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白昊直等郎中出去,才一脸震惊的看向猛男,再次确认般的问了一句:“刚才郎中说我得的是什么病?”
“疫病。”猛男并没把这当回事,反正偷渡者磁场那么强,又不会死翘翘,最多就是半死不活的耗着,这耗着耗着,说不准就能好了呢。
反正猛男这有些欠缺常识的管理者,并不知道在这个世界疫病是很难治愈的,更甚者就等同于是绝症。
哪怕身份再尊贵的人,用心调养顶多也就是比那些贫苦百姓多遭罪个一年半载。
况且如今白昊这身体的原主,就是因为疫病已经到了最后阶段。
本就是身娇体贵的小少爷,这忍耐力还比不上常人,夜里再次一场高热烧的晕晕乎乎,完全没了求生的意志,这才一命呜呼。
如今白昊占据了这身体,可体内磁场虽发生变化,但身体的病症却得不到太多缓解。
若是没有好的治疗方法,等待白昊的只有不断高热,身体溃烂越发严重,然后……
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白昊当真是有了再死一次的想法。
与其活着这般受罪,他还真不如再死上一死。
不过死之前他得好好问问这管理者,到底多大仇多大怨,居然能正这般坑他。
猛男对‘坑’这个字眼很是不认同,据理力争他这完全是按照白昊的要求选的。
两人你来我往的争论,要是以前论动嘴皮子,哪怕没理白昊定然也要争上三分。
可现在明明被坑的就是他自己,却因为这身体太过虚弱,说上没一会就气喘的说不出话。
对于一个话唠来说,吵架吵不过还没那么难受,有口难开才是真的憋屈至极。
“咳咳咳。”白昊一顿猛咳,虚弱至极的开口:“我不跟你争辩,但我要再死上一死,你可别拦我。”
猛男有些不赞成的皱眉:“怎么说你也请我吃过大餐,我实话跟你讲,想寻一个合适的身体真没那么容易,这若是自己寻死的,上吊颈骨可能会断裂,喝药死的,那毒素依旧在身体里,上吐下泻都是小事,怕的就是伤了心肝脾肺肾,要是抹脖子的更无法,那么大一个口子,噗噗往外喷血,这要是伤到喉管,岂不是要做一辈子哑巴。”
白昊:“……”这人绝对是嫌麻烦才这般故意吓唬他。
可他白昊那是能被只言片语吓到的人吗?
“你觉得我会信,那楚潇不就是好好的。”白昊不屑的白了猛男一眼,有理有据的拿事实说话。
这一提到楚潇,那猛男就更有话说了:“他是挺好的,可时空者那身体的原主很穷,自小就被虐待,吃不饱穿不暖身体亏空至极,还有一堆极品亲戚。”
若不是楚潇本就有精神力能稍加改善一下那亏空的体质,换成普通人,就原本楚小小头上的伤和损耗成那般的身体,就算想好好活着,怕是都有些艰难。
这白昊居然还能提楚潇,要猛男来说,楚潇来到这个世界,说不上是地狱开局,但也算是比较难的开始。
要是管理处给评定一下难度,大概是有三星半到四星。
当然,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也是楚潇到如今依旧耿耿于怀的事情。
“他是一个小哥,那东西不仅小,还没啥用。”
白昊:“……”妈的,说的好有道理,虽然他承认自己确实喜欢男人,也曾想过若是他也是姑娘会怎样。
但想归想,说归说,当真有成为现实的那一天,白昊是打心底的抗拒。
让他带着十八加二的男性记忆去做女人和小哥?
不不不,这个真的有些不行,况且这还是一个封建社会,女人和小哥的地位可并不太高,再加上他这性子,怕是真的成了女人小哥都嫁不出去,那岂不是依旧没有男人。
哪怕嫁出去了,然后呢?
白昊对自己还是有些基本的认知,大是大非面前不多说,可在一些小事上,他的确有点点小任性,有点点爱作妖。
这若是夫家不喜,还不是被冷落到一边。
反正不管怎么看,他都是没有汉子的命,这么一比较下来,他是打死都不想变性。
猛男见白昊不说话,再接再厉的开口:“要我说,你如今这身份真的已经很不错了,你看看,你爹是个大官,你娘的娘家也是京都有脸面的夫子,可谓桃李满天下,再看你爷爷,开着那么大一家粮行,能缺银钱吗?”
“你这以后得是什么生活,荷包满满当当,学着螃蟹横着走都无妨,能有几个不长眼的敢招惹你?”
对于像白昊这种与原主身体强硬融合的偷渡者来说,他们是没有原主记忆的,如今被猛男这么一说,倒是也升起了点好奇。
“那我这疫病是如何染上的?”
猛男突然一滞,这个还真有些不好说,犹豫了一瞬,猛男才有些尴尬的开口:“是我疏忽了,只顾着看他身份,没太注意人品。”
白昊一听,哪里还有什么不知道,没太注意人品,那就说明原主本身就不是一个好的。
“你说吧,我能挺的住。”
也算是帮人帮到底,猛男用自己的能力将这具身体还残留的一些记忆尽量抽取,制作成一本人物传记,这才又塞进白昊大脑里。
白昊本就晕晕乎乎的脑子,顿时就觉得有无数钢针在扎一般,这感觉跟他刚到这个时,军医在他肩膀挖箭头的疼痛不遑多让。
那时他是刚醒,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就再次晕了过去。
而现在,他依旧痛呼出声,可不知道为啥就是不晕。
白昊真的好想给自己一棍子,难得受这般疼痛。
他明明就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孩子啊,为啥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经历这些痛苦时刻。
白昊疼的咬牙切齿,但神志却清醒的很,大脑还知道控制自己的舌头离牙齿远一点。
毕竟咬碎一口小白牙不容易,要把舌头咬伤却简单的很。
“疼疼疼疼疼。”白昊为了转移疼痛,只能不停的碎碎念:“啊,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又是窒息而亡,又是挖骨取箭头,如今不仅有这得了疫病的躯体,还因为自己随口的一问,这管理员就找理由让他头疼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