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驼老祖明白这是让他跟上去的意思。
他虽然想逃跑,但也知道现在逃跑,不仅易天行会出手,就连曾经同为供奉的蒙赤行、毕玄也不会放过自己。
毕竟,他得罪的是青龙会,而且是以大元的名义。
经过再三犹豫,他只能颤抖着来到易天行身边。
“好了!你的手伤没事吧?”对白驼老祖招手后,易天行不再看他,而是转向尉迟震,和颜悦色地问道。
\"没事,小事一桩!\"
尉迟震的手指骨折,疼痛难忍,但他依旧镇定地回应。
\"嗯,这点小伤,青龙会的特效药能治好,走吧,跟我一起!\"
易天行说完,挥手间,尉迟震和白驼老祖便消失在半空中。
随着大旗的损毁,元军果然误以为主将博尔忽已阵亡。
南边的中军大营前,八支千人队惊慌失措,纷纷赶来查看情况。
这让遭受长时间箭雨攻击,仅剩两百多人的陈校尉得以撤回雁门关。
最关键的变化发生在北方。
原本博尔忽集结了元军大部分力量,打算借助王孝杰的出现,实施围点打援,将不利于元军的攻城战转变为夜战。
然而,中军大旗的毁灭,消息传到北方,无论兀立苏如何严令,甚至不惜杀了几位高级将领,元军士气已彻底瓦解,无法再阻挡王孝杰与裴行俭等人的汇合。
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王孝杰这近五千精锐部队,跟随裴行俭一同退回雁门关内。
一场精心策划,几乎可以全歼宿敌王孝杰,攻破雁门关的行动,却以如此虎头蛇尾的方式收场。
更糟糕的是,白驼老祖的鲁莽行为无意间得罪了青龙会。
想到这里,博尔忽心中怒火中烧。
在中军的议事大帐中,面对一众将领和蒙赤行等供奉,博尔忽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大将军,现在生气无济于事!\" 看着压抑的气氛,兀立苏犹豫许久,终于站了出来。
蒙赤行、毕玄等人是供奉高手,与博尔忽这样的军事将领不属于同一系统。
在军事将领中,兀立苏地位最高,且今日北方的关键战役由他指挥。
虽然责任不在他,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说:\"现在王孝杰已率五千人进入雁门关,加上关内的唐军残部和防御设施,如果我们继续困守在这里,恐怕不久就会被大唐大军四面包围,我们可能会全军覆没!\"
\"那你有什么建议?\" 博尔忽冷冷地看着兀立苏问道。
兀立苏一时语塞,回答道:\"依属下之见,不如直接前往大唐的凉州城。
虽然凉州城不像雁门关那样易守难攻,但它毕竟是凉州的主城,城墙坚固,只要我们用心防守,也能坚守一段时间。\"
\"粮食呢?\" 实际上,河套被苏定方占领,不仅意味着博尔忽大军的退路被切断,粮道也被截断。
大军无粮,三天内就会崩溃。
现在博尔忽的大军还能坚持,是因为之前有五万民夫携带大量粮草,驱赶牛羊至此。
粮草大约还能支撑十天,超过十天就危险了。
而大唐的军队肯定不会给他们十天的时间。
\"呃,属下考虑不周……\" 兀立苏是先锋大将,粮草并不归他管辖。
但博尔忽一提,他立刻意识到问题所在。
大唐主动放弃了西北二州,唯独未放弃雁门关。
凉州城作为西北二州的主城之一,原本储备了大量的粮草物资。
但上次斥候报告,不仅是凉州城,其他西北二州的主要城市,别说人,连一粒粮食都没留下。
这样一来,只有雁门关还有粮草。
想要坚守等待援军,博尔忽大军必须攻克雁门关,或者北上河套,东进幽州碰运气。
但这两条路都不如攻克雁门关稳妥。
苏定方既然占领了河套,以他在大唐军界的影响力,肯定会防备博尔忽北撤。
至于幽州,虽然有木华黎的主力大军,但由于那是大元的主力,肯定会被大唐重点照顾。
更何况,那里还有大元和大唐争夺的兰若寺。
因此,除了雁门关,博尔忽大军已无生路。
兀立苏想到这里,冷汗直流,说道:\"既然只能攻克雁门关,我们就不能再用之前的战术。
从今晚开始,我们必须日夜不停地攻城。\"
这确实是唯一的选择。
其实兀立苏很想提议让蒙赤行、毕玄等供奉高手突入城内破坏防御阵法。
没有防御阵法,十万大军怎么可能攻不下一座雁门关?只是他想到青龙会,自觉不敢提出这个建议。
\"兀立苏将军,攻克雁门关,恐怕要考虑青龙会的态度。
\" 蒙赤行之前在亢龙锏下吃过一次亏,现在又在易天行手中吃了亏。
此刻他头痛欲裂,感到非常奇怪。
自己明明在天道金榜上排名三十九,虽然是垫底,但毕竟上了榜。
易天行虽说是青龙会十一月堂主,但在那之前,名声并不显赫,连天道金榜都没排上。
这样的人,为何能出其不意地伤害自己?难道天道金榜也有不准的时候?还是说……青龙会如此可怕?短短时日,易天行就追上甚至超越了自己?
从易天行离开到现在,他一面头痛,一面思考其中的可能性。
此时听到兀立苏说要日夜攻城,他想到今天尉迟震的绝境被易天行打破……
尽管没有明确指出他们之间的联系,但加上青龙会在雁门关内的寇仲坛主,使得蒙赤行瞬间意识到,攻打雁门关几乎等同于与青龙会为敌。
因此,他才会有这样的言论。
然而,兀立苏只知道毕玄曾遇到的“寇仲坛主”,并且知道他的任务是保护防御阵法的核心。
兀立苏认为,只要不触碰防御阵法,青龙会就不会插手。
听到蒙赤行的话,他感到困惑,立刻回应道:“魔师,您是何意?难道我们不是在与大唐作战,反而是与青龙会对抗吗?”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将领们闻言,虽然不敢明面上笑出声,但他们的表情已经泄露了心思。
“愚蠢至极……”蒙赤行此刻正遭受内外伤痛的折磨,头疼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