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妄站在商人的利益角度方面考虑,说得倒也没有错。
如果沈星晚想通过离婚分得更多的财产,这时候的确不是最好的时机。
而站在女人的角度去想,姜意是受不了这个气的。
她也忘不了在前两年,星晚被他伤害得有多深,姜意还以为在两人和好之后,程之衍会变,知道该怎么疼老婆了,可现实摆在眼前。
沈星晚见两人几乎是要争辩起来,弱弱开口道:“这件事情……我想等程之衍回来,当面和他谈。”
就算是新闻上是真的,祁妄说得也是真的,沈星晚也要亲口听到他说才行。
注意到沈星晚的脸色,姜意又忍了下来。
祁妄又抽空看了下手机,新闻媒体对于程之衍的行程似乎也是了如指掌,他刚才与沈星晚说的内容,网上又全部报道了出来。
一时间,似乎全世界都知道了,程之衍有了新的红颜知己。
他对这件事的态度,不是第一时间发布公关声明,而是带着绯闻女主角去国外出差,可想而知,程之衍已经变心了。
而网上对于这样的新闻,鲜少有骂男人的。
在大家的认知里,像他这么有钱有颜的男人,身边没几个女人都对不起他的这张脸。
见状,祁妄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他说起另外一件事情来:“爸已经回来了,他前几日直接回的南城,但听说了你今天住院的事情,我想今晚就会赶过来。”
上次祁妄就和自己说了他回来的事情,那时候沈星晚还没做好准备,所以他才会回南城的吧?
对此,沈星晚也没说任何话,只是略微点了点头。
姜意觉得现在这样倒挺好的,最起码站在星晚背后的,不再是自己一个人了。
话已经带到,人已经看望过了,祁妄也不再打扰她休息。
“你最近在医院好好养病,我有空了再来看你。”
祁妄一走,病房里就安静了下来。
见到沈星晚的脸色还是惨白惨白的,姜意有许多话都无从说起,一肚子的话最后都化作了一声叹息。
“你先躺着休息会儿,我去买点日用品过来。”
她生了病,程之衍做了畜生事,平时疼爱星晚的程家长辈这个时候也不见踪影,可见平日的照顾和疼爱有多么虚假了。
姜意已经把咖啡店最近交给陆野帮忙照看了,自己则待在医院里好好照顾她。
沈星晚躺了下来,鼻尖一直萦绕着属于医院里的消毒水味道,光是闻到这种味道,就足够让人心慌意乱。
她抚着让人心率不太正常的心脏,喉咙处又似始终都有什么东西堵着一样,难受得让人说不出话来。
大概是昏迷了一整天,沈星晚现在半点困意都没有,只能睁着眼睛看向头顶洁白的天花板。
也不知道姜意出去买了点什么,几乎过去了一个小时,也没见她买东西回来。
沈星晚没法继续躺着,想要给姜意打个电话看看,只是意外的……电话竟然没有接通。
她立刻拔除了手背上的针,血流了一手也只是随意拿纸巾擦了擦,便要出去找人。
可她刚走出病房,迎面就和林清清撞见。
还真是巧合,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不过也挺晦气的。沈星晚的目光很快从她身上移开,转身准备去找人。
而林清清手里端着从开水房刚打来的热水,出现在这里显然不是来见沈星晚的落魄模样的。
她也觉得是一个惊喜,于是快步走到了沈星晚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沈星晚,怎么见到我就要走啊?你这么怕我吗?”她笑着问道。
可是沈星晚才觉得这话有些好笑,她冷眼看着对方:“怕你?你是脑子不太好使吗?我只是觉得见到你眼睛比较脏而已。”
正好她今天心情不是太好,对林清清自然是懒得客气了。
“你……”林清清被气着险些说不出话来,可她想起今天发生的一切,联系起在医院里见到沈星晚,便自认为是猜到了什么,随后哂笑道:“你嘴上说得再厉害又有什么用,现在程之衍不还是抛弃了你,就像他当初抛弃我一样,被人插足感情的滋味,是不是很不好受啊?”
林清清知道,现在说什么是在往她的伤口上撒盐的。
若是在亲近的人面前,沈星晚是会露出自己痛苦且无助的那一面的,但是在林清清面前,她不会。
她面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反而嘲讽了回去:“插足感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某人在我与程之衍婚内,屡次勾引男人,真要说插足的话,你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小三吧?比起你,我倒是挺佩服蒋蓝烟的,最起码她比你坦诚。”
在这方面,林清清从来都是吃亏的。
她脸色气得铁青,却又说不过沈星晚。
因为现在要和沈星晚比起来,她几乎是一无所有,事业没了,家人也没了,仅剩的母亲最近重病,还在住院。
林清清垂着眸子,盯着手里刚打来的开水,忽然嘴角微微上扬。
而沈星晚一直看着对方,从她的神色中瞧出一点异样,又立刻察觉出对方的意图来。
在那瓶开水泼过来之前,沈星晚眼疾手快地躲了过去。
可是她忽略了,自己尚且还在病中,身体虚弱,没什么太大的力气。
那瓶滚烫的开水是躲过去了,可是她脚下一崴,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
有不远处的医护人员看到这边发生的情况,发出惊呼声,连忙跑过来查看情况:“没事吧?人还好吗?有没有烫着。”
开水没有泼到沈星晚的身上,林清清眼里的惋惜也一闪而过,她立刻跟着一起冲到沈星晚的身边,满脸的担忧十分虚伪。
“我的天啊,你没事吧?实在对不起,刚才是我没拿稳水壶……”
脚腕处的痛感几乎疼得沈星晚说不出话来,眼角也泛出了生理性的泪花。
她目光刺向林清清,胳膊躲避她的触碰,同时厉声道:“没拿稳吗?你是恨不得把开水泼到我的脸上吧?”
林清清仍然为自己狡辩着:“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