面相,从表面上来看,并没有什么变化,可他通过脉搏发现,慕容雪的寿命比起前几天检查,一下子缩短了将近十年。
也就是说,就这几天的工夫,她一下子老了十岁。
他放下慕容雪的右手,又捏起了她的左手,检查过后,结果和之前的一样。
方穹的眉心紧紧拧了起来。
“这段时间,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是不是修炼了什么特别的功法?”
慕容雪想了想,却摇头道:“没有啊,我整天忙着谈恋爱,哪有时间修炼什么功法?”
说完,她神色顿了顿,然后笑着说道:“哎呀,不重要了,你先看看卿卿,看他有没有事!”
她说着,站起身,将位置空出来,让方穹坐了下去。
“快,看看,他的伤势怎么样了。”
方穹伸手拉住狼腿,从狼腿上找到脉搏,认真的帮莫九卿检查着。
这一检查,他又发现了更加震惊的事。
莫九卿的狼毒,好像确实减轻了不少,而且身上的伤势,也恢复了大半。
行医这么多年,他从未遇到如此奇怪的事。
又震惊,又迷茫,看看慕容雪,又觉得心疼,总之心中五味杂陈,让他的心变得沉闷不已。
他觉得心里郁堵的很,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束缚着他的心脏和气管。
让他喘不过气,还有些头晕,甚至手还有些抖。
许是这几日太劳累了,再加上于和成去世,对他造成了不小的打击,所以他的身体才会如此。
方穹稍微摇晃了下脑袋,努力让自己恢复清明。
片刻后,他觉得自己有些支撑不住了,所幸莫九卿也无碍,他便站起身,装作无事道:“嗯,他很好,没什么事,我有点困了,需要休息,你也早点休息吧。”
慕容雪整颗心都在莫九卿身上,并未发现方穹的异常。
便笑着和他摆手:“那花爷快回去睡吧,晚安!”
说完,便坐在床上,抱住了莫九卿的狼身。
方穹眼前开始发黑,踉跄几步出门,到拐角处才停下来,捂住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喘气。
“呼……我这是怎么了?”
“怎么感觉这么难受?”
他伸手捏住自己的脉搏,只感觉心脏跳的极快,根本感觉不出自己哪里出了问题。
果然是医者不能自医啊!
他心中暗自吐槽,然后扶着墙,走回了房间。
运功自行疗伤到早上,症状终于得以缓解。
还不等他睡醒,便听见门外昭陵子一阵怪叫。
怪叫声凄厉非常,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
于是他赶紧起床,顾不得穿鞋,便快速跑了出去。
“怎么了?发什么了什么事?”
谁知走近一看,竟是莫九卿以狼身示人,将他吓的魂不附体。
“花神医……花神医……快救我!这这这……”
“哎呀……先生放心,他不咬人的,你看,他很好相处的!”
慕容雪说着,伸手摸了摸莫九卿的头。
狼头高高昂起,还一副很舒服的样子。
可昭陵子哪里见过这么大的狼,这狼身,比熊还大,这让他怎能不怕?
方穹见只是虚惊一场,便想转身回屋。
可刚一转身,眼前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怎么回事?怎么看不见了?”
两个呼吸过后,他又恢复了光明,只是脑袋昏昏沉沉的,瞌睡的很。
昭陵子见方穹要走,赶紧跑过来,故作镇定道:“神医,神医别走,我已经买好了早餐,留下来吃点早餐吧。”
方穹知道,他这是害怕大白狼,所以故意留他在这里壮胆。
方穹微微点头,指了指自己的脚说道:“可以,但请容我回去穿个鞋子再来!”
“那我陪您!”
昭陵子紧挨着方穹,却还在强装镇定。
方穹慢悠悠走进房间,脚步虚浮,很累的样子。
昭陵子却没看出来,只紧紧跟在他身后,好像在他身边就很安全似得。
方穹慢悠悠的穿好鞋,又换上衣服,然后坐着洗脸,漱口。
从始至终,他几乎屁股都没离开床,需要什么便吩咐昭陵子帮忙。
非是他要这么使唤人,实在是他身子撑不住了,站起来就头晕。
吃过早饭,他便打算去城里找个郎中看看。
自己就是神医,如今生病了反倒需要找人看病,是不是很可笑?
来到一家不起眼的小医馆,缓步走了进去。
这里人少,应该不会有人认识他的。
谁知他刚一坐下,那个诊病的郎中便上下打量着他,又惊又喜。
“嘶……你不是……”
“我不是!”
“可是你这……”
“我是来看病的,不是来认亲的,还请大夫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他虽然面带笑容,可言语中还有几分严厉,作为服务行业,那郎中很识趣的闭上了嘴。
然后为方穹搭脉诊病。
伸手扶着胡须,脸上的表情一会儿一个样。
“嘶……诶?……嗯……嘶……这……”
“什么这这那那的,你到底诊出来了没有?”
方穹有些不耐烦了,这人看病时间也太长了,他坐着都累。
那两种面露难色,拱手道:“老先生,请恕在下无能,在下只看出老先生的脉象不稳,却看不出老先生得的是什么病。”
感情看了半天,一顿这这那那的,却什么也看不出来,怪不得这里的生意不好。
方穹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站起身,一甩袖子大步离开。
随后,又找了一家医馆为自己诊病。
可这大夫回答的也是一样,只看出方穹脉象不正常,时而羸弱,时而又生机勃勃,却不知道是什么病。
接连又找了三四家医馆,都没能看出方穹到底得的什么病。
后来方穹也放弃了,连他自己都诊不出来的病,让那些市井郎中问诊,这不是难为人嘛!
方穹想通了,便不再纠结。
随便找了家酒肆,叫了两瓶上等好酒。
坐在酒肆二楼窗边,一边看这来来往往的人群,一边喝着小酒,惬意舒适,身体也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