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
众人看着漂浮在袁陆羽身侧，散发着恐怖威压的七大原能，其中流淌着一丝精纯的神性，若是七大原能合二为一，被一位准神层次的强者吸收，会成为准神登临成神得垫脚石。
但是他们满是不解，不明白为什么袁陆羽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他们忘记了，袁陆羽与沈幻之间存在某种交易，毕竟按理来说，七大原能除了叹息之风以外，都在沈幻手中。
如今却出现在袁陆羽身周，两人之间，一定有不为人知的交易。
他们在一个月前，已经遗忘了关于沈幻的所有记忆，只记得模糊间有那么一道身影。
是【天邪】的主宰，更是曙光两百年来，从未解决的祸患。
但几位龙脊，无一人记得那身穿黑袍的身影究竟是谁？仿佛有关那人的记忆，被人从脑海中抽离。
任凭几人如何回想，都想不起来。
“司令，为什么七大原能都在？”
“两年前，我去找了他一趟，与他做了一笔交易。”
袁陆羽露出一抹回忆之色，轻声开口，
“我本来是想警告他，不久后邪神将率领邪祟大军压境，妄图摧毁华夏，让他警告【天邪】的人都安分一点，不要在华夏境内危害民众。
他却告诉我，要与我做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单云书一愣，有些疑惑。
“未来邪神率领大军之际，要我将七大原能交给他，成为他突破成神的垫脚石。而在大军压境之前，在恢复至神级的邪神降临之前，七大原能全部交给我保管。
他想要我给予他一个成神的契机。
对应的，接下来的两年我会去闭关，而他会代替我在暗中守护华夏，防止发生一些突发情况，超出四大小队的掌控。”
“可是……”熊锐沉默片刻，“若他真的成神，届时我们该如何制衡他？”
几人虽不记得那道身影究竟是谁，但与【天邪】沾上关系，定然不是什么好兆头。
“我不记得了。”袁陆羽摇摇头，“我只记得一句话。”
“什么？”
“凡尘千年，不如登神一瞬。”
众人沉默了，这句话带给了所有人的震撼。
如果给他们一次选择的机会，在长生与成神中间选择，恐怕他们也会选择成神。
长生千年，见证一位位故人离去、死亡，见证太多的生死离别，人的心会越来越冷，最终归于一片死潭。
甚至是丧失生的意志。
几人沉默许久以后，再次将目光落在远方的登神长阶之上。
漫天的霞光将整片天穹渲染成金色，厚重的云层被登神长阶轰开一个巨大的缺口，通向那遥望无际虚无。
吴老再次向前跨出一步，霎时间，天地震动，脚下的台阶碎裂，恐怖无比的天道之力宛若洪流一般，从天穹下垂落。
那佝偻的身体好似撑起这一方天地的巨人，无尽的空间碎片在吴老手中，汇聚成一柄上万丈的通天之剑，
隐约之间，精纯的神力自体内散发，吴老花白的发丝好似柳絮般飘荡，但那双苍老的眼瞳却闪耀无比。
“天道……”
吴老低声低喃，随即举起那道通天之剑，对准天穹之上徐徐落下。
——嗡！！
震天动地的嗡鸣在虚无中爆开，刹那间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好似洪流般降落的天道之力，犹如贯穿天地的无形之剑，与空间之剑轰然相撞。
狂暴的能量好似惊涛骇浪一般汹涌而至。
在两股能量碰撞的刹那，吴老身体表面骤然崩裂出数不清的丝线，像是有人用锋锐的丝线不断切割吴老的皮肤，他的身体正在一点点开裂。
“纵使你是天道，也无法阻止我成神。”
话音刚落，一阵清脆的破碎器声响彻云霄，由无穷无尽的天道之力汇聚而成的剑刃，轰然爆碎。
吴老再度向上一步，丝丝缕缕的神性涌入吴老的身体中，剩下的灵魂力量，在神性的加持下，正高速向着神力转换。
丝丝缕缕的鲜血在半空中流逝，吴老一路向前，似乎一切都阻挡不住他的步伐，但是他的身体却开始裂开。
此刻，吴老的心已经脱离凡尘，他想要蜕变，想要为了华夏的安宁，而脱离凡尘，即使他会神魂俱灭……
当吴老位于上万米的高空之上时，他身前的登神长阶，也终止极限，一根时空神柱位于登神长阶尽头，正散发着无尽的神韵，将神性灌输进吴老体内。
无数块空间碎片与微弱空间悬浮在吴老身后，仿佛吴老便是空间的主宰，他所在的地方，空间之力皆臣服在他眼前。
他再次踏出一步。
神柱虚影轰然爆碎，变换成千丝万缕的流光，涌入吴老体内。
每一道流光，都是无比精纯的身影。
最后四分之一灵魂力量，在吴老接受神性以后，开始以意想不到的速度运转。
这一刻，仿佛天道已经默许，默许吴老登神，默许吴老从半神层次，跨越、登神。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吴老在彻底吸收神性的瞬间，他的皮肤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年轻，体内正源源不断的涌出磅礴生机。
白色的发丝开始变黑，满是皱纹的皮肤开始紧致、滑嫩，原本崩裂的皮肤，也渐渐愈合。
一股神级的威压开始降临。
当吴老变成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时，那双宛若熔炉般熊熊燃烧的金色眼瞳，迸发璀璨刺眼的光芒。
——轰隆隆！！
神力宛若汹涌的海浪般骤然爆发，恐怖的力量掀开四周的空间，原本存在的登神长阶轰然炸碎！
天道默许，人类登神。
而吴老便是人类对成神探索路上，最强之人，也是唯一一位迈出这一步的龙脊。
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存在的空间之神。
他就是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