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璐没有说秦耕的坏话,并且说现在重症医学科死亡率很低与秦耕的极化液有关,这不得不承认,白璐这个人的人品还是没得说的。
不过,对于秦耕乱来,白璐非常的恼火。
今天,秦耕竟然在脑出血病人身上使用了肝素!
病人出现下肢静脉血栓,秦耕使用肝素!
“你不担心脑出血更危险吗?”白璐指出秦耕的错误。
“不担心。或者说不是很担心。因为,这种风险并不大。”秦耕说得很自信。
白璐摇了摇头,“我真的搞不清楚,你哪来的自信。这样显而易见的基础问题,你竟然可以忽视!”
脑出血不用止血药已经很不可思议了,你竟然还敢用肝素抗凝的药!
秦耕我行我素,他坚持要使用,白璐真没办法,同时也奇怪,病人血栓好了,也没有出现再出血。
令白璐更加不能容忍的是,又来了一个重病号,蛛网膜下出血,秦耕竟然使用扩血管的药!
“说说,你总应该有你使用的一套理论吧?”白璐愤怒地看着秦耕质问。
“蛛网膜下腔出血会刺激血管痉挛,造成大面积的脑梗死,所以用扩张脑血管的药物预防。这药不但不能省,相反还是关键用药!”
秦耕毫不含糊做了解释。
“有这理论?”白璐怀疑地说。
“嗯,是的。”秦耕回答。
“你介绍一下,这理论出自哪里?”
白璐追问。他是想真的参考一下,秦耕的理论都是闻所未闻,但似乎很实用,白璐想看看。
这么一问,秦耕傻眼了,因为,这些理论都还没有总结出来,都是未来的理论。
含糊说是外文期刊吧?
这老头子的外文水平还不错,他看得懂,忽悠不了他。
但秦耕还得忽悠一下才行啊。
“不记得是哪一篇外文报道了。”秦耕有些无耻地讲。
“你有这么多的奇离古怪的理论,为什么不自己写论文呢?”白璐追问。
“写了,写了不少。”
秦耕确实写了不少,要不他哪来这么多的稿费?最近,他又在国际名刊上写了几篇论文,质量非常高,人家给了他不低的稿费。
老谢这个人,秦耕不会忘记的。
当即,秦耕数了数自己发布的论文数,外国期刊他发表了10篇以上,国内的论文,都是核心期刊,则有数十篇之多,把白璐吓得半天没说话了。
他是昆明医学院32名教授之一,算是一个人物了,他在国内核心期刊上总共发表过13篇论文,以为很多了,谁知和秦耕比,只当得一个零头。
70年代的教授和21世纪的完全不同,21世纪的教授都要开启写论文模式,谁没有几篇几十篇sci文章?
没什么论文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教授。
白璐叹了一口气。
不敢想象。
人家论文有这么多,不应该怀疑,秦耕有两个大成果,这是千真万确的。
“好吧,你用吧。我只希望你不是乱来。或者自己编一个理由。”最后白璐投降了,不再干预秦耕的治疗了。
转眼,79年都过了几个月了,秦耕在附属医院才算站稳了脚跟。不过,也仅仅是秦耕在重症医学科站稳了脚跟,他在其他方面的才华根本没有机会显露。
白璐已经彻底放权了,上面又询问了几次,“你们的死亡率已经第二个月低于20%了!请你们注意数据的真实性。”
这时,西南边的仗终于打起来了!
秦耕有些激动。
心想,应该会有用武之地了。
就在秦耕眼巴巴等待召唤的时候,突然宣布战争结束了!
秦耕什么贡献都没有,仅仅在重症医学科接诊了战区送来的17个重病号。
并且都是已经做了手术,再送到秦耕这边治疗。
还很幸运,这17个重伤员都被秦耕救活了,重症医学科受到了表彰,立了集体三等功。
秦耕很想去前线,但没给他机会。
寒露又受伤了。
秦耕是在附属医院门口见到寒露的,他在景洪医院治疗的,现在来附属医院做进一步检查,他的腿伤也就这个样子了,膝关节受伤,这年代不存在什么人工关节,所以他这辈子就是一个残疾右腿了。
有些遗憾。
见到寒露,秦耕作为老朋友关心地问起他的伤势。寒露摆摆手,一脸豁达,“没事,不就一条腿嘛,还能活着就很不错了。”
“还回前线吗?”
“已经结束了。至少是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听说你们的任务完成得很出色。”
“嗯,还可以。”
“你一个营,歼灭人家一个团?”
“差不多,还抓了敌人一个团长,两个副团。”
“回景洪吗?”
“不了,我将要去师部报到了。”
“升官了?”
“嗯,怎么说呢?参谋,团级。不过,是在昆明啦,曾霓和孩子也很快来昆明了。今后我们又可以聚聚了。”
送走寒露,秦耕回到病房。
这时候刚进来一个脑溢血的,大量出血,非常的危险。
“脑血肿穿刺!”秦耕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声。
“别乱来!你知道他是谁吗?”白璐见很久不提脑血肿穿刺的秦耕今天又提起这事,赶紧制止。
“他谁呀?”秦耕问。
“老院长!我们附属医院的老院长!”白璐说。
“他们家属什么意见?”
“家属什么意见?当然是全力抢救啊,老院长是家里的顶梁柱,当然要全力抢救。”
“那就更应该动员家属同意做脑血肿穿刺。也只有这个办法才有一丝希望,否则,你也知道,都快脑疝了,还有什么希望?”
白璐一脸的犹豫。
还是不能同意!
秦耕直接和家属谈去了。
“你是家属吗?我是秦耕。”秦耕单独见了病人家属。
“噢,听说你很厉害,请你救救我父亲。”病人家属焦急地说。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脑血肿穿刺,把脑组织里的血液抽出来……”秦耕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脑血肿穿刺。
“那行啊!赶紧,赶紧!”病人家属急切地说。
“要签字,你们家属还统一一下思想,这手术还是有一定的风险的。但也是救命的唯一途径。”秦耕说。
这时,一个戴眼镜的医生说:“秦耕,我问你,你准备怎么定位血肿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