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老夫妻一时还真被夏简拿捏住。
儿子如今被关在监狱里,就是以后出来也再难找到媳妇,可以说他们老郑家就这么一根独苗苗,可不能为了打老鼠伤着瓷瓶。
夏简躲在保安室里,看夫妻俩满脸难看,却投鼠忌器的模样就觉得解气。
【该,两个老不死,当初给自己找了多少不痛快,现在才哪到哪,怎么不干脆气死算了,省的碍眼。】
她嘴里哼着歌,扭着腰肢转头就往家里走,也不在乎旁边那些保安的异色。
反正等她以后跟那姓肖的离开过好日子,也不会再回这里住,一些小人物的想法而已,压根不在夏简眼里。
眼看那女人越走越远,郑婆子捂着胸口被气的浑身颤抖,连站都站不稳:
“哎呦,老头子,你快扶着我点。那骚娘们,害人精,咱们可不能这么放过她。老头子,你也想想办法啊!”
他们俩好不容易才凑钱来一趟京市,总不能灰溜溜回村里吧。
郑老头眼神阴毒的死死盯着走远的夏简,扶着老伴儿,低声道:
“不急,那臭娘们总不可能时时刻刻窝在里边,等她出来,咱找机会在下手。”
他们刚刚也是被那女人用话哄住了。
如果孙子不在老郑家长大,以后跟他们夫妻俩又怎么可能亲近得起来,那样的话,就是孙子再有本事,郑家也沾不到光。
亲爸都坐牢了,再有个“艳名远扬”的亲妈又咋的,大不了一辈子在乡下过日子,反正他们那一代不也是这么过来的么。
等以后再帮孙子买个孙媳妇,老郑家不照样过得红红火火。
郑婆子听丈夫这般分析,原本憋在胸口的闷气,总算散了不少。
夫妻俩提着脚边的蛇皮袋,干脆在小区附近找了处避阴的地方随地躺着休息,两双眼睛却盯着小区大门不挪眼。
……
而另一边,夏简在出租房里给肖凌昇煮好饭菜,收拾完屋子,便马不停蹄出门“上班”。
这段日子她生意不景气,拿回来的钱没之前多,那狗男人对她的态度都更恶劣几分。
夏简面前死乞白赖地道歉,心底恨不得挠花男人的脸,却只能不停安慰自己再忍一忍,九十九步都熬过来,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她可不能前功尽弃。
知道那两个老不死的不会善罢甘休,夏简干脆都往后门或者车库那边出去。
离开小区后,她便马不停蹄往附近最大的一家酒吧奔去。
那里人多,挣钱的机会也多,虽然一些公子哥玩的花样变态,可掏钱也爽快。
但夏简怕以后被上层圈子里的人认出来,平时都是化着厚厚的妆,保管她亲妈当面都认不出来。
一间包间内,几名公子哥正搂着美女调笑,而像夏简这样“年纪”大,容貌不够出众的,只能趴地上给人当脚垫子。
可就是这么个“工具人”,也还是她争抢来的。
看着被赶出去的服务员,夏简得意的勾起唇角,耳边却冷不丁听见头顶有人出声,说起“肖凌昇”这个名字。
一名穿着粉色衬衫,黑色西装裤,油头粉面的公子哥开腔道:
“怎么最近没见到那位肖大少出来玩耍?难不成是被他爸抓去管理公司了?”
“嗨,别提了,那家伙早就被赶出家门了。”
另一人晃着酒杯,撇嘴道:
“那位肖总以前就他一根独苗苗,那家伙在怎么胡闹,都有人给他收拾烂摊子,可现在么……”
“现在咋了?”
“现在肖家除了他肖凌昇,底下还有四个兄弟呢。听说肖总对于那四个孩子,可是当心肝肉疼着。”
开头出声的公子哥挑眉:
“到底是亲父子,就算肖总再怎么宠溺小儿子,也不可能真不管大儿子吧?”
他家公司比较小,消息也没身边几个灵通,虽然隐约听到些风声,可也存了趁那位肖大少“落难”时搭把手,以后也能捞点好处的心思。
被当成脚垫子的夏简这会儿也忍不住点头,她可不就是这么想的,要不是这样,谁乐意伺候那个狗男人。
“哈哈哈——”
包厢内,旁边几个公子哥闻言却乐得直拍大腿,其中那位粉色衬衫公子哥将手搭在刚刚出声的兄弟肩膀上,摇头道:
“哥们,你当我们不知道雪中送炭的道理么?你是不知道那肖凌昇都干了什么。”
“啊?他干了什么?”开头的人疑惑。
另一人搭腔道:
“听说他因为害怕底下四个私生子越过自己占了家产,下黑手被肖总发现,才被赶出家门。
现在那人都成肖家的禁忌了,就是秦家那边提一嘴,想替外甥说几句好话,公司里一个大单子就这么没了。”
“就连那位总裁夫人也被送出国修养,现在整个肖家就肖总和那四个娃娃在。”
当然了,这种事情大家都是心照不宣,没必要发网上去,他们圈子的知道就行,传出去也是丢份。
夏简闻言面上青白交错,一时间心凉到骨子里,要不是包间里灯光昏暗,早就被人发现她的不对劲了。
直到几个公子哥各领着俩美女散场,夏简才领着赚到的小费,一脚深一脚浅离开酒吧。
才出门,就看到手机里已经有好几通未接电话,还没等夏简反应,来电铃声又再次响起,却是家里下水道堵了,那狗男人催她回去处理的。
手机对面的人声音清冷,还带着几分对夏简没立马接电话的不满,只寥寥几句,也不等她回应就挂断电话。
仿佛多跟夏简说一个字,都像是在侮辱对方一样。
让夏简本就积压在心底的怨气瞬间爆发:
“啊——”
“死骗子,混蛋!”
夏简一把将手机砸地上,疯了似的将背包往柱子上砸。
她这三个月,辛辛苦苦给那姓肖的伏低做小,又当保姆,又是暖床的,还反过来花钱倒贴对方,使劲儿手段讨好,不就是为了过上好日子么。
结果,原以为是自己时来运转钓到的金龟婿,没成想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屎壳郎。
还是软饭硬吃,没脸没皮的人渣败类。
夏简瘫坐在路边,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想起这三个月把自己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肖凌昇,心底不甘嘶吼着,脑中闪过无数念头。
突然,她想起这几天还守在小区门口的老两口,那张被汗水和眼泪糊成一团的花脸,顿时闪过一抹阴翳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