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虽然称谢一声,心里却泛起一丝丝冷意,这世上的男人又几个不爱美色?”
若不是自己长了这副容貌,那自己…………
“湖心亭一见,甄嬛再次扶摇直上,这次来园子的人本就不多,加上敬妃皇后这样的久不侍寝的。”
“即便是顾着华妃面子,皇帝就像着魔了一般,一连十日都是宿在碧彤书院,彻底打破甄嬛之前侍寝七日的记录。”
“旁人对此就无所谓,但是华妃本来就将皇帝视为自己此生所爱,这样的情形,自然是认为甄嬛狐媚,勾得皇帝日日留连。”
气得日日给皇后请安,都要冷嘲热讽几句,才罢休。
“可甄嬛自从恩宠恢复,就气定神闲,面对华妃的为难,只当做看不见,听不到,是一点回应都没有。”
“只能让华妃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无趣得很,只好不了了之。但是华妃又是哪里能忍受如此委屈的人?”
“安陵容瞧着两人日日交锋,想着怕是华妃的谋算在后头。只是如今华妃没有了曹漠琴这个军师是斗不过甄嬛的。”
但是不管两人如何,安陵容是半分理会的意思都没有!
“日日跟敬妃,沈眉庄一起带着孩子在园子里到处闲逛,日子过得很是惬意。时间一晃眼,到园子已经有半个月。”
“七月初五,刚用了早膳,上下天光来传话,说皇后娘娘有请。安陵容虽然疑惑这个时候传召是为了事?但是也没有怠慢的意思。”
“留六阿哥跟秋芳在如古涵今,带着莲儿朝上下天光走去,走到半途,还没瞧见上下天光,就看见华妃领着一群人,气匆匆的走了过来。”
“安陵容虽然不知道所为何事,但是自己看到对方,对方也看到了自己,此刻在避着定然会让华妃不满。”
“脚步不见迟疑,迎着华妃走了过去,安陵容屈膝道;臣妾给华妃娘娘请安!华妃神色不耐,却还念着几分规矩。”
“又或许是安陵容已经有好几日没面圣了,才让她语气平和了几分,这大热天的淑嫔不在自己宫里待着,跑出来坐什么?”
“安陵容垂着头道;多谢华妃娘娘关心,只是皇后娘娘派人来传臣妾,臣妾不得不去。”
“华妃听后神色一愣,立刻怒气上涌,却又似乎是估计着安陵容在面前,生生忍了下去”。
一甩帕子,“那赶紧去吧,”松枝,我们走。
“华妃一阵风似的离去,安陵容不知道发生什么,起身看到对方背影一眼,转身离去。”
“天气热得很,安陵容又走得不快,等到上下天光时,已经过去一盏茶功夫了!门口江福海瞧见安陵容,躬身行了一礼。”
“淑嫔娘娘,皇上皇后自己等在里头了,娘娘请。安陵容看了江福海一眼,没有瞧见对方神色一异。”
“点了点头,多谢江公公,口中虽然称谢,赏赐却没给半分。皇后身边的心腹,自然没有能收买半分心思。”
“跨过门槛,就瞧见除皇上,皇后,还有甄嬛赫然同样在侧。安陵容下意识提起几分谨慎,脸色勾起一丝丝笑容。”
屈膝道;“臣妾给皇上请安,给皇后请安!这大热天的,还让淑嫔跑一趟,辛苦你了,赶紧起身吧。”
宜修从不吝啬在皇帝面前做好人,听后立刻出声道!皇后言重了,多谢娘娘!
“安陵容神色恭敬的谢了一礼,起身又跟甄嬛行了一个平辈之礼,剪秋才搬凳子过来。”
待“安陵容坐下,宜修才再次出声,马上就是乞巧节了,这是到园子的第一个大节,皇上的意思是要好好办一场大点的宫宴。”
“淑嫔妹妹如今已经协理后宫一些时日了,更是跟着敬妃操办过去年除夕宴,也算是有些经验。0”
“皇上跟本宫决定,打算此次乞巧节宴,交给妹妹来办!安陵容听微愣,口中却没有半点迟疑道;娘娘臣妾虽然帮着敬妃娘娘办过除夕宴。”
但是资历尚浅,这头一次宫宴想必是很重要,这,万一出了什么岔子…………
妹妹聪明,办事妥帖,本宫会让敬妃从让协助一二,想来是无事的。
“宜修笑了笑,跟着又道;而且皇上有此意,妹妹该知道什么意思……宜修的话说得不明不白,皇帝也是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让安陵容的拒绝再也无法出口。”
顿了片刻,安陵容起身屈膝道;“是,臣妾多谢皇上,皇后娘娘信任,必定会全心全力办好此次宫宴。”
“只是万一有什么做得不到位的地方,还请皇上皇后娘娘别见怪!这话很是说的没有水准。”
“但是安陵容想,既然今日皇后能说出让自己操办宫宴的事,那必定会在宫宴上动手脚。”
“与其到时候出错,不如现在先示弱,至于到时候示弱带来什么样了后果,不是安陵容现在该想的。”
“宜修听后没有立刻开口,一旁了甄嬛突然开口道;皇后娘娘说的是,淑嫔妹妹做事向来妥帖,我也是经常听眉姐姐提及,妹妹何须如此谦虚。”
“安陵容低着头,脸上闪过一丝丝冷意,入宫以来,自己从来没对甄嬛出过手,此刻对方这样,是代表对方已经投靠道皇后哪里去了?”
“不,应当不可能?”甄嬛虽然自大,但是够聪明,她应该知道与虎谋皮的后果才是。
“更何况小产一事,对方应当自己对皇后的真面目有了几分猜测!一时想不通这些,安陵容索性不再想它。”
也不等旁人开口,安陵容便扶着莲儿起身,说道;“莞嫔真会说笑,若说聪慧,妹妹不及,那里得上一二。”
“安陵容神色平和,嘴角挂笑意,声音中都是真诚之色。对于甄嬛夸赞的话,上面哪位从来都觉得说的极好。”
哈哈一笑,终于开口道;“容儿说得有理,只是莞嫔一向是个惫懒的,别说宫宴,就算她自己宫里的事一切向来都是扔给奴才们去做。”
“但是平白浪费了这聪明才智,皇上说的是,诸位妹妹都聪慧,臣妾只坐等享福便是。”
甄嬛摇着扇子,说出的话让安陵容眼中发冷。
“没有理会甄嬛,安陵容微微转头,再次开口道;皇上,皇后娘娘,今日也是初五,乞巧节就是在两日后,不知宫宴该做成如样?”
“臣妾又该找谁梳理宫宴的一切事务!甄嬛听后看向安陵容,瞧见对方没有要理自己的意思,扇子微微顿了一下。”
“又继续摇了起来,却在也没有出声的意思,宜修正了正身子,宫宴虽然还没提前准备,但内务府的奴才向来做事妥帖,妹妹只管找内务府总管便是。”
若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妹妹可以让人来上下天光问过本宫。
“安陵容一愣,没想到宜修真的如此,两日后就是宫宴,今日已经正午了时间掐得这么紧。”
“这是故意要看自己闹笑话,让自己办不好宫宴,好借机收回宫权?”但事情也成定局,宜修这遭阴谋自己是不得不接!
安陵容屈了屈膝,是,臣妾多谢皇后娘娘体恤,话落站直身子再次开口道;“臣妾在来这里的路上碰到华妃娘娘,娘娘瞧着跟不高兴的样子。臣妾这心里有些疑惑呢!”
“你要恶心我,总不能不让人反击吧!前世华妃让皇上不喜,在景仁宫外就被江福海挡了回去,如今华妃并没有明面上的错。”
“甄嬛小产也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你皇后身边的奴才却将人挡在门外,自己就算要将此事揭露出来,让你在皇上面前看你如何解释?”
“华妃。你在哪里见过她,果然,安陵容话音刚落,皇帝就第一个一脸疑惑的问到?”
安陵容笑了笑,“回皇上,臣妾在来皇后娘娘这里,离上下天光不远处,臣妾还以为华妃娘娘是从皇后娘娘这里离去的,怎么不是吗?”
“宜修脸上的笑意顿住,下意识的看了皇帝一眼,却正好对视对方探寻的目光!宜修赶紧摇摇头,皇上,臣妾不知此事!”
“说罢,转头看向剪秋吩咐道,你去叫江福海进来问问,怎么华妃来了,却没有进来?”
“剪秋屈膝退下,殿里的气氛因为皇帝的脸色一时有些安静!就连甄嬛手中摇个不停的扇子都停了下来!”
“片刻过后,江福海躬身进来,奴才给皇上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给两位小主请安!”
宜修神色平静的味道,江福海,刚刚华妃来过?江福海一愣,没想到皇后会问?“回皇后娘娘的话,华妃娘娘确实来过,可是听说莞嫔娘娘在,就说明日再来给娘娘请安。”
就自行离开了,江福海这话本不会有人质疑,皇帝也不会真的叫华妃来对质!对方话音刚落,安陵容朝疑惑的开口道;
“哦?如果真是这样,那华妃娘娘怎么会如此不高兴,江公公你确定你没有说漏其他的?”
江福海是真没想到安陵容会问这些话?愣了片刻才道,奴才不敢妄言。只是这话说得急促,语气也无意识的带了几分凑禇!
事情牵扯华妃,皇帝自然更加敏锐,“既然华妃来过,你为何不进来通传?”皇帝的声音冷了下来,听得江福海更加慌乱!
皇上…………华妃娘娘离去后,奴才想着皇上皇后娘娘跟两位小主在殿里说事,奴才就没敢叨扰…………
放肆!
“江福海此话出口,皇帝还没说什么,一旁的宜修就愤怒的开口。或许说是,不得不发怒。”
皇帝很明显不高兴了,自己身边的人犯错,自己在无动于衷,岂不是要落人口舌。
“江福海,你是怎么做事,华妃来了你也不通传,真是好大的胆子?”
“娘娘…………奴才…奴才…”
“好了,你冒犯了华妃,本宫在不罚你,如何服众,罚月银两个月,以儆效尤,如果再犯本宫定不轻饶。。”
“奴才多谢娘娘,”
“江福海称谢一声,宜修才看像皇帝,皇上,江福海做事不当心,臣妾会剪秋去一趟清凉殿向华妃妹妹请罪。”
“皇帝很明显也不想在景仁宫呆下去,摆了摆手道,勤政殿还有事,莞嫔,你跟朕一起走。”
“两人离去后,宜修的目光落在安陵容身上。半晌才道:淑嫔今日真是辛苦了,难得你还记得华妃不高兴的事。”
“皇后娘娘言重了,臣妾不过是偶然想起,提了一句,没想到真的是江公公做事不稳定,惹皇上不高兴。”
但是还请娘娘相信,臣妾不是有心的。
安陵容神色如常,嘴角挂着一抹笑意,对上宜修的目光,并没有因此退缩!
“淑嫔入宫不长口才是越发好了,娘娘妙赞,臣妾愧不敢当。今日不早了宫宴还需要你费心操持,你先回去吧!”
“江福海的月银罚不罚,不过是景仁宫自己的事,宜修自然不会放在心上,没有同安陵容说下去心思,摆手送客。”
“安陵容任就是那副笑容满面的模样,起身屈膝,是,臣妾告退!”
“瞧着安陵容离去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宜修转头看向跪着的江福海,语气冷了几分,你自己去清凉殿,给华妃请罪。”
“江福海没想到事情,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宜修贵为中宫,哪里真的需要身边的掌事太监首领去给一个妃位请罪?”
不过是她太过谨慎,不想留给外人把柄罢了。
“江福海听了宜修的冷言冷语,起身后躬了躬身,是,奴才遵命!”
“往后做事小心些,若是在让这样小事被人拿住把柄,就不是两个月俸的事了!”
“皇后娘娘恕罪,往后奴才定谨言慎行,再也不会这样了。罢了,本宫累了,剪秋扶本宫去歇歇。”
是!
“出了上下天光,安陵容迷了迷眼睛,抬头看了一眼有些耀眼的太阳道:莲儿,去请敬妃娘娘跟眉姐姐来咱们宫里。”
“莲儿应了一声,脸上止不住的担忧,上下天光中几人的话她是听明白的,又跟着安陵容操持过除夕宴。”
“虽然此次乞巧节宫宴并不比除夕宴大,但时间太过仓促,到时候难免会有疏漏。想到这里,莲儿开口道;娘娘,这次时间太过仓促,奴婢担心到时候出了什么差错,就不能推了吗?”
安陵容摇摇头,今日的事情你应该能看出原因,皇后不是说了吗,先前半分准备都没有!
“想必是皇上得到皇后的建议,才突然想着办这个乞巧宴的。娘娘,奴婢知道,既然如此咱们就更应该推了。”
“推了,皇后故意让人拦着华妃不让进门,不就是明摆着要算计我吗?”
“华妃办咋宫宴,不至于被削去协理后宫之权,我就不一祥,不过是个嫔位,根基不稳,这宫宴但凡出什么岔子。”
“皇后都有算计夺权,到时候我还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辩解,毕竟出错的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