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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腐儒(上)
作者:长生试剂   长春宫小分队穿越如懿传最新章节     
    第7章 腐儒(上)
    在撷芳殿等到永琪,陪了他一阵,三人就回宫了。
    回宫时接到了一个劈滴艾腐文档,是接下来东巡的行动指导。
    从延禧世界到主世界,“孝贤皇后”的死期都在乾隆十三年春,而主世界的孝贤皇后是在东巡途中病逝于青雀舫。
    因此这次东巡,一定是一个重要的剧情节点。规避三人组的死亡,成为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情。
    由于现在的小世界逐渐走上正轨,对原本剧情的捕捉越来越难,即使在这个气运变化重大节点的前夕,流转办也只捕获到三个很短小的片段,内容分别是皇后落水、两名宫女分别被杀和自尽。
    再结合安波大师曾经给出的卦象和警告,元一推测这个世界皇后的死因是在青雀舫上落水,于是拿出了一个解决方案:用相似的元素制造假象,趁机将三人组体内的,真正的琅嬅、素练、莲心的灵魂带走,制造她们不在此世的假象,以此欺骗天道。因为水本身是具有阈限性和隔绝性的物质,某些传说也认为水能够阻挡邪灵侵扰,因此用水来进行障眼法,的确是一个可行的方法。
    具体的参考示例也写在文档里了,比如落水的过程中偷天换日;如果不想落水,还有温和版的做法,比如在青雀舫上沐浴,潜入浴桶中,趁机把三人灵魂带走。
    三人组看完文档,容音问道:“之前说好的是等任务完成就把身体还给她们,但如今反而要她们替我们去死,这是不是……”
    元一道:“你们一直是一体双魂的状态,也就是说她们其实一直在你们的身体里,只不过处于旁观状态,魏女士也经历过,应该可以明白。她们旁观了多年,对这个世界其实也已经没什么留下的欲望了。我们已经谈妥了,会先让她们在小世界之外停留一段时间,等你们任务完成,如果你们的肉体还活着,会把她们送回去,如果肉体死亡,也会把她们送到别的小世界的。”
    于是此事就这么定下。
    海兰死后第四十九日,皇帝为了掩盖妖异之事,最终还是给海兰在妃陵立了一个衣冠冢,以常在之礼治丧。
    只是到底不解恨,又给了她一个封号“谀”,谓其只会对如懿奉承献媚。
    永琪穿着丧服去了江南行宫,从头到尾并没显出什么悲伤。
    到了三月中旬,皇帝奉太后,携后妃,还带着长公主、和敬公主和两位额驸,以及永璜、永琏两位成年皇子与他们的福晋,东巡齐鲁。
    出巡前,皇帝又开始莫名其妙头疼,虽然症状减轻,但还是有些困扰。
    他试来试去,最后把已经被贬洒扫处的凌云彻加入了随同出巡的太监名单,这才停了头疼。
    这回东巡,皇帝本意是证明自己仍然健康,以慑服诸子与群臣,另外拜谒孔庙,效法秦皇汉武,封禅祭祀,以表承继正统,受命于天。
    因着东巡的旅途一开始是陆路,并未登船,三人组放心一些,决定先趁机好好放松一下,以免真到关键时刻反而紧张过头,进退失据。
    但如今皇帝的腿脚,爬泰山可是不成了,只能在泰山南麓的岱岳庙焚香祭祀。三人组本想登山赏景,也只得算了。
    她们有些惋惜,不过主任说:“其实也没什么可惜的,就泰山这有能者才能爬到售票处的地方,你们仨要是上去一趟再下来,东巡后半程只能睡大觉了,还不如多看看趵突泉这些风景名胜呢。”
    行至济南行宫,太后不堪舟车劳顿,大多数时候在行宫安歇,柔淑长公主也留下照顾,因此大多数时候便只有帝后按礼部安排到各处拜祭,抽空游赏风景。
    只有进忠、进保和黄元御知道,皇帝每天都要喝用人参鹿茸等药材制成的补药,才能维持精神健旺的样子。
    皇后仿佛真被蒙过去了,一无所觉,每日拜见皇帝,也只是说皇帝今日精神也好,逛了不少地方,果然是身子好多了的话,或是说姐妹们都是难得出来一趟,劝他得了空也多叫上其他妃嫔同游。皇帝心下苦笑,皇后喜欢自由自在,难得出趟宫,当然欢欣鼓舞,这几日风采更胜从前,看着甚至都年轻了几岁,哪里还能注意到自己表面强撑实则精神不济?
    前人曾谓“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果然不错。只是山东是孔子故乡,礼法兴盛之地,要展现自己重儒家夫妻之伦,安天下士子之心,人前也得保持一副夫妻情深之态。
    何况在这后宫之中,妃嫔虽也不少,但真正入眼入心的,却是寥寥。
    如懿自不必提,慧贤皇贵妃弃世前与他已然离心多年,纯贵妃糊涂迂直,慎妃更似袍泽,舒嫔遁入空门,婉嫔情致不足,玫嫔、庆贵人俱是暗桩,庶人金氏狼子野心,剩余诸人别说让他心生喜爱,能让他想起来都已经不易。
    唯有嬿婉,美貌聪敏,一切情致才分又都是自己亲手培养,只能靠着自己,还与自己同病相怜。
    嬿婉之外,就只剩一个皇后,为自己管好后宫,生儿育女,解决难题,还能适时给自己宽慰。并且,除了对自己没什么感情,皇后几乎满足了他对女子的一切憧憬:金枝玉叶的贵女,温柔可亲的母亲,恭谨得体的妻子,才貌双全的女伴,慈爱公正的中宫。
    就算皇后与他只有一点表面情分,他们看起来也已经够好了,天下又岂有十全十美之事呢。
    思及此,他便笑道:“朕年富力强,之前又与皇后拜祭岱岳庙和碧霞元君祠,有神佛庇佑,自然是无事的。”
    皇后话锋一转:“不过,这几日皇上都在外边,皇额娘那儿也少去,为着全您的孝心,皇上是不是明日在行宫陪皇额娘用膳?”
    皇帝想想,孝名的确要紧,而且自己也经不住一直在外边走,明日就安歇一日吧。
    第二日,皇帝便与皇后和柔淑长公主一同陪太后用膳。
    许是经过数年病痛折磨,太后眉眼间少了几分锐利,面对帝后的气势也矮了三分,和蔼的态度中甚至带了一丝讨好之意。
    不过她如今的气色倒是好多了,咳喘也少了。
    皇帝一开始只是顾及名声要做些表面功夫,但是太后这里的膳食让他很是惊喜。
    除了锅塌蒲菜、把子肉、酥骨鱼等济南当地名菜,还有一道鸡肉,甜香鲜嫩,又有一股酒香,吃下去只觉得从肚腹暖上来。
    他便召来太后这儿备膳的太监,问这道是什么菜,怎么做的?
    太监道:“这道菜原是和硕额驸庄大人的家乡菜,是用上好的嫩鸡与老姜、黄酒一同熬制,樱儿姑娘专为太后改了方子,加入几味药材,制成补身的药膳,今儿各位主子来,所以也给主子们呈了。”
    皇帝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樱儿?怎么仿佛听过这个名字?”
    恒媞道:“皇兄忘了?这孩子原是皇嫂那儿伺候的,后来派到臣妹这儿来了。”
    皇帝想起来了,这是如懿的妹妹,顿时有些不悦,便说:“想起来了,那婢子从前是个蠢笨的,不懂规矩,原来后来是去了恒媞那儿。罢了,让她写道方子,叫御膳房的奴才学着吧。”
    恒媞待要再说什么,见皇帝没什么好声气,也只好闭口不言了。
    用完午膳,从太后处出来,进忠说大臣们已经在等着了,容音便说:“皇上,臣妾想陪璟瑟说说话,就先告退了。”
    皇帝会见几名大臣,商讨国事。
    金川依旧久攻不下,迄今为止,这一仗已经花了二百九十万两银子。可是按照讷亲、张广泗上的折子和前线军报,朝廷恐怕还要再出一百万银子。
    傅恒已经清点国库和各地赋税,挤出了白银,可是也不够一百万之数。
    皇帝想到这银子流水样花出去,就一阵头疼。
    商量来商量去也没商量出个所以然,只得先散了。
    傅恒与一众官员离开,在路上听见他们窃窃私语:“感觉皇上精力不济,困倦难当,还弥漫着酒气……”
    他感到奇怪,这几人怎地忽然这般不稳重,眼角余光却瞥到一个穿着青绿衣裳的身影。
    是乌拉那拉氏。
    他立刻明白,恐怕又是邪祟影响,轻咳一声,小声道:“皇上先前染了痘疫,如今还能坚持东巡,已经是勤政的明君了。今日皇上陪太后用午膳,皇上为太后祝酒,或是吃了什么酒煮的菜,也是有的。须知妄议君上,罪名不小。请几位大人慎言。”
    而殿中的皇帝正觉得心烦,进忠乖觉道:“皇上是不是到哪位娘娘那儿坐坐?”
    皇帝想了想:“那去炩贵妃那儿吧。还有,皇后说得对,嫔妃们难得出趟门,是该松快松快,把那些年轻些的妃嫔,什么秀贵人、庆贵人、揆常在、平答应这些人都叫去,看看她们有什么乐子吧。”
    几名妃嫔去了,也无非是唱曲、唱戏那几样,还有平答应干脆就在一边正襟危坐,人也不多打扮,只简单梳了个圆髻,穿着一身乳白色绣杜鹃花纱氅衣,一对银铜合金盘长花卉簪分别插在发髻左右两边。
    没多久,皇帝便有些无聊。
    嬿婉察言观色,猜想皇上心情正郁闷,又闻到淡淡的酒气,便让人上了一碟鹿胶玫瑰糕,亲手捧到皇上口边,温言道:“这是上好的鹿角胶合上玫瑰膏做的,鹿胶温补,玫瑰散郁,皇上尝尝。”
    皇帝看这糕点红紫相间,就着她的手吃了一口,觉得酸酸甜甜,味道不错,笑笑:“出门在外的,倒是难为你还在这小处上用心。”
    嬿婉笑道:“是皇后娘娘为了皇上龙体思量,带足了滋补之物,说是皇上如今大好了,但穷家富路,有备无患才好。臣妾也是借花献佛罢了。”
    陆沐萍看皇帝吃得香甜,也是食指大动,但是皇上在跟前,不敢造次,心下想着过后定要来贵妃这儿蹭一些点心。
    皇帝吃了些点心,饱腹感带出疲倦,加之中午吃了那带酒香的药膳,初时不觉怎么,过了些时候竟然微醺起来。
    他便说:“朕有些乏了,要眠一眠。你们都回去吧,炩贵妃伺候朕午睡。”
    众人答应了一声,行了礼,正要退出去,忽然听得外间一阵冷漠的问话:“魏嬿婉呢?”
    几名妃嫔停住脚步,面面相觑。
    这个声音肯定不是皇后娘娘,可是炩贵妃娘娘如今是无可争议的后宫第二人,又有谁会这般无礼?
    皇帝却是一扫困倦之意,了然道:“是娴答应。”
    众妃嫔被这一说,也想起来了,这个沙哑的声音确实是娴答应没错,除了刚入宫不久的平答应,几人都是心生不屑。
    庆贵人道:“那想来无甚大事,嫔妾们就先告退了。”
    皇帝点点头,嬿婉道:“澜翠、王蟾,替本宫送送几位妹妹。”
    几人走出门,就看见如懿、容佩迈着带风的步伐,气势汹汹地走过来。
    原来如懿听见大臣言语,心下便觉得不豫,便着容佩去打听了。
    容佩去而复返,说道:“听说,皇上这几日用了大补的药,今儿一大早还有人看见有太监拿着一块块红色的东西往炩贵妃那儿去了,还说是什么从京城鹿苑带来的好东西。”
    如懿皱眉道:“难不成她制了鹿血酒,给皇上喝?”
    容佩道:“怕是有人用鹿血酒讨好了皇上。”
    如懿听得此言,也是信了七八分,又问:“皇上如今在何处?”
    容佩道:“在炩贵妃那儿。”
    如懿顿时觉得必是嬿婉纵着皇上白日酗酒,当下生出一股犯颜直谏、劝皇上浪子回头的豪情,说道:“咱去一趟。”
    她起身出门,容佩眼神闪烁,道:“主儿,皇上听了您的劝谏,必会回心转意,认清您待他的好的。到时候,您能不能……别让奴婢和小凌子在一处了?”
    如懿眼神如利箭一般射来:“你费尽心思,就是想借此事让我劝皇上收回赐婚的旨意吗?”
    容佩一凛,忙道:“奴婢绝无此等私心!”
    两人到了炩贵妃的宫殿,宫人们正要行礼,容佩便道:“不必请安,都退下。”
    接着如懿开口:“魏嬿婉呢?”
    她问完这句才发现门外的宫人虽然个个低眉顺眼,但没有一个挪步子离开。
    几名年轻妃嫔已经由澜翠、王蟾护着走了出来。
    如懿没想到还有这几位,又是个个浓妆艳抹,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容佩上前喝道:“跪下!”
    陆沐萍看身边几人俱是面露讶色,一马当先,嗤了一声:“太阳今儿打西边出来了?什么时候一个答应敢叫咱们这些人跪了?须知咱们几人中最末的平答应,也和你位份相当!”
    澜翠立刻接上:“方才奴婢等可都听见了,您直呼炩贵妃娘娘名讳,您的宫女又冲撞各位主儿,实在无礼至极!奴婢会将今日情状禀明皇上、皇后娘娘与炩贵妃娘娘!”
    如懿丝毫不惧,心道你们怎么会知道我要的只是情分,不在意这些位份之别,道:“白日纵酒豪饮,炩贵妃呢?”
    这话刚一出口,揆常在扎了个恶虎势,抬手揪住容佩发髻。
    容佩挣扎起来,揆常在手却是牢牢不放,另一手拍了往容佩背上猛拍几下,身形却是纹丝不动,连带着声音都是中气十足,丝毫不颤:“我手持钢鞭~将你打~打死你个~活~王~八~”
    如懿气得发怔:“揆常在这是什么意思!”
    揆常在道:“哟!您这么大的官威,一来就扣个白日纵酒的罪名,您虽然比我的位份低,到底资历老,我不敢不认呐,就是没醉也得说自己醉了,给您来一段借醉装疯不是!”
    王蟾上前把容佩推到一边,笑道:“这教训人的事情,交给奴才们就是了,何必劳动您呢!”说罢立刻换了副面孔,对院中宫人喝道:“还愣着做什么!过来把这没规矩的奴婢拖下去!”
    看着容佩被拖走,如懿简直要气死,直着脖子道:“你敢发誓吗,说你没有献媚讨好,纵着皇上饮酒!”
    揆常在一抹脸,又换了个旦角的唱腔,扮起铁镜公主:“哟~谁像你,拿着起誓~当白玩呐~”
    嬿婉听着外边已经是闹起来了,忙道:“皇上,这声响大了,臣妾还得出去看看,您要是枉担了放纵的虚名,可是臣妾们的不是了!”
    皇帝捏捏眉心,这揆常在倒是会搅浑水,但是怎么搅得这么浑!果然脑子里缺根弦!
    于是一挥手道:“好,你去吧。”
    嬿婉由春蝉扶着款款走出,喝止众人,朗声道:“皇上今日在本宫这里小憩,召了几位姐妹一同谈天凑趣,哪里就饮酒放纵了!娴答应胡言乱语,以下犯上,冒犯几位贵人、常在,立刻给本宫回去思过,待本宫回了皇后娘娘,再行处置!春蝉,去向皇后娘娘禀明此事,请皇后娘娘定夺!”
    春蝉立刻去了,如懿逼视着她:“你没有纵着皇上饮酒,皇上今日怎会满身酒气!你没有割了鹿血,那怎么会有鹿血进了你这儿!分明是你肆意隐瞒,居心不良!还有你,平答应。”她转而对宋平雅怒目而视:“皇上酒醉伤身,倦于朝政,你们却不思劝谏,献媚讨好,魅惑主上的罪,你和你的母族当得起吗?”(台词大部分引用自原剧)
    嬿婉沉声道:“放肆!你今日未见皇上,怎知皇上如何,凭什么说皇上倦于朝政,朝政之事难道是我等后宫妇人该管的吗!可见你分明就是污蔑,皇上的圣誉,岂容你玷污!王蟾,即刻把娴答应关进偏殿,这些话一个字都不许透出去!”
    王蟾刚要上前,忽然听宋平雅道:“等等。”
    接着,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拔下头上那对银铜合金盘长花卉簪,左手持簪抵住自己的脖子,右手则将簪子顶在如懿的咽喉。
    平时说话很少停顿的宋平雅,此刻面无表情,一字一顿:“士,可,杀,而,不,可,辱。”
    众人大惊,忙你一言我一语地劝解道:“好了好了,快把簪子收起来,难道真要闹出人命不成?到时候有理也成无理了。”
    宋平雅冷冷地快速道:“生亦我所欲所欲有甚于生者故不为苟得也,死亦我所恶所恶有甚于死者故患有所不辟也。今日臣妾枉担虚名就是证得清白也是名节有损大义有亏让家族蒙羞,还不如现在就和这个大奸似忠的奸臣同归于尽以全贞烈之名!”说罢双手就用力划下去,在两人颈上划出血痕。
    嬿婉吓得亲自上前,与澜翠一起劈手把簪子夺下,得亏她从前干活多,力气比宋平雅大多了,才夺了下来。
    里面皇帝也听到这变故,心下大惊,忙不迭走出来。
    宋平雅披头散发,双目猩红,脖子上一道伤口里流出血来,染红领口。
    她拽着如懿跪下,一手还揪着如懿后颈,一叠声喊着“人死事小失节事大”,说既然被娴答应栽上献媚君上的虚名,就要皇帝赐她们一人一杯鸩酒,让她们一起死了,以全名节。
    如懿已经吓呆了,那点忠君直谏的劲头早抛到爪哇国去了。
    别说如懿,皇帝和在场众人都被镇住了。皇帝虽然巴不得有人替他出手,但心里知道如懿没那么容易完蛋,真赐死了两人或让平答应动手反而不好收拾了。
    嬿婉赶紧劝:“平答应,别激动,一点小事,不至于到这要死要活的地步……”一面让澜翠把她扶起来。
    宋平雅却好似吃了秤砣铁了心,双膝像钉在地上似的,拉都拉不起来。
    好在这时候皇后主仆带着黄太医、樱儿到了。
    皇帝就像看到了救星,忙道:“皇后啊,你总算来了!快来劝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