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满脸歉意,皇帝却直接点了点头,罢了,朕知道你从来不是大惊小怪之人,说说吧,发生何事?”
“皇上,淳常在的死因有眉目了,”
“宜修好似无意识的紧了紧握着的拳头,接着说道:皇上,江福海在海东湖边上救了一个小太监庆喜,说是被人打晕了,绑了石头沉到湖底。”
“那小太监命大,害人的人也许是担心在园子里做恶会被人瞧见!绳子捆得不算紧,入了水,庆喜就醒了过来。”
“自己挣脱绳子,浮上岸边才晕了过去,正巧被巡逻的侍卫瞧见,报到臣妾这里来,一问之下,才知道那小太监,就是淳常在身边的庆喜。”
“淳常在身边的人?皇帝心中浮现不祥的预感!是谁做的?”
宜修脸上浮现出一丝丝难言之色,“皇上,把庆喜丢下湖的是莞嫔身边的………小允子。”
“皇帝听后豁然转头,目光满是震惊的盯着宜修,好半晌才开了口:莞嫔?”
“皇上,臣妾也不愿意相信,但庆喜……沉湖之事总不会是假的,臣妾已经让人检查过了,庆喜身上有好几道勒痕。”
在侍卫发现他的地方,也发现了绳子……
“皇上,庆喜现在就在上的天光,皇上如果不信,臣妾现在可以叫他来,皇上在当面问他。”
“宜修脸色平静,眼中倒是有几分惋惜,看到皇帝心中一阵阵的发寒!惋惜什么呢?”
“惋惜,莞嫔竟然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皇帝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见他不开口,宜修自然是要乘胜追击。”
“皇上,莞嫔如今有着身孕。而且前几人又说因为看到淳常在……动了胎气,所以臣妾没有让人直接去碧彤书院带小允子。”
此事到底牵扯几条人命,还请皇上定夺,此事到底还要不要查下去!
“宜修这话说得隐晦,但是字字直指甄嬛!如今查出来,淳常在的死是甄嬛身边的人所为。”
“可对方又因为瞧见淳常在的!尸体而动了胎气,这样算下来,甄嬛有借机逃避询问的意意。”
“真是由不得皇帝多想,此事有几分把握?“
皇帝的声音有几分低沉,虽然问句,但其中的疏离让宜修听得清清楚楚。
“皇上,庆喜被救上来时,几乎没有性命特争,如果不是侍卫刚好巡逻碰到,这会儿估计就没命了,臣妾想这种情况下,是不会说谎的。”
“不会是旁人栽赃陷害莞嫔?毕竟淳常在道园子时她亲自开口的,她又有何理由让人要了淳常在的性命?”
“皇帝的这些话出口,宜修并不惊讶,甄嬛因何如此得宠,旁人不知道,她会不知道吗?”
顶着一张跟她那位好姐姐有五分相似的脸,能得到这份殊荣,实在是算不得奇怪。
“皇上,若说栽赃,那也得理由才是,恕臣妾愚钝,实在是想不到有人要栽赃陷害莞嫔的理由。”
“倒是那小太监庆喜,说出来莞嫔买通他要了淳常在性命的原因。皇帝听后神色再次沉了沉,手指抹搓着茶盏片刻,才开口问到,什么原因?”
“当初碎玉香之事,让莞嫔一直认为小产是因为淳常在故意为之,所以一直怀恨在心,这次请皇上从宫里接人来,本来目的就是为了让淳常在付出代价。”
“只是臣妾也没有想到,莞嫔手手竟然如此心狠手辣,直接要了淳常在的性命,在杀了她之后,依然让人将她吊了起来,以此泄愤。”
“宜修边说,目光边时不时的瞟皇帝一眼,见对方脸色难看,心中顿时觉得更加满意。”
“苏培盛,皇帝沉默了许久,突然出声道,外头等到许久的苏培盛立刻进来,皇上。”
去一趟碧彤书院,将小允子提来,记住不许惊动莞嫔,苏培盛立刻就要应声,宜修却再次开口道!
“皇上,外头人多眼杂,苏培盛一人难免不好做事,如果这个时候去勤政殿叫人,难免不会惊动宫中众人。”
“如皇上所说,万一惊动莞嫔倒一吧,可龙胎金贵,自然不能随意处之。不如就江福海跟着一起去,这样有人在旁边看着,做起事来,也方便些。”
“宜修自觉苏培盛应当,没有这个胆子给甄嬛传信,但事情都做到这个地步了,若是让她发现,百般算计都有可能成了空。”
“所以万事还是谨慎些好,皇帝听后顿了顿,终究还是点了点头,也好,就按你说的办。”
“苏培盛跟江福海一道下去,殿中一时安静下来,宜修看了眼低头的皇帝,扫了剪秋一眼,对方会意退下。”
“宜修这才收回目光,安静坐好,小允子是太监,自然不必每日守夜,有江福海在,苏培盛就算有什么心思,他也不敢做出来。”
“只能任江福海从耳房中轻手轻脚,将小允子提了出来,见到人时嘴里被塞了块布。如今的甄嬛还没有到能让苏培盛为她或许崔槿汐失去理智的地步。”
“所以就算见了小允子这样,苏培盛什么也没说,只同江福海点了点头,两人便让押着被捆着的小允子,一路朝上下天光而去!”
“剪秋正等在正殿门口,见人回来,引了一行人进去,自己侧转身朝正殿后头而去。殿中,小允子被江福海押着跪在地上,一脸不服气的模样。”
“江福海抬头看了宜修眼,见对方点了点头,这才一下子将小允子嘴里的布扯了出来,今日请公公来,自然皇上跟皇后娘娘有话要问”。
“公公只需记住,好生回话就是,小允子听后冷哼一声,知道自己跟前的是什么人,一时也不曾开口说话。”
“皇帝轻咳一声,开口问到;小允子,淳常在之死是不是你做的?”
“从江福海领人将自己悄悄捆了起来,小允子就知道自己做的事,事发了。此刻听到皇帝问,也算不上太过突然。”
“不过这事定然是不能认,而且他自认为自己已经将一切尾巴扫得很是干净,肯定不会露出破绽,是也神色间很是淡定。”
“小允子磕了个头,皇上,奴才不知皇上是何意?淳常在的死跟奴才没有半点关系,还请皇上明鉴。”
“你将淳常在身边的小太监,庆喜打晕沉湖,此事本宫已经找到了人证,你现在老实交代清楚,本宫还能请皇上给你个痛快的死法。”
“你如果在隐瞒,那可不是只丢一条命那么简单了。小允子话落宜修就紧跟着出声道。”
只是话中所说的事,却让小允子惊出一身冷汗,有人看到,不可能。
“自己做这事的时候,可是在月半三更无人时,周围有一人都没有,怎么可能被人看到。”
“皇后这话,肯定是框自己的,小允子心思转了转,立刻磕头道;皇后娘娘,奴才确实不知道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庆喜是淳常在身边的太监,奴才跟他平日也不过是点头之交,又为何要突然对他下这样的毒手,奴才没有做过。”
“你与他是没有仇怨,可若是旁人与他主子有仇怨,让你收买他,害了他的主子,你接下来在杀他灭口,如此说来,也蒙说通。”
“宜修此话出口,小允子却不止惊恐,心中更是生出不可置信来,皇后娘娘将此事说的如此明白,是查到什么,还是只是她单纯的猜测?”
如果查到什么,那此刻该有证据了,可是如果只是猜测,那自己……~
一时间小允子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说起来,他不过是甄嬛身边的一个小太监,他所做的一切事情。
“都是由于甄嬛在一个冬日,对他哥哥的一个恩典,可是真说他有什么紧密一心,那也只是空口说笑罢了。”
“所以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样想着,额头间的汗汗再也藏不住。”
“宜修见状冷笑一声,本宫没有想到,这宫里的奴才还有这样的好本事?残害嫔妃,杀人灭口真是骇人听闻。”
小允子此刻家脸竟然全是汗,很显然是皇后的话,句句说中他的心思,嘴唇微微畅了畅。
“还是死鸭子嘴硬的开口道;皇后娘娘,奴才岂敢如此,定然是旁人诬陷奴才,还请娘娘明查。”
好啊,既然你确定你没有做,那本宫就找个人跟你当面对质!
“宜修声音一冷,抬手杨声道;剪秋将人带上来,话落剪秋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头上包着白布的小太监。”
走到小允子身后,那小太监屈膝跪下行礼;奴才给皇上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
“上面坐着的两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小允子却被身后的声音吓得身子一僵,颤了颤。”
“怎么会?怎么会是庆喜的声音?他不知已经被自己杀了沉湖了吗?只撑在地上的手泛起几分无力之感。”
“但是小允子却没有勇气,抬起头来看一眼,来人到底是不是庆喜,只是他看不看都无所谓了,宜修已经再次开口问到?”
“庆喜,你说是小允子收买你,让你把淳常在尸身吊在梁上,这话是不是真的?”
“庆喜神色虚弱,面色很显然还有被泡在水中许久的苍白,但就算如此,庆喜神情中的愤怒,却是每个人都能看出来的。”
“皇后娘娘,正是如此,到底如何将你跟本宫说过的话,在给皇上说一遍”!
是!
庆喜应了声,接着说道“;皇上,皇后娘娘我家小主去的那日本不是奴才守夜,但是奴才觉浅,迷迷糊糊之间听到东偏殿有什么动静。”
“便起身查看,这一看之下才发现,小允子竟然同霜儿,强行给我家小主喂了什么东西。“
“那东西喂下去之后,没多久我家小主就没有了生机,奴才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
话到这里,庆喜似乎悲从中来,抬头抹了抹泪流满面的脸,声音突然悲愤起来,小主没了气息,小允子却没有停手,他竟然转身就勒住霜儿的脖子。
“奴才被吓傻了,眼睁睁看着霜儿被嘞死,却也在慌乱间弄出声响,被他听到。听到声响小允子立刻冲了出来,瞧见奴才在窗外。”
“立刻想将奴才也杀了,可可就在这时外面响起打更的声音,奴才下意识想开口求救,却被他一把捂住嘴。”
“庆喜说到这里,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将殿里的人都吓了一跳。瞧着对方如此模样,众人都露出一丝丝同情。”
片刻之后,剪秋才走上前安慰道;“庆喜,你放心,如今皇上,皇后娘娘都在,定会为你做主的,你只需将你知道的事都说出来便是”。
庆喜抽抽噎噎的点了点头,是,多谢剪秋姑姑!
“话落收拾好情绪,继续道;小允子捂住奴才的嘴,也怕奴才弄出声响引起打更人发现。”
就将奴才拖进殿中,威胁奴才用绳子将我家小主吊在房梁上。““按你所说,淳常在自己没有了气息,他又为何多此一举?”
“皇后娘娘,小允子说,只要奴才做了这事,才是上了折船,他才能留奴才一条命………!”
好歹毒的心思!
“宜修一声怒斥,再次出声问到;淳常在被发现时正是被吊在房梁上,如此说来,你是按照他说的去做了,他为何要将你打晕,沉入湖里?”
“难不成你还有隐瞒了什么不成?皇后娘娘,奴才不敢隐瞒,奴才本以为自己只要照着他说的做,他就能留奴才一个命。”
可谁知,奴才刚刚把小主…………他就拿去旁边的凳子,给奴才一下。
“奴才头上还有凳子打的血印子呢!剪秋姑姑已经看过了,庆喜脸上神色既悲又喜,又增添了几分恐惧。”
“一副自己受了天大模样的委屈,看到皇帝皱了皱眉头,小允子,你还有何话要说?”
皇帝宠爱甄嬛,去她宫里去多,对小允子也有几分熟悉,自然知道小允子是甄嬛心腹。
“听了庆喜的一番话,心里也是及其愤怒,但面前却不显半分。宜修瞧见对方神色,心中冷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