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姜晚这满是攻击性的直白话,钟离想要极力反驳,可张了张嘴,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是好。
白日,他真的是在嫉妒吗?
趁他愣神的功夫,姜晚又眼疾手快,撕扯掉钟离大片衣衫。
身上一凉,钟离终于回过神来,他涨红着脸,瞳孔瑟缩着,面上满是羞愤,“你疯了,姜晚!”
“是,我是疯了!”
“从你当初打我那一掌后把我逐出紫霄宗开始,我就已经疯了!钟离,到现在为止,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你看见我对别人好,心中也嫉妒的发狂,不是吗?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敢直面自己的内心,好生与我在一起,就这么让你为难吗?”
钟离从没想过,能从姜晚口中听到这些话,他像是遭遇了巨大的打击一般,双眼猩红,唇瓣也在微微颤抖,“可是...可是我们是师徒啊...”
“师徒怎么了?”姜晚怔怔的看着他,瞳孔中翻涌着不甘,“谁规定师徒之间不能产生感情?我就是要与你钟离相守一生,谁又能多说些什么?若是他们敢在背后嚼舌头,我就打到他们再也说不出话来!”
“狂妄!孽徒!你可清楚你现在在说些什么?师徒之间本就罔顾人伦,你难道真的非要我二人陷入修仙界人人喊打的余地吗?”
明明是拒绝的话,可姜晚却眼角下弯,眼中像是含着璀璨的光一样,黑亮的眼珠倒影着月光,笑的开怀,“师尊,你看!你第一时间想的不是拒绝,而是我们俩之间日后会落到什么境地,你心里分明就是有我的!钟离,你这个道貌岸然的胆小鬼,我姜晚敢作敢当,你呢?”
面对姜晚的咄咄逼人,钟离的面色瞬间苍白一片,他目光四处游离着,整个人像是下一刻就要破碎开来...
姜晚适时的凑上前去,爱怜的抚摸着他的脸颊,“师尊,你看,你心里就是有我的,你放心,若是你不喜欢被外人知道,那我们就偷偷在一起好了,弟子定会好好保密,绝不让你在外的高洁形象受到一丝一毫的损害...”
可谁知,下一刻,姜晚却是被一股极为强劲的力道推了出去,等她再抬起头时,却见钟离已经手持长剑,看向她的眼中满是杀气,仿佛她要是再敢上前一步,那长剑就会毫不犹疑的劈过来一样。
姜晚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眸色深沉近墨,里面还隐藏着逐渐兴起的火苗,“钟离,你非要如此吗?”
钟离手持长剑,直指姜晚面门。
而这,就是他的答案。
姜晚心中酸涩,密密麻麻的委屈泛了上来,却还是强撑着质问完钟离埋在自己心中最深处的话,“你可知道,今日是我最后给你的机会!若是你再错过,日后我就再也不会纠缠你了!”
“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钟离神色冷峻,薄唇也紧抿成一条直线,一副不想与她多聊下去的样子。
姜晚没有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一丝一毫的不舍,他这般冷漠,姜晚只觉得周身冰冷,手脚发麻,心也刺痛的厉害。
她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这里。
身后的目光注视良久,这才有松开的迹象,等到钟离看不到自己时,姜晚才敢松懈下来,可尽管如此,这具身体带来的酸涩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缩减。
回到自己的竹屋,姜晚站在门口,停滞许久,最终还是拐了个弯,敲响了郁长生的房门。
时间尚早,郁长生还未入睡。
刚打开门,看到姜晚的面色宛若霜打的茄子一般,蔫吧的厉害,连忙把人请了进去。
郁长生不仅不笨,有时候还很敏锐,能让姜师姐伤心成这样,恐怕也只有冷冰冰的钟离师尊了。
多日相处,他早就把姜师姐当成自己亲姐姐似的存在,瞧见她这般天资决绝、风光无限的人,也会有为情所困的一天,郁长生唏嘘不已,却还是贴心的鞍前马后照顾着,又是给姜晚倒热水,又是给她端来些吃食...
“谢谢,长生师弟。”姜晚直愣愣的注视着面前的虚空,喃喃道。
姜晚伸手,抓住盘子里的吃食,大快朵颐起来。
不开心的时候,吃点好吃的总是没错,姜晚心里发闷,从储物戒中掏出了一瓶丹药,丢到了郁长生怀里。
“想吃灵兽肉。”
给钱的就是金主,更何况姜晚给的还是有钱难买的丹药。
姜师姐出手,必定不是凡品!
郁长生甚至连打开看都没有,忙不迭的把药瓶揣进怀里,高高兴兴出去做饭去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就在竹屋不远处,一道异常萧瑟的透明身影站在那里许久,他的一举一动都被钟离尽收眼中...
以往姜晚生气时,大多自己摔门回房生闷气,现如今却是直接去寻郁长生...
不就是半夜来寻他吗?值得这么高兴吗?看着郁长生那异常得意的笑脸,钟离紧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下一刻,他却是半阖着眼,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这里。
知道姜晚有人安慰,有人哄着,他也不用担忧她会不会做什么傻事了。
这样的结果,就是他最想看到的,两情相悦,那是他们才能拥有的权利。
而他,作为姜晚的师尊,他们二人之间的隔阂,永远都不会消除干净...
......
接连数月,姜晚一直未曾见到钟离。
不知道是凑巧,还是他刻意为之,故意躲着她。
姜晚只当没这个人,一心修炼,空下来时再去指点指点郁长生,等到时机成熟,郁长生修炼小有所成,姜晚就打算带他外出,前往原剧情中接受传承之地。
只是临行前,按例要向钟离通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