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主子是谁？来穆国有什么目的？”
    卡巴一声姜知意把黑衣人的下巴合上去问。
    程潇看着姜知意做这一连串的动作，脸有动容。
    后生可畏。
    任由他成长起来，乃是穆国之幸。
    必定会成为守卫疆土的一员大将，别国再也不敢侵犯穆国半分。
    黑衣人闭嘴不出声。
    他们暗卫的使命最终就是死。
    早死或者晚死。
    被杀死或者自杀。
    “不说吗？”姜知意手中出现一把匕首。
    匕首在他手中转了一圈，在微弱烛火下闪着摄人心魄的寒芒：“知道弹琵琶吗？”
    黑衣人不明白姜知意为什么要这样问。
    但是他知道绝对不会是字面意义上的弹琵琶。
    刺啦一声，匕首划破黑衣。
    露出黑衣人的肋骨。
    冰凉的刀刃在肋骨上来回滑动，如同拨弄琴弦一样：
    “不知道刀尖划在骨头会产生怎样美妙的声音。
    放心，我略懂医术，不会让你痛昏迷过去。
    你一定要听好自己身体发出来的声音。”
    刀尖按在自己身体上，黑衣人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他们训练的时候什么酷刑没有受过。
    见黑衣人没有反应，姜知意也不气也不急。
    对付暗卫，任何酷刑都撬不开他们的嘴。
    他要的只是一个心理落差。
    就在黑衣人和程潇都以为下一刻那刀尖上会绽放血红的时候，姜知意说出了一个人名。
    “是陈冲让你们来的？”
    原剧情里半个月后是陈国和魏国朝拜的日子。
    陈国派来的使者是大皇子陈冲。
    陈冲很快和凌檀儿勾搭上了，穆祺扳倒穆乾也少不了陈冲的支持。
    现在很难不让人去猜想，陈冲提前来了穆国。
    还乔装打扮成游商的样子。
    果然，黑衣人的瞳孔震惊的微缩。
    一副你怎么能猜到的表情。
    姜知意笑了，一枚银针落下，黑衣人再次倒地不起。
    “大皇子陈冲？”
    黑衣人的细微神情变化程潇也看到了。
    以前他是见过大皇子陈冲。
    姜知意说：“应该是了，朝贺他提前来了。打扮成游商，却在打探我国国情。
    陈国狼子野心，哪怕战败也从来没有停过颠覆我们的想法。”
    【5836，原剧情里穆祺上位后，陈国和穆国之间的关系怎么样？】姜知意问。
    按照陈冲对凌檀儿的深情，应该是两国交好。
    但是最难测是帝王心。
    陈冲帮助穆祺夺皇位真的就没有私心？
    一个国家频繁的更换君主，甚至被其他国参与政权更替，就已经走向了衰败。
    【刚开始还好，程潇死后，陈国开始不安分……】5836道。
    果然！
    “知意，这件事儿事关重大，等你回京，立马禀告皇上。”
    程潇道。
    “你不和我一起回去？马上要朝贺了。”姜知意不解。
    听程潇的意思不准备回去？
    为什么。
    怕见姜涵意？
    战场上浴血奋战都不眨眼的大将军，却在爱情里是个胆小鬼。
    程潇摇头：“陈国刚刚大败，就算他们不安分，暂时也不敢闹太大动作。
    边关安定无战事，最近我比较喜欢田园生活。
    想要在这儿再待一段时间。”
    “你骗人！”
    姜知意盯着程潇的眼睛说。
    刚才程潇说那话的时候眼神飘忽，神情带着淡淡的哀愁。
    “你最近身体不太好？”话锋一转，姜知意问。
    程潇笑，看起来很淡然，并没有因为被姜知意戳穿的窘迫。
    “被你看出来了？”叹了口气，他拿起茶壶帮姜知意倒茶：
    “可能是旧伤复发了，最近身体不太好。
    不过没关系，在这里过着田园生活，好多了。
    我很喜欢这样的生活。”
    “你不想我哥？”
    姜知意问。
    程潇倒茶的手顿了一下，很快恢复平静：“那只是一场意外，早忘了。”
    “喝茶！”
    程潇把茶杯递给姜知意。
    姜知意没有接茶杯，而是手搭在了程潇手腕。
    程潇猛的把手缩了回去。
    茶盏掉落，碎裂一地。
    “抱歉。”
    他慌张的蹲下身去捡茶杯碎片。
    姜知意没有动。
    其实他一直在观察程潇。
    直到刚才他帮程潇把脉。
    一切的一切好像才冲破云雾，才真相大白。
    程潇的脉象竟然是滑脉。
    怪不得原剧情里程潇消失一年。
    怪不得那个孩子叫程想想。
    还每年都带着孩子来姜家看原主。
    怪不得从刚才他一直坐着，不站起身。
    身上的衣袍那么宽大。
    姜知意把在地上捡瓷片的程潇扶起来。
    “我来。”
    然后他蹲下身把瓷片一点一点捡起来。
    又拿来了扫把把地上的茶渍清扫。
    才和程潇对视。
    “我懂医术。”
    “我知道。”
    程潇低垂了眼眸。
    姜小将军带领太医前往平遥的大义全天下人都知道。
    所以，瞒不住了吗？
    屋内沉默了半晌，姜知意开口：“也许我哥对你也有意思呢？”
    “不会的，这些年他眼里从来没有我。”程潇苦涩的摇头。
    以后也不会有。
    只要不被厌恶恶心就很满足了。
    “我是个怪胎，没有人能接受的。”
    “知意求你，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
    “孩子出生之前，我不会出现在任何人面前。”
    “请你为我保密好吗？”
    “我不会让孩子困扰你们家的。”
    “这个孩子以后我也会对外公布是我收养的。”
    程潇很明显急了。
    他在害怕。
    怕这唯一的念想也会离他而去。
    他想要这个孩子。
    哪怕这个孩子的存在证明他是个怪物。
    “你准备怎么生下他？”姜知意问。
    哎，可怜的让人心疼。
    这并不是多性别的世界，这个时代女人生孩子还全靠天意。
    他不敢想原剧情里程潇是怎么度过那个难关的。
    “刨出来。最近我在自学医术。”程潇声音很低。
    也很坚决。
    “程大哥，跟我回京吧。孩子我帮你刨。放心我会帮你安排一处宅院。
    不会让任何人发现。
    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姜知意诚恳的邀请。
    既然他发现了程潇，就不能让程潇再次一个人面对生死。
    不管姜涵意愿不愿意接受。
    哪怕最后还是和原剧情里一样，程想想明面上是程潇收养的孩子。
    这件事儿程潇本来就是无辜被牵连之人。
    不该他承受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