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常乐身量小，正好蹲在小木推车底下放碗的位置，顾蓉和顾小满只能挤在顾九身后，怕影响顾九行动不便，二人只能脚站到了旁边老爷爷老婆婆的摊位上去。
    不过左边卖字画的老爷爷，和右边卖小娃娃鞋子的老婆婆都不曾说什么，笑眯眯的还端了凳子给顾蓉顾小满两姐妹坐下。
    现在时候还早，顾九拿出了20个碗，十个碗里做红糖冰粉，十个碗里做水果冰粉，毕竟来来往往的行人左顾右盼，总得看见你卖的是什么，人家也才知道，才会好奇的过来买。
    “婆婆，你做的小鞋子真好看，多少钱一双呀？我想给我家小弟买一双。”顾蓉坐在老婆婆给的小板凳上，她眉眼弯弯，很有礼貌地问道。
    “小姑娘，婆婆做得鞋子不贵的，十五文钱一双，买三双就能少五文钱。”老婆婆说这话还拿手比划，语气着急了些，就怕顾蓉听了觉得贵。
    顾九一边给凉虾碗里倒入红糖，侧过头打量老婆婆摊子上的那些小娃娃穿的小鞋，个个都做得很精致，全是手工缝制的，有些是绣的事事如意，福运临门，还有做成虎头和兔子头形状的的，很是可爱。
    顾蓉把推车下面躲着的小弟拉出来，让他自己在老婆婆的摊位上选喜欢的小鞋子。
    “我喜欢这个虎头，兔子头也喜欢，还有这两个小球球……”顾常乐看见精致可爱的玩意儿就抱着不撒手。
    顾蓉一听，小弟一下子喜欢了四双，她脸上有些为难。
    “婆婆，你先等一下，我看看我荷包里有多少铜板。常乐，你先把小鞋子放下，别给婆婆鞋子碰坏了。”
    老婆婆笑着摆了摆手，说没关系，让顾常乐抱着玩。
    “小娃娃就喜欢这些小东西，想当年我孙子还在的时候，我老婆子每次给他做小鞋子，他也是这般，捧着小鞋子不撒手，高兴的很，可惜我孙子跟着他爹娘逃难，在半路上就这么没了……”
    顾家姐弟几个听见老婆婆没了孙子，心里都为她难过。
    顾常乐察觉到老婆婆一直望着自己，便抱着小鞋子走过去，拿小爪子摸了摸老婆婆的头发。
    “婆婆不哭，阿姐说摸摸头就不哭了。”
    “好，婆婆听你的，不哭。”老婆婆抬起粗布袖子，笑着擦了擦眼角两旁流下来的清泪。
    顾蓉已经拿出荷包来，把里面的铜板都倒出来，这是平常顾九给几个弟弟妹妹发的零花钱，每天一文钱，是想让他们自己从小学会理财。
    顾小满有了铜板，每次去城里就拉着顾常乐一起买糖葫芦买肉饼子吃，有时候一个铜板不够就多凑几天。
    只有顾蓉不跟他们为伍，每天一个铜板基本都是攒下来的，因为顾九时不时都给他们买糕点，另外想吃什么好吃的，家里都会给做，顾蓉压根就没有满足不了的口腹之欲。
    只有顾小满和顾常乐那两个小家伙才嘴馋，而顾小满是纯嘴馋，顾常乐还太小了，压根不懂事，一听到自家三姐忽悠，他就跟着一起买吃的，两个小家伙时常吃得把肚子撑的像个皮球。
    “咦，你们看那人是谁？好大的阵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