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业，你还有何话说？”
    短暂地沉默过后，便有长老看向了博业长老，神色冷锐地质询起来。
    这般态度，俨然已经是开始将怀疑的对象，落实在了博业的身上。
    毕竟，早在开始的时候，泽润就已经言明过的。
    秦阳登临真灵界时间不久，得罪过的人都屈指可数。
    目前为止，唯有妖族和博业长老。
    如今局势明朗，妖族不惜曝出重料，撇清了自己的嫌疑。
    那么，最后的怀疑对象，无疑就只有博业长老。
    “老夫冤枉！”
    博业长老见状，哪会承认，他根本不知晓有这样的事情，自然不可能承认，依旧坚决的叫冤。
    “老夫虽然算不得光明磊落之辈，但也不至于动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去针对同族后辈。如此作为，传扬开来，老夫往后还如何在人族立足？”
    博业长老据理力争，积极辩驳：“老夫以为，会否是有着其他族群的宵小，在蓄意挑唆，暗生是非？”
    “呵！博业，你不如直接挑明，是吾族嘛。”妖族长老归元冷笑起来。
    “老夫可没这么说，是你自己承认的。”博业长老冷哼。
    “博业，你真是厚颜无耻，还在这里狡辩。”
    妖族长老归元也不恼，反倒是讥讽鄙夷起来：“你若是不识时务，不肯交代，那不如去请出那位太上，由其来亲自定夺。”
    请太上之境出来定夺？
    需得着如此兴师动众？
    满场高层无不哗然，皆都感到有些震骇。
    若是真的请得出来，那么一旦尘埃落定，始作俑者必然难活。
    甚至，所有牵连者，都将伏法。
    太上之境的存在，可不是那么容易请的。
    更何况，天神族与幽冥族本身就高高在上，宛如神灵一般。
    “博业，吾辈知晓，此间事情，或许与你无关。但，你的子孙后裔，却是难料。”
    沉默片刻，精灵族长老开口：“既然你无法洗脱嫌疑，不如将你的子孙后裔都召集而来，且听听他们的言论？”
    博业长老闻言，知晓无法避免，只得颔首赞同起来。
    “去，召他们前来！”
    随着精灵族长老授意，长老会殿门前，便有门前看守的护卫，匆匆离去。
    不一会儿，便是返了回来。
    博业的子孙后裔，纷纷被带了回来。
    刚刚跟秦阳结束洽谈的博越，赫然也在其中。
    “尔等如实交代，谁，去了天地楼雇凶，伏杀秦阳？”
    随着博越等人到来，精灵族长老便是直截了当的质询起来。
    跟一群太虚境的小辈，牠没有虚与委蛇，也懒得过多寒暄。
    更何况，此刻局势焦灼，更也没有闲情雅致去顾及那么多。
    咯噔……
    精灵族长老话音落下，博越顿时心脏狂跳。
    事情败露了？
    不会怀疑到我了吧？
    博越的心，顿时紧张起来。
    “不是我！老祖，此事跟我无关。”
    “我与秦阳无冤无仇，我何苦去雇凶害他？”
    “我们皆跟秦阳无怨，唯一的冲突，也仅是名额之争罢了。那般冲突，何至于雇凶伏杀？”
    “还请诸位上尊明鉴！”
    博业的这些子孙后裔知晓此事的严重性，当即纷纷否认。
    博越也是顺势而为，叩首呼嚎，表现得一脸委屈。
    “博越，此事也非你所为？”
    有长老察觉到了博越的心绪异常，当即冷声质询起来。
    在博业的这些子孙后裔之中，心绪异常最为强烈的，便是博越。
    尽管其他人也都是有所忐忑不宁，惊惧不安。
    但表现都是符合正常的反应。
    唯有博越的表现，看起来有些强作镇定。
    “不是我！上尊，真不是我。”
    博越哪会承认，当即抵死不认，据理力争：“我虽然与秦阳有过激烈纷争，我也不否认，此前曾有过类似的心思。”
    “但，老祖却是三令五申，告诫过我，并且教育过我，不许我如此作为。老祖教诲，此前乃是公平之争，胜败无怨。”
    “故而我虽然心有不服，却也不敢违逆老祖，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毕竟，此事败露，损的不是我的个人声誉，更还有老祖的颜面。”
    博越的解释，显得情真意切，合情合理。
    半真半假的话，让得众高层，皆都找不出破绽。
    即便是有些怀疑的博业长老，都是对此打消了疑虑。
    心底更还是忍不住的夸赞一声，好小子。
    正因为博越懂得如此狡辩，懂得如何恭维与谄媚。
    博业长老才会对这个嫡系后裔青睐有加。
    即便明知这个嫡系后裔的潜力有限，也仍然是不肯轻易放弃的缘故。
    “真不是你？”
    精灵族长老不由得蹙眉，目光锐利地凝视着博越质询。
    “真不是我！请上尊明鉴！”
    博越壮着胆子，鼓足勇气，毫不避讳地跟精灵族长老对视。
    无论如何，今日打死他，他也不能承认。
    这种场面下承认自己的作为，那跟公开处刑没区别。
    届时的后果，会很严重。
    会比私底下审问，严重得多。
    所以，即便败露，想要认罪，那也得私底下去认罪。
    “既然如此，那你可敢让我，窥视你的因果？”
    精灵族长老目光灼灼，看向博越的眼神，渐渐地多了几分侵略性。
    唰！
    博越脸色骤变，窥视他的因果？
    若是如此，那不是一切都毫无隐秘可言？
    届时，别说他雇凶杀人的事情。
    哪怕是他三岁时候尿裤子的事情，都将无所遁形，会被精灵族长老洞悉透彻。
    “怎么？不敢？问心有愧？”
    看着博越变化的脸色，精灵族长老咄咄逼迫起来。
    博越不敢答，浑身都是忍不住地哆嗦起来。
    他不由得看向了自家的老祖，希冀着老祖能够出面维护。
    博业长老见状，叹了口气，扭头看向精灵族长老道：“尊驾如此作为，未免有些太过了吧？”
    “窥视因果，那跟彻底剥光了展示在外，有何区别？吾辈之中，谁人生来没有几分秘密？那些秘密，岂能容许外人窥视？”
    说到这里，博业长老站了出来，将博越挡在了身后，继而辩驳道：“更何况，今日指认，纯粹是无稽之谈，毫无证据。”
    “就因为三言两语，些许怀疑，就要这样窥视他人的因果。如此决策，未免也太莽撞了吧？”
    “如此的话，那老夫现在怀疑，幕后真凶与尊驾有关。那么，老夫是否也可以正义凛然地要求窥视尊驾的因果呢？”
    博业长老的辩驳，让得精灵族长老眉头微蹙，咄咄逼迫的眼神，不由得缓和了下来。
    周围希冀的长老护法们，也都是不得不沮丧了起来。
    事已至此，俨然是陷入了僵持。
    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根本不可能单靠几番争辩，就可以揪出真凶。
    一时间，满殿的高层，都是觉得头大起来。
    “我有证据！”
    正当各族高层皆都头疼之际，一道凛然的高喝，从长老会的殿门外，传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