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慕容辞头疼欲裂,等他睁开眼,就看见姜晚穿着里衣,正坐在铜镜前梳妆。
“夫君,你醒啦。”
一瞬间,慕容辞惊醒过来!
他看自己袒露在外的胸膛,不敢置信的掀开被子,当确定自己光溜溜的那一刻,仿若一个晴天霹雳直接炸裂在他头顶。
姜晚面上笑意更深,更是贴心凑近过来,确认了他的猜想。
“夫君昨日好生勇.猛,晚晚现在还觉得身体不适呢,但身为女子,总是要经受这一遭的,能和夫君同床共枕,也算是了却了晚晚的心事...”
一股难以抑制的恶心感充斥着慕容辞的内心,他甚至连姜晚说些什么都不在意了,慌忙推开她,循着个干净的痰盂呕吐起来。
姜晚脸上的笑险些兜不住,又嫌恶心不愿靠近,只吩咐侍女送来醒酒汤。
慕容辞假借洗漱为由,单独在房里待了许久,等到二人都穿戴整齐后,他几乎是强撑着笑脸告别姜家人。
刚回府,慕容辞就看见站在院中,等候多时的松节。
原本还心怀期待的松节,在看到慕容辞躲闪的眼神时,一颗心直接沉入谷底。
姜晚全当没看见他们中间的诡异气氛,抚着额头有气无力道:“夫君,妾身身体不适,先行回去休息了。”
慕容辞只生硬的“嗯”了声,姜晚却是羞红了脸,伸出胳膊让侍女扶着,娇娇弱弱的回房休息。
看清全程的松节面色苍白如纸,整个人摇摇欲坠。
他被背叛了,慕容辞背叛了他们之间的感情,他不干净了...
几乎是姜晚离开后,松节也要紧随其后离开,却被慕容辞直接拉住。
“你这是做什么?在姜晚面前摆出那般神色,你是生怕她不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松节本以为得到的会是慕容辞的解释,却没想到,他还未责怪慕容辞的不忠,慕容辞就对他劈头盖脸一通质问。
他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中即将喷涌而出的怒气,淡淡询问道:“那你呢?你昨晚是不是和姜晚睡在一起了?”
慕容辞最担心的问题还是出现了,他躲闪着松节的目光,漫不经心道:“你怎么会这么想?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姜晚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我和她待在一起都嫌脏...”
松节紧紧闭上眼睛,心中的委屈直接喷薄而出,“慕容辞,你看我像傻子吗?方才姜晚的表现就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你昨晚就是和她在一起了!你觉得你这些话还能骗得了谁?”
慕容辞无从辩驳,索性直接把人困在怀里,用行动来堵住他的嘴。
松节初始时,还能奋力抵抗,挣脱不开后,就默默忍受着,只是眼尾缓缓流下两行清泪。
见他这样,慕容辞却是慌了,“你这是做什么,松节?求你,别哭,你一哭我整颗心都碎了...”
“那你告诉我,昨晚是不是和姜晚在一起了?我要听实话。”
松节紧闭双眼,夹断流出的眼泪,生怕被眼泪模糊了视线,他直勾勾的盯着慕容辞,不肯错过他脸上的一丝表情。
慕容辞终究还是心虚了,他避开松节的目光,言语中满是躲闪,“我说我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你信吗?”
亲口听到和自己猜测完全是两回事,松节此刻只觉得天旋地转,一颗心都被撕的粉碎。慕容辞背弃了他们的诺言,背弃了他们的一切...
看见他万念俱寂的模样,慕容辞是真的慌了,他小心翼翼的擦干松节眼角的泪,又把人搂在怀中一顿好哄。
可他不知道的是,感情之中的裂缝,是不可能弥补的。心中已经落下怀疑的种子,只会随着时间慢慢生根发芽,一丁点风吹草动,都会加速它的生长。
......
接下来这段时间,慕容辞一直和姜晚保持距离,就像是证明给松节看一样。
姜晚主动去找他几次,一直见不到人后,也就歇了心思。
以为不见她就没事了?想得美。
姜晚一边和家里通信,一边静静等待时机。
一月之后,在慕容辞和松节都在场时,姜晚竟是直接晕倒当场。
等姜晚醒来时,就看见慕容辞面色铁青,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她身边的丫鬟可不清楚这些,连忙凑上前来向姜晚报喜。
“恭喜皇子妃,贺喜皇子妃,您这是有喜了!”
姜晚又惊又喜,当即就要打赏皇子府的所有下人,其实就是因为松节不在场,这样的好时候,不看他笑话太可惜了。
慕容辞刚要张嘴拒绝,就被姜晚堵了回去。
“夫君,这可是为咱们的孩子祈福呢!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你难道不想让他平平安安长大?待会不仅是咱们府里,我还要写信告诉爹娘,让他们也庆祝庆祝。”
听见姜晚要写信回姜家,慕容辞拒绝的话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是啊,有了这个孩子,这个包含他和姜家血脉的孩子在,何愁姜家不站在他这边?
全府下人都在,姜晚心情大好,那些个有头有脸的下人她甚至亲自发放赏钱,松节就在其中。
“松节,你跟在夫君身边伺候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之前我们之间闹过不愉快,今日我多给你发些赏钱,我们就看在未出世的小皇孙面子上,把之前的误会都一笔勾销如何?”
姜晚拿起装满银子的荷包就要塞到松节手中,可他显然不在状态,呆愣愣的站在原地,迟迟不肯伸出手来。
当即,院中喜气洋洋的气氛瞬间一静。
“松总管是怎么回事?那可是皇子妃亲自递来的赏钱,他居然敢不接?”
“平日里四皇子再看重他,他也不过是个奴才,在主子面前还能如此猖狂,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小厮和侍女们小声嘀咕着,松节也听清不少,可他还是倔强的挺直腰板,一丁点要伸手接赏的意思也没有。
姜晚当即委屈的抽噎出来,“松节公公,你就这么看不惯我吗?我只是想让大家都沾沾小皇孙的喜气,你到底是不喜欢我,还是不喜欢我肚子里的小皇孙?”
一听这话,院中的小厮侍女们更是炸开了锅。
当众给皇子妃甩脸色也就算了,连未来的小皇孙面子都不给,这松节哪里是皇子府的太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四皇子的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