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骚爷
作者:于瑞君   民间赌王最新章节     
    陈三爷见郭撼山发脾气了,忙劝慰:“大哥,别跟姨娘们发火,今天高兴,您要是再发火,那就是对兄弟今晚的安排不满意,您是骂姨娘啊,还是骂我啊?您要对我不满意,您打我都行!”
    郭撼山哈哈大笑:“贤弟,又差辈了,叫大哥就不能叫姨娘,叫姨娘就不能叫大哥!”
    “那我还是改口吧,姨父!以后只称姨父!”
    “别介!蓝月还没找到呢,还不知道是不是晴儿呢!”
    “没关系!蓝月找不到,我也能把如霜弄到手,再不行,我把如雪、如冰都纳了,向姨父看齐!”
    “哈哈哈哈!”郭撼山仰天大笑,“我这个右肾,最近老疼,你可不要步我后尘啊,这玩意伤肾啊。”
    陈三爷哈哈大笑:“哎对了,姨父,说起肾,我想起一个事,保定不是有个肾先生吗,当年白小浪的哥们儿,如今咋样了?”
    “刚满月。”
    “投胎啦?”
    “可不是嘛!那货肾坏了,尿不出尿,浑身发烧,脱肛尿血,没治了,上个月刚死了。”
    “死得好!”陈三爷赞道,“早死早托生,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此刻,骚爷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起身便走。
    陈三爷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拉住:“老骚,干啥去?”
    老骚脸一红:“我我我……出恭,出恭!”
    “出宫?老骚啊,大清国都灭亡多久了?你还保留着祖上的遗风,这又不是在皇宫大内,也不是敬事房,这些老掉牙的话,还是别说了。”
    老骚急不可耐:“我是如厕!”
    “乳侧?乳侧就需要矫正,哪只?我康康!”
    “哎呀,我上茅房!”
    “哦——上茅房啊?你早说啊!”陈三爷一拍老骚的屁股,“请便!”
    老骚的脸都憋黄了,当人憋着一肚子屎的时候,是一秒钟也耽误不起的。
    尤其是突发性拉稀,满肚子屎在大肠里来回撞击,就想找个出口出去。
    提肛肌这个时候压力很大,稍微一走神,就会喷涌而出。
    老骚刚才吃着吃着,就感觉腹部一阵剧痛,他立即明白:坏了!得赶快往茅房跑!跑得晚了地动山摇。
    可就是这个时候,陈三爷拉着他唠叨,不让他走,耽误了几十秒,一下子不行了。
    老骚摆脱陈三爷,疾速往外跑,夺门而出,“嘭”地一声,大便蹿了出来。
    先头那一部分像一条蛇,滋滋往外蹿,后面就清汤寡水了,一泻千里,不像是拉出来的,像炸出来的。
    整个屋子的人都听到了这雷霆万钧的一声响。
    老骚回眸一望,满脸通红:“不好意思。”
    说完,提着裤子,夹着裆,扭扭捏捏,走向茅房。
    丢人丢大了,本来不想丢人,当着十二位姨太太的面,都是窑姐出身,风情万种,老骚刚才都神思迷离了,男人喝点酒,狗胆往上涌,要不是碍于郭撼山在场,就上手摸了。
    但刚才这震天一炮,进而臭气熏天,让十二位姨太太更看不起他了。
    本来就懒得搭理,现在更加嫌弃。
    这都是陈三爷暗中鼓捣的诡计。
    陈三爷一直对骚爷心存记恨,陈三爷的心眼并不大,心胸一点也不宽广,他是有恩必报,有仇必消。
    去年在上海,老骚说了一句对他极大刺激的话:蓝月和我睡过,你接手的是个二手货!
    当时陈三爷虽然表现得无所谓,用更高雅的话还击,但心里早已泛酸了。
    哪个男人听到这个能高兴?
    这个事,陈三爷一直记着呢。
    老骚不懂事,你看人家皮爷,得了便宜就不卖乖了,不再提这个事,提也没用,除了过过嘴瘾,还能干啥,纯粹给自己找麻烦。
    今天,陈三爷必须让老骚出丑。
    刚才喝酒之时,陈三爷暗中使了手法,给老骚的酒杯里滴入巴豆汁,巴豆加大黄,一夜拉断肠,今晚老骚要是拉不到30次,算陈三爷输。
    陈三爷刚才让高文才、大肠哥轰轰烈烈敬酒,就是转移南擎天的注意力,陈三爷才好趁乱下药。
    老骚在茅房里肠子都快拉出来了。
    一波又一波。
    刚提上裤子,又有感觉,拉不净,往下坠。
    好汉架不住三泡稀,何况骚爷上年纪了,烧猪蹄脸都拉脱相了,红烧的色泽已经褪去,渐渐地被惨白代替。
    将大肠里最后一点屎挤出来后,老骚长舒一口气,站起来,突然两眼发黑、天旋地转,一头栽倒在茅房里。
    长时间蹲着,突然起身,脑供血不足了。
    当时的茅房,都在饭店后院,土坯茅房,两边用砖垒的,一个大坑,都是粑粑,骚爷突然栽入粪坑里,脑袋朝下,扎入屎中,很快就被屎尿淤堵了口鼻,没法呼吸,活活憋死了。
    这在陈三爷意料之外。
    众人还在楼上吃着呢,皮爷看了看怀表,都他妈的半个点过去了,怎么老骚还不回来?
    皮爷示意阿贵下去看一看。
    阿贵赶忙跑下楼,很快火急火燎地跑了回来:“南先生!皮爷!不好了,骚爷死在茅房里了!”
    “啊?!”众人大惊。
    陈三爷也是陡然一惊:“怎么回事?”
    “不知道!可能是拉虚脱了,掉茅房里了,淹死了!我都拽不出来!”
    “快快快!去看看!”陈三爷赶忙吆喝所有人下去。
    已经晚了,骚爷都直了,七手八脚把他从粪坑里拉出来,满脑袋都是屎尿,鼻子里也灌满了。
    他是被屎尿杀死的。
    骚爷很骚,否则不会年轻时就获得这个绰号。
    仗着自己在帮派的身份,不知糟蹋了多少女子。
    赌场的女荷官都被他弄了一个遍。
    他这么骚,死在骚臭的屎尿中,也是死得其所。
    陈三爷又间接杀人了,心里很不是滋味,没想让老骚死,可老天推了老骚一把。
    别人可不知道陈三爷下了药,导致老骚拉稀,还以为是老人肚肠不好,吃坏了肚子呢。
    在别人眼里,这是个意外。
    陈三爷假惺惺地大包大揽:“惭愧!惭愧!陈某一片好意,留大家吃饭,怎曾想出现这个局面!唉!我愧对骚爷!愧对青帮!”
    南擎天说道:“陈三爷不必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这就是我的错!是我害了骚爷啊!”陈三爷痛心疾首。
    皮爷都感动了:“三爷,真的不是你的错,不要再自责了。”
    “唉——我马上叫仵作过来,给骚爷洗洗身子,穿上最好的寿衣,所有丧葬费用,我都包了!骚爷家中老小,生活费,我也包了!”
    “不必。”皮爷说道,“三爷仁义,我心领了,只许把老骚洗干净,换身衣服,我明日带他回上海,再发丧。”
    “好吧,好吧。”
    一直折腾到下半夜,陈三爷才回到家。
    沈心茹已经睡着了,等了陈三爷一晚上,实在顶不住了。
    陈三爷一进门,沈心茹就闻到一股屎味,睁开朦胧的双眼:“你掉厕所里了?”
    “我没掉进去,别人掉进去了。”
    “谁啊?”
    “就是今天在赌场出现的骚爷,挨着皮爷坐的那个人。”
    “他掉进去了,你为什么一身屎味?”
    “我给他冲洗呢。”
    “他自己没手吗?”
    “他死了。”
    “啊?”
    “死了。脑袋朝下,掉进粪坑的,憋死了。”
    沈心茹惊得瞠目结舌:“你说的这是真的假的?”
    “真的。”
    “怎么可能!他不会爬上来吗?”
    “他……年纪大了,可能是突然中风,失去行动能力了。”
    沈心茹长叹一声:“唉——这就不喝酒了吧?这就不吃饭了吧?这个酒局是你组织的,你看看,又是一条人命。”
    “意外,意外,我很悲伤。”
    “我没看出你悲伤来,我感觉你很高兴。”
    “唉,这种人,死了就死了吧,这是老天收他,否则他还是祸害人间。”
    沈心茹白了陈三爷一眼:“行了!你快去洗澡吧!臭死了!”
    “老婆,今晚我们还缠绵吗?”
    “没门!回来这么晚,一身酒气,一身屎味,你还想缠绵?洗不干净,你别想上床!”
    “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