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6年4月1日。
    “你看你看，我喜欢这件衣服。”夜离指着平板上的衣服与季翎寒说。
    季翎寒看了一眼就转移了视线，“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情趣内衣啊，”夜离毫不忌讳嬉皮笑脸地说，“多好看，你穿上一定好看！”
    “一个男人哪来那么多穿的？这东西是给女人穿的。”
    “男人也能穿！”夜离笑得不怀好意，“翎寒宝宝，你之前可不是这样的，你之前还穿过我给你买的情趣旗袍敦煌套装的。”
    “之前要不是你粘着我让我穿，我会穿？”
    “那你之前睡零的时候人家没穿过这些啊？”
    “我对这东西不反感也不喜欢。他们没穿过，更不会穿这种这么骚的衣服。”
    “那你之前和别人睡多无聊啊？前戏你又不亲人家，说不定还是人家自己润滑的，你就做个活塞运动不管人家啦？”夜离边玩着季翎寒的衣服边说。
    “你前戏你不亲？”
    “我亲啊，我是说你不和人家亲嘴！”
    “你的意思是你想让我和别人做的时候亲嘴？”
    夜离意识到不对，“不是不是，亲我就够了，我还不够你亲？”
    “……”
    “你帮人家口的时候什么感受？”夜离又嬉皮赖脸的问，“你肯定口过，不然你的技术不可能会那么好。”
    “你和别人做的时候没帮人家口啊？你不知道是什么感受？”季翎寒掰开他的手。
    “你的就很好啊，把那么漂亮的东西含在嘴里别说有多好了。”
    季翎寒看了一眼夜离，摸了摸夜离的嘴，“其实吧，赵煜我也没怎么亲过，只是当时感觉他老针对我，我就想给他点儿颜色，反正后来就那样，你也知道。初吻肯定早就没了，给了赵煜，但我吻你最多，也没那么差。”
    夜离闭上眼睛，头微微抬起，嘴角上扬的弧度莫名地性感，他在索吻。
    季翎寒回应他，亲了他一下问：“如果你想看我穿那些衣服，我可以考虑一下。”
    “嗯。”
    季翎寒的手从夜离的唇上抚到夜离的腹部，说：“想要吗？我给你口。”
    “不、不、不用了……”
    季翎寒解开他的裤带，纤细的手指在三角区划了几圈，“让我看看我的技术退步了没有。”
    “翎寒宝宝，不要这样，你喉咙疼，我不想。”
    “好吧。”季翎寒的脸不知不觉就红了。
    “等你的嗓子不疼了再帮我，”夜离拉着季翎寒的手说，“你想做的话跟我说，我满足你。”
    “谁想和你做！”
    “那你之前和我做那么多次。”
    “……你还好意思说？”
    “嗯。”夜离朝季翎寒贱嗖嗖地笑，“你难道不舒服吗？渴望了我这么久。”
    “有本事你试试。每次都会疼，也会爽，对于我而言，痛苦在刺激之上。”
    “……”夜离抱住季翎寒，“下次说出来，不要什么都不说，之前是我的错，是我太过任性失去了理性，是我难以相信你还活着罢了。”
    ?
    4月1日晚上十一点，x国大批部队进入y国境内，x国大批作战武器顺利运送至xy国交界地带，藏匿于奇幻大森林中。
    4月2日凌晨，y国最新81名罪犯已全部越狱而逃，被送至rb组织基地的秘密实验室里。
    4月2日下午，季翎寒前往基地最底层，为伤员包扎伤口，并传达最新消息。
    4月2日晚，季翎寒去给司马卓王清贤注射药物，并在此之后，一个人跑到了各个实验室里做实验。
    ?
    “放他们离开，他们的用处也不大。我觉得你不会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他们身上。”安妮靠着门环抱手臂。
    “之前你向我提的，无论他做什么，哪怕是出格的事，给他放宽一点。像他这样无视组织规则的，早就活不了。”
    “虽然他对你们的计划早就没什么用了，但是你还留着他，这又是为了什么？组织的核心技术掌握在鲍尔手里，他所掌握的技术虽然不多，但他有些还是懂的，你就这么安心的留他吗？你明明知道夜离进入y国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获取组织信息，组织内部人员也在悄无声息的变化，可能是他有用，你留他，可你非但没有理会，也没有将混入组织的人除掉，你究竟是为了什么啊？”安妮的目光落在他苍老的脸上。
    他笑了：“季翎寒，他这些年秘密向x国通风报信，他的眼镜上安装着监视器，他的一切行踪都会有人知道，这么多年了，你觉得我会发现不了吗？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但他的骨子里还和季盛一样，怎么可能会背叛自己的信念？”
    “……”
    “你想问我为什么不杀他，我告诉你，我要折磨他，消磨他的意志，我要打断他的脊梁骨，我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要让他的下场比季盛还惨。”
    “当年那么多人反对你，为什么你非要揪着季盛不放？”
    “为什么？当年开枪射我的是夜寂海，可是季盛指使的，季盛把夜寂海保护得那么好，夜家那么多我派去的人，都被季盛拦下，他屡次坏我的大事，我怎么会不恨他？还有季翎寒，精心策划得那么好，把夜离送到部队，把夜离藏了三年。季翎寒做了那么多，折磨他总比杀了他要好。”
    安妮走到他面前，表情更有几分嘲笑，“你不要自欺欺人了，你明明知道季翎寒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杨正毅所知，所以你放任季翎寒随意泄露组织消息，你还折磨季翎寒，你觉得你这么做是因为他坏你大事，因为季盛？楚青，你是想让杨正毅看到你是怎么成功，你是想向他证明你当年没有错，你还想借着季翎寒去赌，他会不会来救季翎寒。说白了，就是你想再见到你真正的爱人。”
    楚青的面容尽显阴冷，“过度理解。”
    安妮冷嘲：“如果不是我说的那样，那戈德索普也不会出现。我不明白你现在做的都是什么，组建一个强大的军队？控制y国？侵犯x国？制造混乱？统治世界？毫无人性的人体实验？侵害自然的行为？你要与世界为敌？还是为了证明你自己？亦或是完成你的初心。你的初心到底是什么啊？难道不是造福人类，让人类再无病痛吗？可你现在做的是残害人类。‘人造人’这个项目最初难道不就是为了制造出一个不为病痛所折磨能够自然死去的人吗？可有些病痛生来就有，那也属于自然死亡。”
    楚青的目光变得黯淡阴翳，“现今的世界，强国不少，你敢确定这些国家没有在秘密地进行着生物实验吗？在你所看到的繁华表像之下，你又能知道多少？人体实验、侵害自然、制造混乱，你敢确保没有人做过吗？世界这么大，不乏有和我们做同样事的人。我们只是小众，不应受大众的潮流而被扼杀。在我看来我做的没有错。”
    安妮嗤笑一声：“违心的话谁都会说，你骗得了别人还能骗得了你自己吗？放他们走。”
    楚青：“你还没有资格命令我。”
    安妮：“你也没有资格同我这样讲话，我不是你的下属。”
    ?
    季翎寒接到组织下达任务，要他亲自与81名罪犯见面，并获取他们血液用以检测。
    季翎寒隐隐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他要见81名罪犯，其中不乏会有因吸毒、强奸、杀人等严重案件而进入的人。季翎寒从来没否认过自己这种类型的在y国受欢迎，此时他还是有些担心，以他现在的能力，要是真有个万一，他招架不住。
    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同他一起被安排去的还有威廉和戈德索普，这让季翎寒的担忧又加重了。
    提取血液期间很正常，谁也没有多说话。季翎寒走出最后一个罪犯房间的时候问：“你们给他们注射了什么？让他们这么听话。”
    戈德索普白了季翎寒一眼，道：“用钱可以解决的事干嘛那么大费周章地浪费药物。你和他在一起待傻了？”
    季翎寒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戈德索普，余光又扫过威廉，一切尽在不言中，“是傻了，难道你也傻了？”
    戈德索普诧异地问：“你说什么？！”
    只见季翎寒瞬间从腰间拿出手枪，戈德索普的话音刚落，子弹就已经飞了出去，直击戈德索普的腹部，未及戈德索普下一步反应，季翎寒就先预判了戈德索普的走位方向，又朝戈德索普的膝盖上射了一枪。
    一旁的威廉的惊讶不亚于戈德索普，戈德索普捂着腹部，面部苍白冒着细密的冷汗，唇角略微颤抖，想说什么又被疼痛遏住了喉无法出声。
    季翎寒的眼神变得犀利，杀气腾腾，为数不多的血光倏地显露，冰冷寒凉的目光能吞噬一个人的肉体乃至灵魂。
    就连威廉看到那样的目光也有些毛孔颤粟，后背发凉。
    威廉问：“你在做什么？你不是不能拿枪吗？”
    季翎寒拿枪的手都不知道抖得有多厉害，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戈德索普，枪眼对准了戈德索普，“触我逆鳞，你也应该尝尝被枪击中的滋味，你也该好好感受一下我的痛苦。我会一个一个的，把你们施加在我身上的加倍还给你们。”
    戈德索普充满血丝的眼睛怒瞪季翎寒，“你就不怕组织会杀了你吗？”
    季翎寒一脸的不在乎，甚有几分戏谑地看着戈德索普，“一个将死之人，又怎会顾虑这么多呢？我被人叫了那么多年的疯子，不是没有理由的。你会疯，我也会疯。你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强大。”
    季翎寒有十足的把握戈德索普起不来，更动不了，他一枪射入戈德索普的手腕，无情地嘲笑道：“一个替代品有什么资格攀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妄想肆意妄为。”
    季翎寒头也不回地走了。他靠在基地的科技铁墙上，紧握着手枪颤抖的手终于松开了，他深作呼吸，强迫自己去想其他的事情，不要想起内心的恐惧，可他一想到夜离，就越抖得厉害。
    他紧紧地攥着胸口，生怕心脏跳出来，他极力撑着自己的身体，却怎么也站不稳，他想克制自己的颤抖，却这么也停不下来。
    他缓了许久，才好了过来，他把枪扔了，又回到实验室里呆着。他的计划正在进行中。
    4月4日，季翎寒听到了一个消息，也很快传到了夜离耳朵里，戈德索普死了，尸体被组织头目藏了起来。
    季翎寒一听就觉得事情不对，像戈德索普这样一个完美实验体，受了他三枪不可能会死，那三颗子弹的情况同他当年一样，他只是多加了几副药剂，不足以致命。
    一旁的夜离看见季翎寒心不在焉的，他也猜到了季翎寒怀疑戈德索普的死另有隐情。
    “翎寒，我有件事想和你说。”夜离靠在季翎寒的肩上，表情十分凝重，“我一直都在想，三年前你被射了三枪的时候，你和那两男一女说了什么？还有，当时你的腰带为什么会在他们身上，上面还有其中一个男人的精液。”
    “这么会这么问？”
    “谈了什么？”
    “他们在试探我，他们当时就已经知道我了，跟我谈想让我帮他们办事，我拒绝了，他们就朝我开了三枪。”季翎寒说，“过去这么久了，突然问这些干什么？”
    “你撒谎，”夜离从季翎寒身上起来，“我在听到你跟我说射我的那三枪起我就一直在想，以你的实力，再怎么样也不会被那三个人制服，也不会给我发消息，你自己一个人明明就可以。”
    “我没骗你，我说的是真的。”
    “那你看着我的眼睛，你告诉我你没骗我。”
    “我说的是真的。”季翎寒没看夜离的眼睛。
    “你不敢看我，说明你心里有鬼。”
    “是，”季翎寒的眸底尽显无奈，“那个时候我就和组织的人接触了，在我看到季颖的离去，听闻夜岑的中弹，听到杨正毅的那番话，我就觉得我注定有一场浩劫。那天晚上，我就已经知道组织要拿x国千万人的性命作危险来争夺我，不论如何，我都要跟他们走。他们要让我永远在x国消失，让我身败名裂，其实是让季盛身败名裂，从而影响到季老爷子。我想让你死心，对我死心，所以我才会那么做。我不想牵连到你，我也没想到你会什么都不说，也没有打算和我分手。”
    夜离：“我喜欢了那么久的人终于得到了，怎么可能会放手？你有没有被侵犯我都清楚。我知道你刚开始觉得我恶心，觉得我不是什么东西，对我的行为感到反感，你虽然不说不表露，但我也知道。可我就是忍不住，我不知道你是怎样的，我是睡不着觉，总想着变着法子哄你开心，我不会做饭，我会为了你去学。我不喜欢有关绘画的一切，我也会因为你而去了解，我不知道画画需要什么东西，我有钱，我买好了让你挑，我不懂画，可因为你我看了很多的画，我感受到了很多感觉，我看到你的画就能知道你的内心是怎样的，你不开心，你很忧郁，你很痛苦，我想让你开心。我其实也没那么多耐心，也没那么喜欢小动物，因为你我可以很有耐心地对待任何事情，我可以尽我最大所能照顾小奶包。我刚开始是抱有玩你的心态，因为我得不到你，因为你很强悍，我想征服你，我就见了你几面，你还不一定见过我，我就被你深深地拉进陷阱里去了。你和我分手，我真的没想到我付出了全部会得到那样一个结局，我不相信我会输得那么惨。我不相信我做了那么多，我和你待了那么长时间，抱也抱过亲也亲过，你会对我没感觉。我得到了你，侵占了你的肉体，那一直都是我想要的，可我得到了，我却开心不起来……”
    “别说这些了……不要说了……”季翎寒的内心十分抗拒听到这些话，偏偏夜离的声音中夹带着委屈。
    “因为我根本没有得到你的心……纵使我们肌肤有再多的亲密，可我们的心依旧远隔千里。一个不爱你的人你做再多也没用。”
    “我爱，我爱你，我早就爱上了，”季翎寒冰冷的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夜离的脸，摩挲着夜离面庞的每一寸，又希望留下点儿肌肤记忆，最好能刻在骨子里，带到地下也会有点儿思念之物，大概率会“烟消云散”吧……又害怕他陷入这样短暂的温暖无法逃脱，他注定要离开他，“我不敢承认，我不敢面对……我更怕无法逃脱，我怕牵累到你，我想让你活着，快乐的活着，你可以有一个新的家庭，你可以和其他女人或男人厮守终生，我希望你的人生里不要有我。”
    “翎寒，从阿德赞将我救活的那一刻起，我的命运就已经改变了，我迟早是他们的‘猎物’，我终逃不过这一劫。”夜离反过来摸着季翎寒的手，“不要一个人扛着了，你还有我，我妈还等着你回去当她的儿媳妇呢！”
    “……你胡说什么？夜夫人不会接纳我的。”
    “有一个这么为他儿子着想的儿媳妇她怎么可能不会接纳呢？你还把她的小孙孙养得那么好那么懂事。”夜离停顿须臾，吻了一下季翎寒，“所以答应我，好吗？我们要一起面对将来的一切，我们要活着，要一起回家。”
    “好……”季翎寒怕是要食言了。
    4月5日。
    季翎寒的腿伤已无大碍，几乎不用靠拐杖就能走了，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才一个多月就好的差不多了，大抵是老天眷顾，想让季翎寒多走走，多活几日。
    戈德索普的事情季翎寒必须查清楚，活生生的一个没有被他伤及要害的人怎么可能会突然死去。
    他在走廊里游荡着，他想他务必要去见一见组织头目，也就是楚青。
    一路想着，走着走着就到了头目的休息室，季翎寒犹豫片刻后敲了敲门。
    “进。”里面的人开口了。
    季翎寒推开门径直走了进去，最先入他眼的是躺在沙发上浑身都是血的戈德索普，他面色苍白发青，他的表情似乎很开心，他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像是去了仙境一般。
    季翎寒问：“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倒想知道你对他做了什么。”沉重的脚步声逼近季翎寒。
    季翎寒猛地回头，一张森森然的脸差点儿吓住了他，“那是他应得的。”
    “你很厉害，能将组织这三年研发的药剂全部用上，你可知他当时有多痛苦？”
    “这些又算得了什么？他所承受的那些不过是我的万分之一。”
    “你让我的人受这么大折磨，你可有想过你的下场？”他坐在尸体旁的沙发上，借着微弱的灯光意味深长地看着戈德索普，“我可从来没有这么对过他。”
    “那些剂量不足以致命，他是怎么死的？”季翎寒问。
    “说到底，除了外表基因像以外，他还是不像他，做事太过鲁莽，斤斤计较，好胜心强，嫉妒心也强。他可不会这样，他可理性多了。”他抚着戈德索普的手，咔嚓一声，手骨脆得很快就断了，“我待在实验室里看了他几十年，所有的一切都由我亲自打理，我看着一个像他的人慢慢长大，慢慢长得像他，我多么希望能再看到他，我多么想去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
    咔嚓咔嚓，咔嚓……戈德索普除去头骨是完整的以外其余地方的骨头都碎了。
    他又说：“他的骨子可没这么软。三年了，怎么开始对我感兴趣了？我这扇门你可是第一次进来。”
    季翎寒：“因为我有十足把握确定你的身份。楚青，三十年前从x国逃亡到y国的一名生物研究人员，与杨正毅既是同事也是伴侣。替代品终究是替代品，他永远代替不了杨正毅。”
    楚青笑得阴沉：“安妮告诉你的？还是鲍尔告诉你的？”
    季翎寒：“我想问问你，杀死自己曾经的挚友是什么感受？”
    楚青像是听到了笑话一样，满不在乎地看着季翎寒，“刺激，痛快，甚至觉得高兴。他精心策划那么多年，死后还在下棋，有什么意义呢？他亲爱的儿子也快死了，他策划的一切也快完了，他的死没有任何意义。”
    季翎寒：“你可曾见过杨正毅伤心的样子吗？我还记得我曾经与他谈过你，轻描淡写，却有太多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情感，三十年，他等了你三十年。”
    楚青：“三十年？他坐享荣华富贵，成为x国之栋梁，极具权威，在学术界占有绝对的话语权，人们都尊敬他，他究竟有什么可伤心的？当年他有多绝情，你又能知道什么？”
    季翎寒：“他的绝情是站在国家角度，你杀了那么多的人，夜寂海射偏对你是最好的结果。”
    楚青：“当年那枪差点要了我的命，所幸的是当年我早已注射了药剂，我才能活到现在。”
    季翎寒：“你以为杨正毅不知道吗？你觉得你有通天的本事能从那么多精英中逃到y国吗？绝对不是这样的。”
    楚青：“你说什么？”
    季翎寒望了一眼戈德索普，他虽厌恶他，但他也同情他，“我能活到今天，还要谢谢杨正毅。如果你敢动夜家分毫，我定会让你完蛋。”
    楚青一听，笑得愈加猖狂，“你有多大的能耐与我抗衡？一个姓夜的值得你这么做吗？属实可笑。”
    季翎寒：“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就吊着一口气了，我还能怕什么？一个姓杨的也值得让你惦记这么久吗？”
    季翎寒抱着戈德索普的尸体就往出走，把一切的不满和怨气归结于一扇门上。
    季翎寒走后，楚青想了很久。
    戈德索普被季翎寒埋在基地外寸草不生的土地里，这里是戈德索普生长生活的地方，也是他罪恶一生的开始。
    4月7日。
    季翎寒和夜离重新回到了季翎寒待了三年的屋子，屋子里尽显一片寂寞，季翎寒再也见不到等着他回家的阿兰朵莱斯利了，也听不到奶里奶气的声音了。
    “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季翎寒放下拐杖，扶着墙走向厨房，看到都是药剂营养液的冰箱，索性关上冰箱门，“去楼下的中式小店买点儿吧。”
    “我不饿，”夜离把冰箱里的药剂全部都拿了出来，“这些药你还要吃吗？”
    “不吃了，”季翎寒挑出两瓶自己收好，“这两瓶是我要吃的。止疼药和止血药。”
    “营养液呢？这些都是劣质的，你服用上也没什么作用，去医院买点儿好的。”
    “不用，我最近还是能吃点儿的。”季翎寒垂着眸，“这些也不能扔掉。”
    “……”
    季翎寒接着解释道：“扔掉我怕流浪汉和流浪猫狗误食，也怕污染土壤。就放冰箱里，我也不用。”
    “真的？”夜离半信半疑的，他不是不相信季翎寒，是他又看到了几瓶新的药物标签。
    “真的。”季翎寒顺势撇开话题，“那你中午就不吃饭了？”
    “不吃了。”
    “那你早点休息。”
    “我要你陪我。”夜离黏着季翎寒。
    “嗯。”
    夜离问：“violet，瓦奥莱特，你当初是怎么想的这个名字的？”
    季翎寒：“安妮给我取的，有什么问题吗？”
    夜离：“没什么，就是前段时间我拿回来一个紫罗兰盆栽。”
    季翎寒问：“你买的？”
    “不是，别人送的。”
    “盆栽我也送走了。”季翎寒也不再演示什么了，“是从黑市里拿的吧，那家中式建筑里。”
    “嗯……”
    “安妮告诉我的。那群人准确的来说是季盛的人，季盛死前告诉我y国黑市里有他的一伙人，rb组织不敢动他们，那里很安全。季盛死后，他们本应该听我的，但我没有机会见他们，我被盯得死死的，更别说让他们听我的话了。”季翎寒摸着夜离的手，指腹划着夜离的手心，乱画中，“你去见他们，他们和你说什么了？说我所研究药物的成分？还是黑市上贩卖的毒品rush成分？”
    “都有，他们还要求进入国际联合药业，还要了我的血。我还见到了一个女人，是她给我的盆栽，她还说了一些奇怪的话。”夜离如实回答。
    季翎寒问：“女人？什么话？”
    “那个女人让我觉得很亲切，她看我的眼神揉杂了太多情感，我看不出那是什么，但我后来想想，好像是忧伤的，不是对我，像是向我诉说。那句话是‘它在这里活不成’，让我好好照顾它……不要让它枯萎死亡……给我盆栽的时候说的。”
    “‘它在这里活不成’？y国的气候还是可以养紫罗兰的。”季翎寒也觉得这句话有些不对劲。
    夜离思索片刻后，灵光一闪，似是恍然大悟地看着季翎寒，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句话的意思是要我保护好你？”
    霎时，夜离觉得自己好糊涂好混蛋，他当时竟然那么对季翎寒。
    季翎寒开玩笑地说：“你想多了，我与他们素未谋面，也没有打过交道，他们怎么会知道我的状况呢？”
    夜离反问：“你说你知道我去找他们是安妮告诉你的，像他们这样的团体，rb组织都不敢妄动，甚至不敢打探其消息，那安妮是怎么知道的？有一种可能，你和他们没打过交道，安妮打过，说不定安妮是他们的人。”
    季翎寒说：“安妮虽然早就想逃离组织，但她也不可能做出背叛组织的事，她不可能傻到逃离组织都把命栽上的地步。安妮只是告诉我你去了他们的地盘，这些换一个人也会知道。”
    季翎寒还不知道安妮的身份，但夜离结合那个女人和安妮给他的感觉，某种程度上很相似，那个女人提到的“紫罗兰”这个字眼的时候，语气明显放慢了，眸底更多的是思念。如果那个女人真的是安妮的话，那么这个团体毫无疑问会了解季翎寒的状况。
    夜离说：“如果她真的打算这么做呢？”
    季翎寒很坚决的否定他。
    夜离也不多说什么了，“这个团体你难道不打算去会一会？”
    季翎寒犹豫片刻：“没时间了，按照之前的计划，x国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基地里的人员也在发生着变动，我和你的人几乎要被杀绝了或者被利用了，外面看着安全，实则一片混乱。这件事牵着的东西太多太多，一下子毁掉，很难再跟上世界的步伐。”
    夜离：“想必y国政府也纠结了很久，但有些时候，必须要孤注一掷。”
    季翎寒：“我也要行动了。”
    夜离补充道：“我们。明天就去会会他们，不管黑市开不开门。”
    “嗯。”季翎寒透过窗子看向了远方的蓝天，他心中的万般猜测都被他用白云掩盖住了，他信任安妮，没有任何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