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屋内传来二爷的咳嗽声,孟飞便推门进了卧室。
此时二爷正坐在炕上扒拉着手里的旱烟袋。
“哎呦喂!!二爷啊,您老这昨晚刚受完伤,先挺两天再抽吧,还有酒您老这几天也少喝。”孟飞见状,连忙出言阻止。
二爷瞥了孟飞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我这老j8登,还能活几天,一个烟一个酒,我就这么点爱好,要是全都戒了,那还不如直接嘎嘣了呢!”
说着,二爷便想用烟袋锅敲孟飞的脑袋,可刚抬手就牵动了他的肩膀,疼的他哎呦一声。
孟飞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二爷:“得得得,您老想抽就抽,开心就好。”
说罢,帮二爷把烟袋锅续上旱烟叶,从二爷兜里取出火柴点着。
二爷有个习惯,他从来不喜欢抽那些商品烟,就喜欢抽自己种的旱烟叶,味道那是又呛又辣,屋里要是点上两根,都辣眼睛。
而且二爷点烟从来都用火柴,不用打火机。
二爷说打火机有一股刺鼻的煤油味,会影响他烟叶的口感。
烟袋点燃后,二爷叼在口中,狠狠的抽了一口,然后吸进肺中,最后由鼻腔呼出。
感受到那辛辣刺鼻的旱烟味道,二爷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时,直播间的网友们见二爷胸口还有肩膀上全都缠满了纱布,好奇心开始慢慢浮了起来。
【主播,老爷子这是怎么伤的?看起来伤的很重啊!】
【我记得二爷挺猛的啊,到底因为什么啊??】
【我是从医的,根据我多年的临床经验来看,老爷子这包扎伤口的方式,应该是贯穿伤,而且从包扎面积来看,伤口的面积应该不大,如若我没猜错的啊......老爷子这伤口可能是枪伤........】
【卧槽!!枪伤!!真的假的!!咱们华夏不是禁枪吗?老爷子在山里待的好好的,怎么可能被枪打呢,别开玩笑了。】
【就是就是,我估计老爷子这是在外面不小心滑到了。别在这带节奏了嗷!!】
看到直播间的评论,孟飞无奈一笑,脑中想了想,说道:
“二爷这身上的伤口,还真是枪伤,昨天山里来了伙偷猎的,我们打了起来,二爷中了两枪,不过好在没什么大事,全都避开了要害,而且那伙偷猎者也全都被绳之以法了。”
听到孟飞的话,直播间瞬间就炸开了锅。
【卧槽!!真是枪伤!!】
【老爷子命是真的大啊!!我看那伤口好像在心脏附近啊,这都没事!】
【你看,我就说是枪伤吧,请不要质疑的职业水准,谢谢!!】
【可恶的偷猎者!!真是丧心病狂!!简易抓到就直接枪毙!!省的再出来祸害人!!】
【对!!说的没错!!小动物们那么可爱,竟然去杀他们!!简直可恶!!该死!!】
一时间,直播间人群激愤,把偷猎者祖上八辈都骂了一遍。
此时二爷很快就将一烟袋的烟抽完,心情还算不错,便和孟飞坐在炕上聊着天。
“狗子,这可眼瞅着快过年了,东西啥的都该准备准备了,缺啥少啥也得去县里买了,你爷爷走了,这个家你得撑起来,虽然人不多,但仪式感可不能少了,该有的都得有!”
孟飞点了点头,翻开挂在墙上的挂历,自从爷爷走后,这本挂历就一直停在了24年3月15日。
上面写着每日禁忌、周公解梦、潮涨潮落、众神方位还有时辰吉凶等等等等。
可谓是五花八门,一应俱全。老式挂历,还有人在用吗? 由于孟飞平时很少有看挂历的习惯,所以就一直没动。
可当孟飞翻到最后一页这才发现,挂历只到十二月,而现如今已经是新年的一月了。
看到这,孟飞叹了口气,无奈一笑。
以前爷爷每天早上起来都会把日历撕下一页,看一看上面的各种禁忌。
赶山人最信这个,如果今天日历上显示出门大忌,那是万万不可上山的。
此时孟飞已经将日历摘下,放到了衣柜里,然后打开手机日历,看了下时间。
“二爷,明天是腊月二十三,正好是小年。”
“哎呀!!这过的也太快了,明天就是小年了!!那可得抓紧准备了,以前过年咱们都是分开过,要我说今年就一块过得了,反正就咱们五个人,人多还能热闹点,省的冷冷清清的,怪没意思。”
孟飞笑着点了点头:“行,都听二爷的,那我下午炸点萝卜丸子、花生米,正好崔站长送来的肉里面还有一个猪脑袋,正好用它来做猪头焖子!”
听到猪头焖子,二爷一愣,随即眼睛瞪得老大,露出惊喜之色。
“狗子!!你连猪头焖子都会做??咱们村以前孟老八他媳妇倒是会做,可后来搬走了,这都十好几年没尝到那口了,你小子跟谁学的??”
孟飞嘿嘿一笑,挠了挠头,随便想了个理由:“嗨,昨晚我刷手机正好刷到做猪头焖子的视频,这不心思快过年了,给大家弄一盆嘛,所以就跟着学了学,把步骤都记下来了。”
“行!!好小子!!不过你二爷我现在这身体是帮不了啥忙了,你等会把孟龙那小子叫来,帮你一块弄,要不他待着也是待着。”
二爷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孟龙的声音。
“哎呦!!二爷的动静!!二爷醒啦!!”
“啥!叔醒了!!赶紧进屋,赶紧进屋!!”
随即孟飞的家的大门就被推了开,二叔一家进了屋。
见二爷坐在炕上乐呵呵的看着自己一家,二叔二婶连忙上前嘘寒问暖。
二婶甚至还哭了一抱,可见对二爷的担心。
“叔啊,你没事可真是太好了.....呜呜呜.....我都担心死你了......呜呜呜.......”
“哎呀,秀梅啊,哭啥啊,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没事了嗷。”二爷摸了摸二婶已经有些发白的头发,安慰道。
二叔和二婶都是苦命之人,二叔的父亲在他小的时候,进山被熊瞎子给舔了,等发现的时候,脸皮都没了。
二婶打小就是孤儿,是村里的老瞎婆子在路边捡到的,后来在全村人的帮衬下,抚养长大,这其中,二爷的帮衬最大,总是把自己的粮票分给二婶。
所以二婶对二爷从来都是恭恭敬敬,就像自己父亲一般。
二婶二婶在二爷跟前嘘寒问暖了好一阵,孟飞见他们聊的正欢,也就没打扰他们,叫上孟龙就出了屋。
“龙哥,今天得麻烦你跟我一起忙活忙活了,二爷说今年过年咱们都在一起过,一会我下菜窖拿两个萝卜,你帮我插成丝,中午我炸点萝卜丸子吃。”
“行!!有啥需要忙活的,你就吱声,这些年我都不在家,正好今年回来了,他们也能轻松一些。”
说罢,两人便朝着菜窖走去。
当走到菜窖跟前时,孟飞发现,原本盖住菜窖的塑料布,竟然露了一个窟窿。
窟窿的边缘还挂着几根棕色的毛发。
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淡淡的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