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针锋相对,黎家人不放心,但还是被黎傲芸赶了出去。
两人谈了半个多小时,没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
黎家人紧张地在门外守着,生怕黎傲芸吃亏。
“我去喊阿鲤来解救阿芸。”
门,豁地打开。
“葫芦娃救爷爷吗?阿鲤进来,也不过是羊入虎口。”
黎傲芸神色轻松,还能开玩笑,这让黎家人放松了许多。
“都进来吧,我的好女婿有话要说。”
黎家人脚步一踉跄,这才半个小时,就叫上了女婿了?
黎傲芸性子倔,能让她改口,说明她是真的认可了裴京执。
裴京执虽然坐姿依旧随意,但是黎家人却感受得出来,裴京执看向他们的眼神里好像有了一点温度,不再蔑视地俯视着他们。
“据我所知,许经国最近在岛国斥下巨资建设了吃、住、购一体的民宿群?”
许家以旅游开发和医药发家,原本这些支柱产业都是许经国夫妻俩管理,因为许父不争气,许老只能挪出一个医药公司交给黎傲芸打理,算是给二房的补贴。但是最近黎傲芸天天往粤城跑,惹了许老不喜,许老将医药公司收了回来,想要逼黎傲芸服软。
黎傲芸一点就透,“与许景山的外祖父有关?”
裴京执点头,“许老怕他们还要回港来寻亲,特意让许经国看守住他们。许经国就将他们放在了民宿群里当个小经理。”
“接下来,我就看我们怎么将许家拉下来。”
裴京执:“行,有问题可以及时跟我联系,我的电话你存下……”
姜鲤扶着黎姥姥回来,见到包厢里热热闹闹的,裴京执虽然脸色没什么表情,但也是对干舅舅们的询问有问必答。
裴京执看到姜鲤的身影,脸上的锋利都柔和了许多,朝着姜鲤招招手:“回来了?”
姜鲤点头,蹭到裴京执的身边,“你们说什么?好像挺开心?”
“嗯,一起算计看不爽的人,当然开心。”
黎傲芸闻言更放心二人,不说其他,单看裴京执连做什么对姜鲤都毫无保留,就看姜鲤想不想追问下去。
裴京执捏了捏姜鲤的手,皱眉,“去吹风了?”
姜鲤轻轻点头,“就吹了一会儿。”
“回家泡个热水澡。”
“好,我跟干妈他们说一声。”
黎家人送二人到楼下大厅,“早点回去,睡吧。”
“阿芸。”
黎傲芸听到有人唤她,下意识地转过头就看到了记忆中的那个朋友,虽已生了华发,但是她仍然知道那是他。
“阿芸,你不认得我了?我是段明华。”
姜鲤这是第二次听到“段明华”的名字,她激动地晃了晃裴京执的手。
裴京执知道姜鲤想要晃起他这个八卦工具人的作用,无奈解释道:“你干妈的初恋,离异单身。”
裴京执的声音不小,引得所有人都看向他。
许天逸和黎家的表哥们惊愕地张大了嘴,重复道:“单身吗?”
段明华笑着道:“嗯,单身。”
“裴总,没想到今晚先在这儿见到了你。”
裴京执伸手与段明华握了个手,另一个手也没松开姜鲤:“都是缘分。”
黎傲芸:……缘分个锤子。
她就不信这么巧,几十年没见的人,就这么凑巧能在这里碰上。低声骂道:“裴京执,是不是你!”
“您刚骂了我半小时,我以德报怨,让你见见老朋友。”
姜鲤在一旁凑热闹,“老朋友?”
黎傲芸摆手让姜鲤二人赶紧走,“走走走,这里没有你们的事儿。”
“好咧,那我们走啦——”
姜鲤转个背就开始追问,“裴京执,这个老朋友有多老?”
“初恋。”
“那确实够老。你怎么认识段先生的?”
“嗯,段工在国外一直研究无人驾驶,是这方面的专家。我拿干妈做诱饵特意请段工回来谈合作的。”
黎傲芸:……她的好女婿,心真脏。
姜鲤默默地竖起了一个大拇指,“所以,段工也住在荣安酒店?”
“嗯,就在干妈的隔壁。”
两人说着走远了。
许天逸和黎家的表哥们异口同声地道:“妹夫也真是太贴心了。”
“好了,别闹了。让阿芸和朋友说说话吧。”
姜鲤缠着裴京执听了一晚上的八卦,然后晚上就做梦了。
“昨晚做梦了?”
“你怎么知道?”
裴京执捏了捏姜鲤的脸颊,咬牙切齿:“你昨晚都笑出了声音,还笑得格外甜。”
“哎呀,我还笑出了声音了吗?”
姜鲤羞涩地抱着自己的脸颊,“我昨晚梦到了我读书的时候就跟你在一起了。你知道吗?我们在一个联谊会上一见钟情,你还请我跳舞了,我跳得可好看了,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你就逊色多了,总踩我的脚,但是看在你长得帅的份上,我原谅你了。
后来你请我教你跳舞接近我,后来我就被你蹩脚的舞技哄到手……哎呀,好甜呀。”
裴京执听完后,没说话。
姜鲤不依了:“被梦里的自己蠢到了不开心?还是你觉得这个不甜蜜?”
裴京执轻嘲,“你这个梦可太老了,一点儿都不符合现在浪漫走肾的新潮流,你要不要听听我的梦?”
“哇,裴京执,你快说。”
裴京执喉结滚了滚,将姜鲤抱在了怀里,闭上眼睛,声音低哑:“那一天,你保送入研被同学邀请来港大玩,我受邀来参加交流会。我们跳了一支又一只的舞,最后一支舞时,你因为力竭,靠在我的怀里没起来,我们就这么相拥着跳完了最后一支舞……”
姜鲤静静地听着,裴京执这梦还挺有意思,有地点有剧情。
她也去港大玩过,也跳过舞。
“我抱着你退到角落里,想要给拿你瓶水,你竟然吻上了我,我一开始是拒绝的,但是你啃破了我的嘴唇,我只能引导着你好好接吻,意乱又情迷,我们去了房间里,我们摸索着互相的身体,只差最后一步。等我去洗澡时,你却跑了。”
裴京执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几乎是咬牙切齿,“我就问问你,你当时是怎么想的。我亲得你不舒服?还是我摸到的让你不满意?”
姜鲤笑得浑身颤抖:“裴京执,你是欲求不满质问我吗?你该问梦里的我呀,你问我,我哪晓得。”
裴京执掰正了姜鲤的身体,“你确定,你不知道吗?”
姜鲤对上裴京执认真的双眸,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她。人总是趋利避害,总是下意识地逃避那些不愉快的记忆。姜鲤也是如此。
姜鲤试探地喊出声,“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