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扑哧一笑。
老太妃虽然气人，但误打误撞没想到让她白捡了个大便宜。
这真算得上是个意外收获。
次日一大早，在老太妃的指示下，郭莺早早就去含元殿外等着拜见萧衍。
萧衍一见到她有些发愣。
虽然肤白貌美，但更意外的是，举手投足间有些像孟月。
老太妃心机重，这些她都是对郭莺刻意训练过的，就是故意让她像孟月。
因为她了解自己这个儿子，只有这样才能有希望得宠。
不止萧衍，就连身边的疾风也跟着愣了下。
但萧衍脑子很清楚，这说不定又是老太妃用来迷惑他的手段。
他嘴角含着坏笑，用手捏了捏郭莺的下巴，故意试探道：“以后听老太妃的，还是听朕的？
郭莺是第一次见萧衍，她原先听说过不少萧衍在战场上的事，还以为他是个粗鲁野蛮的糙汉。
可今日一见，一下子傻了眼，这萧衍看起来极为英俊，让郭莺瞬间被迷住，完全忘了老太妃的嘱咐。
“陛下，当然是听您的，以后您让臣女做什么，臣女就做什么。”
萧衍眼角再次闪过一丝异色：“老太妃吩咐你的事，要是会损害朕的利益，你会做吗？”
郭莺脸色大变。
“陛下明鉴，臣女只听陛下一人的。”
萧衍眼底渗出一丝凉薄，随即勾唇一笑：
“郭将军为我大胤立下赫赫战功，他的女儿朕绝不能亏待，那便封你为贵妃吧。”
“郭贵妃，你还满意吗？”
郭莺激动地跪倒在地：“满意，满意！臣妾谢陛下……臣妾以后一定会好好服侍陛下……”
老太妃听说郭莺被萧衍许了贵妃之位，心里忍不住得意。
她位分越高，帮自己做事就更方便。
又过了几日，萧衍举行册封礼，将扶摇封为皇后，但老太妃还是之前的位分。
老太妃气得在瑶华殿躺了三天三夜，萧衍中间去看过她几次，但都悻悻而归。
不过萧衍却暗暗庆幸，老太妃的野心远远超乎他的想象，一定要及时给她压制下去。
几日后，四方宴。
勤政殿内，摆好了极为隆重的宴席，扶摇坐在萧衍身旁，一脸得意地朝郭莺目光挑衅着。
老太妃称病不出席。
北冥墨一身青色大氅，气势逼人地进了大殿，他打眼望了眼扶摇，嘴角勾起浅笑。
扶摇冲他眨了眨眼，嘴巴微张，微笑着无声喊了个“大哥”。
北冥墨微微颔首，背着手坐在了客人中的尊位。
他既然是大胤皇后的哥哥，比其他国家的君主自然要地位高一些。
依照惯例，各国要分别进献礼物，其余小国拿着本国的美酒、美食、珠宝首饰一一献了上来。
萧衍端起酒杯，冲北冥墨阴阳怪气地笑笑：
“西凉素来是个风水宝地，不知国主准备这次为大胤献上什么礼物呢？”
北冥墨缓缓起身，冲萧衍投去一个轻蔑的笑。
“大胤地大物博，想必不缺什么，所以此次本王并未准备这些俗物。”
正当众人哗然时，北冥墨挑挑眉：“西凉人能歌善舞，本王为陛下准备了一支舞蹈……”
他拍了拍手，一位身穿红色长裙的美人手拿折扇，像仙女一样飘了过来。
舞姿如梦如幻，让在场的人全都看傻了眼。
萧衍也瞬间看迷了。
很快一曲舞毕，萧衍大声拍手叫好，冲北冥墨勾勾唇角：
“西凉王果然与众不同，连送的贺礼都让人如此印象深刻……”
北冥墨微微颔首。
“陛下谬赞了，我们西凉的美女多的很，您若喜欢，本王可以给您再送几位过来。”
扶摇笑得脸上开了花：“是啊是啊，我们西凉盛产美女，咳咳，看本后就知道了。”
她又面带挑衅地朝郭莺笑了笑。
萧衍白她一眼，随即浅浅笑道：
“再送几个就不用了，不如让这位美女将脸上的面纱摘下来，让朕瞧瞧怎么样？”
孟月脸上蒙了层红色轻纱，外人很难看清她的容貌。
孟月敛敛眉，心里闪过一丝紧张。
她已经许久没见萧衍了，此时觉得心里来回翻滚，恨不能立即就将萧衍杀死。
“月曜，既然大胤的陛下想看，你不妨摘下面纱，让他一睹芳容吧。”
孟月冲北冥墨轻轻俯身行礼，然后一手将脸上的面纱扯了下来。
她如今的名字，叫月曜。
是西凉一名舞女。
另一个身份，是西凉国主、北冥墨的远房表妹。
“哇……像，太像了！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天呐，怎么可以有人如此相像，太不可思议了……”
“是她，一定是她，她一定是攒着怨气回来复仇的！”
一位老臣吓得差点晕倒在地。
孟月惨死的消息早就闹得京城众人皆知，如今来了一个与她这么相像的人，大部分臣子的反应是害怕。
丞相袁义默默擦了把冷汗。
他拉着一旁的内官悄悄说：“先皇后娘娘的死讯可是真的？”
那位内官含着嗓子低声道：“丞相大人，千真万确，老太妃还在宫里为她做过一场法事。”
“看咱们陛下性情大变，八成也与先皇后之死有些关系。”
“这位女子，我看也就只是相像而已。”
袁义这才缓缓舒了口气，直直望向萧衍。
而萧衍，正出神地盯着孟月，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此时和他一同发呆的，还有扶摇。
扶摇比萧衍更加震惊，整个人脸色都变了。
虽然孟月的“死”和她没有关系，但眼前这个和孟月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突然让她有种惊悚的感觉。
“啊……鬼啊！”
扶摇忍不住大叫出声。
北冥墨狠狠剜她一眼，吓得扶摇顿时强忍住惊慌，急切地望向萧衍。
萧衍眼神依然停留在孟月身上，现场一片寂静。
郭贵妃默默翻了个白眼：“这女人长得是不错，但我郭莺和她也不相上下嘛。”
“怎么这一个个的……反应都如此奇怪？”
身边的婢女小声提醒：“娘娘，慎言。”
“这位女子长得极像先前的皇后娘娘，所以……”
郭莺听后一愣，然后眼巴巴地望向萧衍。
萧衍唇角抽搐，朝孟月声音颤抖道：
“你叫月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