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过年嘉佳都没回家,她狗改不了吃屎还在做以前那种大额的金融业务,经常和别人应酬到很晚才回来,一回来就抓住我好好使用一番——我和她好了以后基本也不怎么回家了,都是跑到她这边来住,除了因为想念她,也因为我得照顾朵朵这条傻狗——那时候嘉佳经常省城临汾俩头跑,而且因为她上次上当损失了很多以前的人脉,她又在求着她爸爸妈妈给她介绍新的人脉,所以她经常不在省城会跑回去临汾待几天——我和她脑子都有毛病,她回老家不跟我打招呼就跑了,我呢,有时候忙得顾不上也不去她那里,而且俩个人就跟脑残一样,她不给我打电话我也绝不会给她打,所以朵朵经常几天几天地挨饿——她是因为压根忘了,我是因为怄气不给她打电话,过了四五天嘉佳没动静实在憋不住了打过去问,她告诉我她早就回临汾了,正在跟什么什么人做业务——
"你还是人吗?你就不能告诉我一声?搞不好朵朵饿死了..."
"你是人吗?四五天不给我打电话?你还怪起我来了...你去死吧你!"啪,挂断了——她都不愿意因为朵朵给我说句不好意思,她知道我马上就会去喂朵朵的,所以她知道自己也有错,但是坚决不道歉。
我去嘉佳租处的时候朵朵感动死了,满眼泪花,在我身边又跑又跳地折腾了一会儿(我那时候总是一身黑色西服,所以我穿着西服的时候朵朵不会过来我身上挨擦,因为这个被我打过好几次,都是在身上狠狠踢,一脚踢得它得疼一下午,现在只有我脱掉西服它才会过来在我身上挨挨擦擦),然后突然跑过去厨房,自己扒拉着开了水龙头一通狂饮,然后再把水龙头关上——金毛就这么聪明,会开我是理解的,还会关是怎么个意思?所以饿了这些天它大概就是这么熬过来的...我先去给它倒了狗粮,然后脱了西服换上日常在家嘉佳给买的卡其色睡衣,等它炫完了带它下楼去溜达——那时候嘉佳租处离我姑那个老房子很近,俩三站地,所以我遛朵朵都是回去看看我姑在不在,给她买点吃的喝的,在的话就跟她聊会儿,不在了就写个条子贴在冰箱上再回来——金毛得有这么个运动量,不然它也得拆家——那以后我基本上就是有事没事都要去嘉佳那里看一眼了,而且,说实话,人是那样的,上了一天班心也累了,一回家一放松就哪都不想去了,所以后面我基本就住嘉佳那里,和她同居了。
你们知道我这人,天生孤寡,不太喜欢和别人住在一起,我的很多女朋友跟我谈恋爱都得分房睡,但是嘉佳不是的,我确实爱她,只要她在我就得跟她睡,她要是敢提出跟我分房睡我恐怕会觉得受到了侮辱...我这人就是这样的,我对别人怎样都行,别人稍微跟我比划一下我就不高兴要在小本本上记一下了...但是和嘉佳不是的,你记得,我那时候追她的时候特别辛苦,给她记了很多账,准备拿下她以后报复她,真在一起以后一次报复都没有。我还特别骚,但凡我俩碰上了我都要跟她痛痛快快开心几次,有时候遇到她来例假,没法开心了,她说用别的方法,我甚至还会说‘快算了,还是留着等你干净了身子一起吧,我想和你一起开心,一个人没啥意思’...
我哪有那么通达啊,我这人都是只顾自己舒服哪管别人死活的,以前我来往的那些姑娘都是,如果今天我要玩,你来例假了,你就趁早刷牙去,我哪有那个冷静能等你——其实也就是从嘉佳开始,我对这方面才开始体谅姑娘的难处,她痛经疼得满脑门子汗你还让人家吃不想吃的东西,多少有点过分了...后面我和杨燕子因为这个事吵架,其实我不是非玩不可,但是看她一副贱相非拿这个说事,我就生气起来,后面都不让她刷牙,直挺挺走了旁门,痛得这家伙直扑腾——你好好说话就不会痛了大姐,你非要犯贱,我不能揍你,也总有其他办法让你疼得直蹬腿的...
扯远了,总之,我那时候是感觉到了对嘉佳的爱的,而且我和她的业务都做得不错,大家都有一些钱——搞金融保险只要你有门路来钱特别快,到第二年春天快入夏的时候我又搞到了十万多,准备把这个钱给嘉佳让她还还以前欠下的不论是金钱债还是人情债,不过嘉佳不要,她更想要我的人脉——
"你别给我钱了,你把什么侯总叶总介绍给我吧,我去他们那里做一点业务。"
"这个不能给你,这都是我千辛万苦建立起来的,你去做他们业务,很容易就把我原先的路给走断——你想别的办法吧..."
"咱俩都是俩口子了,你有什么不能给我的?你的不就是我的?"
你看,这就是男女想问题的不同,我不知道你们跟女朋友有没有过这种争吵,反正我的女朋友几乎每一个都嫌弃我没本事,守着这么多老总这么多人脉自己过苦日子——大姐,别人的钱是那么好花的吗?你花了不需要还的吗?我为侯总处理一点点小事都有把自己送进去的危险,你以为这世上所有的事都那么轻易吗?
女人不这么想问题,特别是嘉佳这种女人,她刚摔倒损失了几百个一堆人脉爬起来就把过去的事忘了,削尖脑袋要往侯总叶总那个圈子里挤——金光头已经满足不了她的胃口,她还想要更多,最好是无限多,最好是把我坑得死无葬身之地她才满意。
"我不想跟你吵架,你有多大能力就做多大业务,没能力自己去锻炼,钱要一笔一笔挣,事要一件一件做,人要一个一个相处,你嫌弃慢,跑来挖我的资源,那我不能给你——我的不是你的,你的才是你的,我们只不过是情人,不是俩口子——如果你跟我扯证,我就勉为其难把自己的东西全部给你,在这之前,你记住了,个人的就是个人的,钱我可以给你,人不行。"
"你还是信不过我呀..."
"你做的事本来就让人很难相信..."
"喂!骂人不揭短呢大哥!"
"不是揭短,这是人生规律,你做错了,已经错了一次,一点都不改还做这个,我觉得没什么前途吧..."
"你说的着我吗?你自己不也是个死金融骗子?"
"呃...是吧...但是,注意这个但是,我只是太穷了随便做做挣点钱过生活,我很可能很快就不干了..."
"不干了?你还能找到比这个来钱快的工作?"
"找不到,的确这个最快,但是,我已经挣了十万,对我来说足够了,来钱快不一定是好事——我准备卖酒去,正好我也喜欢喝酒..."
"喝死你个王八蛋!好好的金融不做你去卖酒,你那个德行非喝死你不可——你就不能做点健康的工作?"
"骗钱比卖酒健康?不见得吧...缺德比伤肝好不到哪里去..."
"你真是个畜牲!"
"可是你自己爱啊有什么办法..."那时候我正搂着嘉佳动手动脚,她虽然有点生我的气,但是这个女人气魄很大,哪怕生气了她都不会用性这个东西惩罚我。
"哎!你的那些资源,确定不会给我?"
"不给哦...给你点其他的吧,粘稠的、腥膻的、致人怀孕的..."
"畜牲!来吧!"
所以那时候地情形大概就是那样的,这倒不是我一定不能给她侯总和叶总这方面的人脉,而是我总觉得她死性不改还会出事情,到时候很容易牵连到我——我自己是无所谓的,大不了再损失点钱进去蹲号子,但是如果她跑去和侯总叶总那样的人做几百几千万的金融生意,出了问题损失点钱还是小事,别人非要把她弄死就完蛋了——你别看这帮老狗笑眯眯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你试试坑他俩千万,他不买凶杀你才奇了怪了——那时候叶总给我介绍他的朋友们,我最多也就是卖给他们一年交一俩万的那种金融或者保险产品,自己挣十到二十个点的提成,而且我还要把提成里的一半再拿出来还给人家,送别人一点购物卡或者会员卡一类的东西——对他们来说一俩万块不是个钱,对我来说提成已经太多了,我挣这个钱都不安心,而且的确,我挣到十万以后就不想干了,这玩意来钱太快而且太损阴德,我还是做点其他生意吧。
那时候小赵和他那个女朋友分手了,在老家蛰伏了半年多缓解痛苦,终于是走出了阴霾准备做点生意,就跑来喊我一起——我说的卖酒生意其实就是他张罗的,也就是那个时候我认识了老大和马处(纪检委的一个处长),然后跟着他们认识了他们各自的小三——我认识的有钱人里,绝大部分人都有小三,没有的反而是怪事。那时候老大的小三是杨可儿(杨燕子她亲姐),马处的小三是芳姐(杨燕子的干姐),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讲后面被杨燕子追到以后以后我、老大和马处是亲亲的连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