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小舅是几天是没吃东西了吗?”小屏钰忽闪着大眼睛,朝刘毓小声问道,天真无邪的童音,很是惹人喜欢。
“钰儿别瞎说,你小舅只是赶路至此,疲乏所致,因此小舅才会这般。”刘毓笑了笑,朝小屏钰说道。
“喔——”小屏钰将这声“喔”拉的很长。
旁边几个小子,歪头看着刘禅,不知道心中在想着什么。
“禅儿,慢些吃,别噎着了。”一旁,刘曦朝刘禅道。
“好,多谢大姐关心。”刘禅闻言,这才意识到自己不能和平时一样在自己的府内,无所拘束的大吃特吃,于是放缓吃速…
见刘禅如此。
刘曦同刘毓轻轻笑了笑,暗道:自己这弟弟,还挺可爱嘛。
这时,杨翦牵着小杨奕来到膳堂。
“奕儿,还不去拜见小舅?”杨翦摸了摸小杨奕的后脑勺道。
“是,父亲。”小杨奕说完,迈着小腿来到刘禅近前,拱手:“外甥见过小舅。”
刘禅看向小杨奕,放下手中的肉腿,笑着道:“外甥请起,在自家不必对小舅行礼。”
小杨奕道:“谢小舅。”随后收回手,返回到杨翦身边。
杨翦看着几个小家伙,问道:“都给小舅行礼了吧?”
几个小家伙:“禀爹爹,我等都已经给小舅行了礼。”
杨翦笑着点头:“都去玩儿吧。”
得到杨翦的批准,几个小家伙一溜烟的离开膳堂。
“夫君,妾身与毓儿,还有事忙,就先走了。”刘曦来到杨翦近前,说道。
“好。”杨翦道。
刘毓本想对杨翦说话,可却被刘曦给强行拉走了。
刘毓本有不满,可见到刘曦的眼神示意后。
这才老老实实的随刘曦快步离开。
杨翦则走向刘禅。
“姐夫,我吃饱了。”刘禅起身,朝着杨翦说道。
“吃饱了…”杨翦看着刘禅笑了笑:“禅儿啊,现在时间尚早,姐夫我带你去书房看看,不知你如何看?”
“去书房?”刘禅想了想:“姐夫是要带禅儿,学东西吗?离开益州前,父王告知禅儿,禅儿来襄阳,是和姐夫学东西的。”
杨翦道:“不错,就是学东西。”
刘禅道:“既如此,那姐夫就带禅儿,去书房吧。”
在杨翦引领的下,很快刘禅便来到了书房。
进入书房后。
刘禅看着书房中一卷卷的竹简,陷入沉思。
这么多,不会让他全看吧?!
“禅儿,找个地方坐下吧。”杨翦朝愣神的刘禅说道。
“喔!好的,姐夫。”刘禅反应过来,在书房内找了地方坐下。
杨翦则在一处角落,拿着一卷竹简,朝刘禅走去。
刘禅看到杨翦手中的竹简后,心中隐约间感觉到有些不妙。
不过现在却不是打退堂鼓的时候。
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杨翦坐在刘禅对面后,将手中的竹简,缓缓展开:“禅儿,这卷高祖本纪,你可曾习读背诵过?”言罢,朝刘禅笑了笑。
刘禅闻言,拱手:“姐夫,禅儿只习读过几遍,只会背一点…”说完之后,便不好意思的看一眼杨翦。
“无妨,禅儿将你会背的背来给姐夫听听。”杨翦朝刘禅说完,将桌案上的《高祖本纪》重新卷起。
刘禅想了想,缓缓背诵:“高…高祖,沛丰…沛丰邑中阳里人,姓刘氏,字…字季。父曰太公,母曰…曰刘媪。其先刘媪尝…尝息大泽之陂,梦与神遇,是时…是时雷电晦冥,太公往视,则见蛟…蛟龙龙于其上。已而有身,遂…遂遂…产高祖…嗯…高祖…高祖…”
刘禅背到这儿,便如同卡了壳一般,无法诵出了。
“高祖为人。”杨翦朝刘禅提醒。
“喔!高祖为人,隆准…隆准而龙颜,美…美…”背到这儿,刘禅再次卡壳,随后挠挠头,道:“姐…姐夫,后面的一些,禅儿就…就记不太清楚了。”
“无妨。”杨翦摆摆手:“禅儿,这后面的的为:高祖为人,隆准而龙颜,美须髯,左股有七十二黑子。
仁而爱人,喜施,意豁如也。常有大度,不事家人生产作业。及壮,试为吏,为泗水亭长,廷中吏无所不狎侮,好酒及色。
常从王媪、武负贳酒,醉卧,武负、王媪见其上常有龙,怪之。高祖每酤留饮,酒雠数倍。及见怪,岁竟,此两家常折券弃责。
禅儿,这几段,可有记忆?”
刘禅听得缓缓点头。
脸上更是面露出一副熟悉,却让他记不起来的模样。
“禅儿,想起来了?”杨翦问道。
“姐夫,恕禅儿愚钝,禅儿并未想起。”摇摇头,刘禅朝杨翦道。
“禅儿不必责怪自身,这个习读需于己于心,非一时可记也,多读几遍,多记几遍,自然可会。”杨翦朝刘禅说道。
“谢姐夫教诲,禅儿记住了。”刘禅朝杨翦拱手行礼。
杨翦则笑了笑。
书房中的二人,非君臣亦非亲,有的只是老师与学生。
“禅儿,这卷高祖本纪上篇,拿好仔细研读。”杨翦将手中竹简,递向刘禅。
“禅儿谨记姐夫教诲。”刘禅朝杨翦行礼后,双手接过竹简。
“今后的时间,禅儿先从这篇高祖本纪开始研读,五日后再考禅儿,期间若有不懂之处,皆可来寻姐夫。”杨翦朝刘禅道。
“是,姐夫。”刘禅朝杨翦行礼。
“禅儿不必如此。”杨翦朝刘禅示意。
“不!”刘禅摇摇头,拱手:“姐夫,父王曾告知禅儿,来到襄阳向姐夫求学,就得将姐夫当做先生一样看待,因此禅儿,不可对先生无礼。”
“禅儿请起啊。”杨翦忙扶起刘禅。
“禅儿谢先生!”刘禅郑重道。
见刘禅如此,杨翦不禁失笑,刘禅还是很尊重长者的嘛。
有他一丝父亲的影子。
“禅儿,你可知高祖本纪,为何人所着?”杨翦这时,又朝刘禅询问。
“禀先生,乃司马迁所着。”刘禅想了想,便回答而出。
“不错,禅儿所答,非常正确。”杨翦给予肯定。
得到杨翦的夸奖,刘禅不禁笑出声来。
原来被夸奖的滋味,是这种感觉。
以前在益州时,父王对他十分严格,所问的事若错。
便会被父王给予小惩:鞭手掌!
好几次,刘禅的手都被父王用木条,鞭打的红彤彤。
因此对于严格的父王,刘禅都有一些惧怕自己的父王。
…
“姐夫,禅儿有一疑问。”刘禅拱手,主动向杨翦提问。
“喔,禅儿有何疑问,道来便是。”杨翦朝刘禅说道。
“姐夫,要如何…才能称真正强大的人?”刘禅朝杨翦问。
杨翦笑了笑,缓缓道:“禅儿,这真正强大的人,身上往往有两种气场,看似互相矛盾,实则相辅相成,禅儿可知是那两种否?”
刘禅摇头,表示不知。
杨翦继续道:“此为书生气与匪气,有书生气代表此人冷静理性,而匪气则代表这个人有胆量,敢于尝试冒险,别人怕的,他不怕,别人不敢的,他敢!因此不管或许财富或成功,这一类人想要事成,都不会太难。”
刘禅闻言,拱手:“那高祖算不算有书生气,和匪气呢?”
杨翦笑了笑:“哈哈…禅儿,高祖是否有书生气,姐夫或许不知,但匪气,高祖定有。”
刘禅疑惑:“为何?”
杨翦故作神秘:“禅儿,古曰:不可说,不可说啊…”
刘禅更加疑惑。
什么叫古言,不可说呢?
就这样,后面的半日,刘禅都和杨翦在书房中待过。
直到要吃晚膳,才走出书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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