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男人啊！”
    试炼之路，小舞激动的上蹦下跳。
    任何神道领域修士看到这一幕，都会是这个反应。
    “果然，仙王就是能为所欲为。”
    骨爷一点都不意外，面对着不可抗拒的敌人，游戏人间的主人不必隐藏。
    天空之上，大罗剑意正在散去，沈明修为境界逐渐恢复。
    相比一开始，气息要凌厉几分。
    第七剑的大罗剑意不是一次性的，将会是他在神道领域的修行过程。
    不过，沈明心思却不在这上面。
    他将大罗仙剑拿在身前，凝视着剑身不放。
    剑中世界，已经是一片火海，剑璃身影若隐若现，想着该如何告别。
    教完七式斩神剑诀，剑灵的使命就会结束。
    作为灵性生命，她会彻底消失。
    所以不管有没有欺骗沈明，结局是注定的。
    也不算亏，拉一个道主垫背，而且是让沈明亲手斩杀。
    按照沈明认定的那一套，在到道主前，所有境界桎梏都不会存在。
    相当于她为沈明铺开一条大道，超额完成剑灵的使命。
    和这些比起来，自己承受的痛苦又算得了什么。
    只可惜不能让他知道。
    剑璃现在纠结的是如何告诉沈明这一切。
    突如其来的道别，肯定会让沈明无法接受。
    沈明的天赋太优秀了，以至于没有几个朋友，内心是孤独的。
    “不知道该怎么道别吗？”
    骤然，剑璃听到沈明的声音响起，把她吓了一大跳。
    难道沈明知道所发生的一切？
    “剑灵肩负着传承的使命，到神道领域后，就会消散不见，新的剑灵将由剑修孕育而成，这就是大罗剑的一代代传承。”沈明说道。
    月帝，也不是大罗剑第一任剑主。
    大罗剑意就是一代代剑主以这种滚雪球方式而来的。
    “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剑璃听出沈明只知道这些，没有意识到刚才剑仙的力量不合常理。
    “知道也没多久。”沈明说道。
    “不可能，我一直在你身边，没有人和你说起过。”剑璃表示怀疑。
    沈明以前肯定是不知道这些的。
    如果有人说起，自己作为如影随形的剑灵，肯定也会知晓。
    “妙真和我说过，实际上，是我问过她。”
    每每说起教会他第七剑，剑璃都会表现奇怪和伤感，这让沈明不得不在意。
    “就算她说起，我也会知道啊。”剑璃还是有些没反应过来。
    “不是所有时候你都在。”沈明说道。
    “……”
    剑璃想起那莲花台，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没听过。
    “你们做那事还说起我干什么？”莫名其妙的，剑璃冒出来这样一句。
    而后，双方隔着大罗仙剑陷入沉默。
    “烦死了，你不该给我取名字的，就不会有现在的离别。”剑璃突然发起脾气，少有的说起任性的话。
    沈明再次在心里确定剑璃性别。
    “你说过，离别是为更好的重逢。”他说道。
    “没有重逢这回事。”剑璃声音无比清冷。
    “可以的，只要有自我意识，有名字，都能够入轮回，获得自由身。”沈明说道。
    “我是剑中灵觉，谈不上生命，要想进入轮回……”
    剑璃试图说清这一点，结果发现沈明似乎已经知道。
    “你，你不会想要那样做吧？”剑璃的声音开始发抖。
    “是的。”
    沈明认真点头，紧接着，运转起无极剑心，开始剥离大罗仙剑作为自己的本命剑。
    剑灵不能单独入轮回，必须是和剑一起。
    上天是公平的，每个剑灵都有一次机会。
    既是在完成传承后，剑主愿不愿意放弃本命剑，让剑灵转世轮回。
    没有一个剑主做到过。
    或许有剑主一开始答应，后来都无一例外后悔。
    因为放弃本命剑，意味着放弃这一路上的剑道修为境界，一切都要从头来过。
    倘若剑主愿意这样做，那又何必跟着剑灵修行到最后？
    剑璃称之为命运之神的捉弄。
    以前沈明不知道这些，说学完斩神剑诀，会让剑璃重归自由，感受九界自由的风。
    剑璃知道那不可能，但是在内心深处还是掀起一丝涟漪。
    “大罗仙剑的传承就这样中断，你失去本命剑，你的完美道基也会受损，连累你的神道，而且，大罗仙剑就这样没了，一切都毫无意义啊。”剑璃疯狂大叫道。
    “你陪我走过的这段人生就是最宝贵的意义。”
    “不用为我担心，姜家的传统就是禁区铸兵，我会重新铸造一把仙剑。”
    “你知道的，大罗剑外形太华美了，我喜欢简约的线条美。”
    剑璃发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疼痛，她泪流满面。
    “转世而来，我还是我吗？”
    剑璃对未来产生害怕和迷茫，怕将来自己的反应对不起现在这一刻。
    “朋友经历新的事情，性格有所变化，但依然是朋友。”沈明说道。
    “不是朋友！”剑璃纠正道。
    沈明心想也是，两个人经历这么多，朋友远远不够。
    “我们是家人。”沈明说道。
    “想等我来世叫你哥哥是吧。”剑璃说道。
    下一刻，大罗仙剑不再是沈明的本命剑。
    完成使命的剑璃发现在这一刻，能主宰自己的命运。
    “你真的因为我，放弃一把准仙剑？你绝对能把这把剑发挥到仙剑的。”
    剑璃的声音不再直接在脑海响起，而是从剑中传来。
    “放心，大罗剑意都在我的剑心中，我会重新铸造一把仙剑，将传承延续下去。”
    当然，剑名我要改回明心剑。沈明心里补充一句。
    沈明说完，发现整把大罗仙剑变得赤红，剑身之上出现裂痕。
    “怎么回事？刚才的力量是以某种代价换来的吗？剑璃，你没事吧？！”他急忙道。
    剑璃反应过来，现在她即是剑，剑即是她。
    刚才那一切，相当于是将大罗剑完全透支掉。
    还好，她依然可以选择轮回，大罗仙剑也算是物尽其用。
    “我们是家人，你能找得到我，能感应到我在九天任何地方。”剑璃说道。
    沈明有些奇怪这话的意思。
    “相信这一点，坚信这一点！”
    说完，剑璃再次感到天道的警告，让她不要明知故犯。
    “去你妈的天道，我就要犯！沈明现在坚信我要轮回！有本事你和他对着来！”
    剑璃想到承受着的痛苦，同样不客气。
    “嗯，我相信，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会找到你。”沈明说道。
    顿时，剑璃感觉到天道的无力，不由得在心里得意。
    啪的一声，大罗仙剑化作无数碎片。
    这些碎片在奇异的力量下，化作一条轮回路。
    “我走了。”
    剑璃快速走入其中，不愿让沈明看清她刚才所承受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