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我想多抱你一会。
作者:Y蔓蔓   红湿处,惹春潮最新章节     
    孟挽觉得听到这话之后,似是一夜春风拂来,这几日的劳累与阴翳都尽数散去。
    她确实早就应该想到,楚渊也应是极为想她的,不然,如同楚渊那么木讷的性子,怎么能说出这番话。
    不仅仅想她,还是入了骨髓的想,那该是有多想。
    孟挽不知晓,但还是大抵能从楚渊的吻中窥见几分,因为如今的楚渊似是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又似是想要将她融入骨血之中。
    楚渊最终还是放开了孟挽,如今还是青天白日,一即便他想要再多,但如今也不是时候。更别说,如今是在军营之中,外边不少士兵,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们两人入了营帐。
    孟挽低低喘气,似是呼吸都被方才的吻掠夺干净,还是喘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呼吸。
    目色依然悱恻迷离,搂着楚渊脖颈的手下移,慢慢摩挲着他好看的眉眼,高挺的鼻梁,还有那还残留着几分余热的唇。
    楚渊的唇瓣极为好看,是桃粉色,那种让人瞧一眼就想要亲上去的色泽与形状。
    孟挽用手指细细描摹着那唇瓣的形状时,亦在克制着自己想要亲上去的冲动。
    她亦知晓,不能再继续,只是,她还是舍不得。
    与楚渊分别的这几日,她觉得时间过得飞快,虽是时常想起楚渊,但并不算是多想,起码除了在营帐外远远与也楚渊对视那一夜之外,再也没有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过。
    她觉得自己对楚渊的想念应是很轻,很淡,甚至有时候那种想念都能当做不存在一般被忽略。
    可是到了见到他的今日才明白,她实在是有些太低估了她对楚渊的想念,她以为没有,亦不曾察觉,但那些想念却似是藤蔓缠绕成根,盘踞在心中。
    就如同此刻,她一直觉得自己遇事已经够理智,可此时此刻甚至不愿意松开手。就想这般一直抱着他,直到地老天荒。
    虽然她也不知晓,地老天荒是什么时候。
    楚渊并不知孟挽心中所想,他只感觉女子的手在他面上游走,女子的手柔软,似是游走过的每一寸皮肤,都在撩火,惹得他身上不由得一阵颤栗。
    楚渊抬手,将孟挽那双肆意撩火的手规整放好。之后,又抬起手,手指轻轻慢慢地捋过孟挽乌黑柔顺的秀发,“今日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如若是以往,楚渊说这话,孟挽即便再不舍得,也会极为理智地放开手,可是今日她却不想让自己那么理智。
    在那营帐中那些日子里,她便无数次想过从那营帐中出来的时候,能第一时间抱紧楚渊。
    那么长的时日里不曾感受到他的怀抱,今日她想让自己任性一回,“我不,我想多抱你一会。就算还有事情要处理,也不在这一时半会。”
    楚渊又何尝不想再多抱她一会,只是他怕他会忍不住想要将她抱得更久,她不必有任何动作,都已经轻易地将他世界撩乱,让他一发不可收拾。
    他在任何事情上,都极为有定力,唯独在她面前,定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只是再如何,如今孟挽开了口,他便不舍得轻易拂了孟挽的意。
    两人在营帐中相拥良久,期间,楚渊的手收紧,放松,一遍又一遍。
    最后,营帐外有雨声淅淅沥沥响起,还有士兵的脚步声响起。
    孟挽这时便从楚渊怀中抽出身来,伸出手来,一边抚平他衣衫上的褶皱,一边轻声对他道,“行了,不必再抱我了,你可以去处理事情了。”
    之后孟挽还是补了一句,“要去处理什么事情?”
    楚渊便应道:“去看一眼这几日加固的河堤。”
    如今雨下起来,倒是刚好是去看那河堤加固得如何的时候,若是不行,倒是也可以及时补救,毕竟听军营中的老人说起,今日晨起时分朝霞满天,这几日兴许不会再如前几日那般晴朗,兴许这雨不知又下到什么时候去了。
    孟挽便点头道,“那我们一起走吧。我也刚巧想去城西那边看看,而且这几日在里边的营地待着也日日不出营帐,今日难得出来了也应是四处走走。”
    在里边的营地时,孟挽便想着若是从里边出来,她想去看看城西那些流民,这几日来她一直放心不下的便是那些流民。
    虽然从楚渊口中得知那些流民大多都安置妥当,她还是想亲眼去瞧一眼。
    听别人说起,倒不如亲眼瞧见安心。
    而且,她还存了几分心思:从军营到城西去,兴许还能跟楚渊有一段路同路。
    楚渊倒是没拒绝,点头,“行。”
    外边下雨,而且眼瞧着乌云密布,这一日的雨应该不小,出门亦是要披上蓑衣的,楚渊没多话地给两人拿来外出要披上的蓑衣。
    拿起其中稍瘦小的一件蓑衣给孟挽披上,孟挽亦安安静静,等楚渊给她披上蓑衣,系上带子,再给她戴上挡雨的笠帽。
    之后两人便相伴出了门。
    蓑衣厚重,穿在身上多少有些行动不便,但孟挽还是伸出手去,牵起了楚渊的手。
    本以为两人出了军营之后,要半路上便分道扬镳,没想到楚渊一路上并未松开她的手。
    孟挽快要走到城西那些流民聚集处时,才忍不住停驻了步子开口问:“你不是说要去瞧一眼那河堤加固得如何?”
    楚渊便不疾不徐地道:“如今雨刚下起来,若是要看那河堤加固得如何,还得一会,我可以先行与你一同去城西看一看。刚巧我也是要去瞧一瞧那边安置得怎么样的。”
    安置那些流民是士兵做的,他这几日忙着收册新兵的事情,倒是没往那边去过,大多都是听底下的士兵往上禀报。
    孟挽想了想,也确实是如同楚渊所说的那样,如今雨才刚下起来,那些河水都还没漫上来,倒也瞧不出来什么。
    之后两人便携手冒着雨到了城西。
    之前孟挽到城西时,这边萧条至极,路两边能遮风挡雨的地方,或是残垣断壁之下,都聚集着流民。那些流民在那些地方,虽是能勉强遮挡住风雨,但依然被冻得瑟瑟发抖。
    今日倒是瞧见空地上扎起了不少营帐,营帐中那些流民安安稳稳地住着,许是有了安身之所,那些流民脸上的愁苦都散去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对现世安稳的满足。
    瞧见的时候倒是让孟挽心头有些复杂。
    是的,无论是这些流离失所的流民,或是这天底下的百姓,大多数人也只求有一方能够遮风挡雨的安身之所,对于他们来说,并不要求日子富贵无忧,只要求能吃饱住暖便已经足够。
    复杂的情绪之后,孟挽忽而觉得悲哀。
    那些人便是要求那么容易满足,都无人去顾及他们这微不足道的要求。
    朝中的那位,只顾自己安于享乐,也不曾关心过这民间的疾苦。
    孟挽只觉得瞧见这些时,心头说不出来的沉重。
    之后雨越下越大,雨雾迷茫,瞧不清前路,脚下的路也重新变得泥泞难行,眼下这雨下得大,楚渊亦不放心让孟挽前往河堤,只将孟挽领着到其中一处营帐里去,将孟挽托付给营帐中住着的一户流民,让他们留孟挽在营帐中暂且躲避这滂沱大雨。
    那户流民虽是不认识两人,但还是很热心地应下。
    孟挽虽是也想跟着楚渊一道,但心里却是清明她若是跟去,兴许会给楚渊拖后腿,最后还是将楚渊送出营帐,目送他的身影在茫茫雨雾中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