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观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光亮,在这漆黑的环境下,道观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长期被鬼气侵染的墙壁和屋顶,散发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气息。这种压抑的氛围让人感到毛骨悚然,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着自己。
道观周围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已经破败不堪的墙角,原本鲜艳的红色油漆如今已变得黯淡无光,一片片剥落下来,露出了里面斑驳的砖墙。
这些墙皮像是被时间侵蚀过一般,显得沧桑而又破旧。它们或脱落或翘起,如同一片片伤疤。
“这里想必就是珅无的修行之地了,肯定没错。”狸黎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激动地说道:“我们终于找到了!”
狸黎迫不及待地想要踏入其中,然而,他满怀希望地准备踏入那道观。
突然间,一股神秘的力量悄然出现,犹如一堵无形的墙,悄无声息地将他们阻挡在外。
这股力量强大而不可见,让他们无法再向前迈出半步。
狸黎感到一阵惊愕,他试图用力推开这股无形的力量,但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突破这道看不见的屏障。
他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这是有结界?!似乎还挺强的。”忘琛沉寂了片刻,眉头微蹙,意识到这道观的禁制似乎挺强的。
其他人也纷纷尝试,但结果都是一样,这股神秘的力量宛如一道坚不可摧的壁垒,将他们牢牢地挡在了外面。
“及时,这结界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力量阻止我们进入?”云妡柔默默的回头,拽着他的衣袖,一把将及时拉了回来。
“啊啊啊……那个,我也不知道呀!?”及时一脸无辜地看着云妡柔,双手在空中胡乱比划着,试图解释自己的无知。
他的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眼神闪烁不定,似乎有些心虚。
小千皱起眉头,愤怒地瞪着及时,她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而及时却一问三不知,这让她感到十分恼火。
她忍不住骂道:“你一问三不知呀你!?到底能不能行?!”说着,她抬起脚,狠狠地踩在了及时的脚上。
及时吃痛,哎呦一声跳了起来,但他并没有生气,反而露出歉意的表情,连忙向小千道歉:“对不起,大家,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以前没有这个结界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揉着被踩疼的脚,心里暗暗叫苦不迭。
“这个结界应该挺……挺厉害的,估计……额……应该,挺难突破的吧!!”
及时话音未落,抬眼望去,倒吸一口凉气,某忘琛大人已经踏进寺里了,结界就这么水灵灵的被打破了!?
“嘶……打开了!?嗯……当我没说,忘琛大人法力高强,我等就,就……看戏就好了。”
说完尴尬的笑笑,他还真的是毫无用武之地了,回个师门连门都进不去,还要人家帮忙才能进门。
这……这真的丢脸丢到姥姥家了!?这么强的力量,他这心里还真有几分失落呢!!
“走吧!还愣着干嘛?!”人家都进去了,他还在这站着,小千回头温怒道:“要我们请你呀!?快点 快点啦!”
云妡柔闻言摇摇头,迈着步子往前走,一双手牵着儿子和忘琛,手指微冷着蜷缩在一起。
道观已然荒废许久,头顶时不时掉下些木屑,夹杂着大团的阴风。
‘吱呀’一声,踩在地上都能有声响来,可见其颓败模样,周围该是太久没人来了。
果真是破败呢,但也在所难免,当初那一战苍北山几乎是主战场,狐曈国师都难以幸免,可想而知此地自是饱受摧残。
及时叹了一口气,停下脚步看着四周,皆是大火烧过一片的漆黑,默默言道:“都被大火烧成废墟了呢?!哎,真是可惜。”
“不知道狐曈国师的住所还在不在了?!”忘琛将视线落在及时身上,冷冷的吐槽道:“刚才的结界也就是看着强……”
真的怀疑及时他身份的真实性,怎么连这个都看不透!?他师父竟然会教出这样的徒弟?!
及时没办法,只得赶忙冲着某处一指,彰显一下他的存在感,道:“看地理位置应该是在那边,那个……这次肯定没错!?”
顺着他指的方向往前走,屋子早就被烧干净了,周围都是黑炭笼罩的痕迹,泥泞的土地踩着甚至是异常的粘鞋,完全看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真的没走错!?”云妡柔回头看着及时,挑眉之间心中满是疑问,她又再次确认道:“那个,你真的确定吗?!”
见及时没有回答自己,云妡柔心中疑惑更甚,她忍不住开口问道:“我怎么感觉这地方越来越阴森了呢?”
听到这话,及时皱起眉头,他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但还是坚定地回答道:“嗯!”
然而就在这时,他身后的桃木剑突然发出一阵嗡鸣,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召唤。
下一刻,桃木剑直接飞了起来,冲向某个方向。众人惊讶地望着这一幕,急忙跟随着桃木剑的轨迹。
桃木剑带着他们穿过一片惨淡的废墟,最终停在了一口废弃的古井前。井口已经被杂草覆盖,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使用过了。
众人好奇地围拢过来,想知道这里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而此时,井里却传来了阵阵诡异的声音……
井中的水‘咕咚咕咚’的冒着泡,水位竟然渐渐的降低了,直到成为一口枯井,底下竟有光亮传出?!
“这个感觉?!”忘琛将笋儿护在身后,神情稍显严肃,看着云妡柔道:“这灵气倒是与罗安皇陵有几分相似!!”
“走,下去看看。桃木剑似乎想告诉我们什么?!”及时赶忙一把握住桃木剑,看着这剑的剑身,桃木剑似是有所共鸣。
笋儿尚且年幼,忘琛有意将他留下,小千和狸黎便也一并留下陪他。
原本以为井底会是一个空气稀薄、空间狭小的场所,不成想竟是个极大的密室。
不仅如此,内部设施一应俱全,铺盖被褥、笔墨纸砚,灯台桌椅,这些尽是都有,瞧着似是有人在这里生活过。
三人皆震惊于眼前所见,开始四下探寻。及时发现桌上有一封泛黄的信件,打开一看,虽然字迹已经模糊,但仍然可以辨认出一些关键信息。
“吾乃守陵人之后,于此地苟延残喘多年,终是难逃一死,临死之前仍有一心事不能放下。若来人有缘之人能到此处,也不枉吾留下此信。”
信上说,罗安建国之初,有天外飞石从天而降,初代帝王以为此乃天降祥瑞,因其形状特异,周身坑洼之间似有翡玉,命名为:奇艺翡石。
后经以代国师勘验,此石可压制仙法妖术,其自成阵法,方圆三里之地皆可奏效。有此奇能本无甚关系,但罗安第十四代帝王,企图以此物奴役妖族,引发大肆屠杀。
不过三年,遭妖物反噬,帝死于非命,罗安大乱。此后,第十五位君主费尽心思,终身为此奔波,临死之前才得以安民业。
至此,奇艺翡石便遵照遗诏,被带入皇陵施以阵法压制,特令守陵人世代看守,不得有误。
“然吾族遭逢变故,砷无为得此石屠杀吾族,吾值得苟延残喘至此地,吾之力量已到尽头,无力再将此石带回。”
信上写到此处,三人亦是百感交集,原来竟然还有此物,果然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如此想来,他领你尽皇陵便是早有预谋的了,此人心机颇深呐。”云妡柔感叹道,覆上他稍显冰冷的手。
砷无既是皇族,就算年幼时不曾知晓,寻找起死回生之术如此之久,后来定也是知道了的。
“果然,还是从未真正认识过他吗?!说起来,我还真是可笑,如此愚蠢。”
忘琛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似是自嘲般的笑着,仿佛是笑自己识人不清。
“说什么胡话,哪里可笑了??阿琛,你这是至纯至善,是他心怀不轨,怎能怨你!?”
云妡柔看着忘琛,下意识的摆弄着他的食指,看着他的侧脸,继而对他说道:“与人为善不是应该的吗?!就算是毫不认识的人,初次相遇,也不会立刻就觉得这人是带着恶意的呀!?”
“更何况像珅无这种隐藏许久,准备充足的人,自然是行为妥当,以至于几乎无懈可击。”
云妡柔不认为是忘琛他做错了什么,他是无辜卷入到珅无的算计中的。
像珅无这种表现几乎毫无破绽,才真的是一件可怕的事,没有人是真的完美的,除非真得很能伪装。
“……”
忘琛心头一暖,本以为自己不会有苏醒的一日,可就是这么奇妙的因她醒了。
本以为不会再相信任何人,可有幸遇到她,就真得无意之间,治好了心底的伤。
“嗯!我有点想念在画中的岁月了。好想一直就那样,哪怕是毫无波澜的过下去,只要与你一起就好。”
云妡柔微微一愣,少言少语的忘琛大人,有一日竟也会说这样的话。
这么简单,直白,朴素的话,他竟……也会对自己说!!
“我也是,很喜欢画中平淡如水的生活,哪怕画中岁月千载不变,有人陪的话,好像也没有很无趣。”
云妡柔笑颜如玉,温柔娴静的说着,紧紧攥着他的手不愿松开。
“……”好像有点多余了呢?!他好没存在感呀!?
及时讪讪的一手捂着脑袋,默默的低着头,躲着不瞧两人。
心中默默念着,我还小,还是孩子!?我不应该在这,唔……是的,我应该粘在壁画上,就此不下来,也再不见人了。
“哎?!你要去哪呀?!你可是我师祖留下来的,丢了我可就没脸见师祖了。”
而此时,手中的桃木剑突然挣脱及时的手,径直飞向一面墙壁。及时眼疾手快,伸手拉住剑柄,惊讶的大喊着。
只见桃木剑插入墙壁之中,像是触动了什么机关。紧接着,墙壁缓缓打开,露出一条幽暗深邃的通道。
云妡柔无奈扶额,看着这条通道无奈的抿了抿嘴,竟然还有暗门呀,真是没完没了。
“我们能够到此,大概……是因为及时的这把桃木剑吧!!这剑是讹上我们了?!”
也是多亏了他的这柄剑指路,不然这地方可不好找。
“可能就是因为这把剑上有此地的灵气,这里的禁制才会允许我们进来吧?!”
忘琛的眸光微微一沉,他一边轻声呢喃着,一边缓缓抬起腿,迈步朝着前方走去。
他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紧紧的跟在及时的身后。
“这人既然留了信,也许知道压制此石力量的方法。”
云妡柔点点头,与他一并跟在及时身后,手中以墨竹笔为法器,注入自身灵气,放大她千年修行形成保护罩,一并护着忘琛。
“这是?!又是壁画?!看出来了你们罗安国盛产壁画……”
云妡柔看清前路上的东西,嘴角抽了又抽,她们这是跟壁画过不去了吧!!
“嗯?!这是破魔酎,师父教过我怎么取出来的!!”及时兴奋的露出两个小虎牙,眼中闪过一丝喜悦,急忙跑到壁画前,收起了桃木剑,心中暗自松了口气,终于不再觉得自己毫无作用了。
说完,及时迅速地从腰间掏出一张符咒,紧紧握在手中,深吸一口气后,对着壁画用力一扔。
符咒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准确无误地贴在了壁画上。刹那间,壁画开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古老的阵法显现而出,仿佛被激活一般。
随着光芒的闪烁,破魔酎缓缓地从壁画中一点一点地移动出来,仿佛受到某种力量的牵引。
破魔酎在半空中缓慢旋转,散发着特异的气息,然后它便稳稳地落入及时的手中。
“终于拿到了,不算白来一趟。哈哈……”及时开心地笑了起来,一边挠着自己的头,一边得意洋洋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