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槐花找到街道办,找到秦京茹和钱多才,哭着说明原由。
听到徐江回来了,钱多才有些吃惊,连忙道:“别哭了,我去找我姑父。”
“京茹,你带有凤先把自行车推到街道办门口。”
徐江突然消失又突然回来,钱多才既惊讶也很心惊。
惊讶的是徐江突然出现,没有一点征兆;心惊的是何晓口无遮拦的那张嘴,跟刀子似的,还是刀自己的那种刀子。
来到黄浩的办公室,钱多才直接道:“姑父,江哥回来了。”
“嗯,我知道了,你去忙你自己的去吧。”黄浩闷头批文件,敷衍的回应钱多才。
见姑父全神贯注没空搭理自己,钱多才踮脚伸头看文件内容。
黄浩正在批的是上山下乡的人员名单,右手边还有一个“三防”的文件排着队。
咳咳咳…
钱多才轻咳几声引起黄浩注意,黄浩抬头:“没什么事你就出去,我现在很忙。”
钱多才:“姑父,江哥回来了。”
黄浩疑惑看着:“哪个江哥?”
得了,姑父的思路没往徐江这方面想。
钱多才:“徐江。槐花找到我,说何晓嘴贱惹到他。”
什么,徐江回来了?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有人惹到他,这不是给阎王爷拉业绩吗?
黄浩拉着钱多才往办公室外走:“走,回你们大院。”
黄浩自己骑自行车,将车咕噜蹬出火星子。
钱多才紧随其后,费劲巴拉蹬着自行车。槐花斜坐在前杠,秦京茹坐在后排,怀里抱着一岁多的小女儿钱有凤。
来到95号四合院,几人快步走进中院。
中院只有何晓,钱有宝,钱有玉三个孩子。
此时的他们跟没事人一样,傻呵呵做着只有小孩子能明白的游戏。
看到爸爸妈妈出现在中院,钱有宝,有玉抛下何晓,“爸爸...妈妈...”屁颠屁颠迎上去。
黄浩没有看俩孩子,将目光落在何晓身上。
因为钱多才的关系,何晓对黄浩不陌生,龇牙呵呵笑。
黄浩皱眉挪开目光:“多才,别逗孩子,先跟我去后院。”
一进后院,钱多才就扯着嗓子喊:“江哥,回来了。”
这一嗓子引起后院住户注意,但没人敢伸头查看情况,一个个躲在屋内瑟瑟发抖,祈祷徐江这个瘟神别祸害自家。
徐江:“哟,你俩这消息挺灵通的,我刚回来你们就知道。”
黄浩是个人精,比钱多才会说话会做人,看到正在打扫卫生,笑着回应道:“我们这不是过来帮忙打扫嘛。”
随后对钱多才道:“去你家把抹布什么的都拿过来。另外,让槐花照看有凤,让京茹也过来打扫卫生。”
“做家务这一块,她们女的更在行。”
这次徐江没有拒绝,欣然接受黄浩的主动示好。
不大一会功夫,钱多才和秦京茹提着清洁工具过来。
看到屋内还有段秀和杨涛,秦京茹心脏本能的紧张,瞳孔深处有一丝慌乱,脑海不由自主浮现当初画面。杨涛第一次来四合院相亲,她被杨涛的帅气,优渥的家庭条件吸引,直愣愣盯着人家看。结果被段秀发现,那感觉就像偷东西被正主发现一样,内心升起莫名的羞耻感和心虚。
而这个羞耻感和心虚,在看到段秀和杨涛时控制不住再次升起。
正因为杨涛这么优秀的男人出现,秦京茹觉得自己可以拥有更好,对男人的选择变得挑剔。从接触许大茂变成嫌弃许大茂,那种烂人配不上自己。
看到秦京茹,段秀下意识蹙眉,她不喜,甚至厌恶秦京茹这个人。从当初秦京茹直愣愣,很无礼看着自家男人那一刻起,时至今日都没一丝改变。
感受到段秀的厌恶,秦京茹表面不动声色,内心腹诽段秀这女人真能吃醋。
你是靠你哥的关系才找上好男人,而我是靠我自己的魅力吸引我家黑蛋。
再说,我家黑蛋现在是革委会主任,兼街道办副主任,取得的成就不比你家男人差,里里外外一对比,我秦京茹比你段秀更优秀。
之后的打扫,两人很有默契的围在自家男人左右不离。
搞的徐江和黄浩像两条单身狗。
...
刘家...
刘汪氏那张臭嘴是真的闲不住,势必要将作死进行到底。
她对刘光齐挖苦道:“你先上门巴结讨好,怎么去怎么回。再看看后来的街道办正副两个主任,忙的脚不沾地。”
“这叫什么?这叫后来者居上。这说明什么?说明你热脸贴冷屁股,把自己搞的灰土土脸。让人看了笑话。”
刘光齐双手捏成拳头,手背,额头青筋暴起,气到脸色煞白,气到浑身发抖。
他不是气徐江不拿正眼瞧他,他气的是自家老妈这张像涂了毒一样的嘴。
“我没看到谁笑话我,反而是你一直在笑话嘲讽我。”
刘光齐目眦欲裂,眼珠子气到通红,他声音嘶哑似野兽低吼:“我问你,你是我妈吗?我还是老刘家最受宠的大儿子吗?”
刘光齐面目狰狞,吓的刘汪氏心虚,但她死鸭子嘴硬:“别人当面没有笑话,背后肯定不少。”
“背后?纵使他们背后笑话我,也比不上你当面嘲讽我。”
刘光齐呼呼喘着大气,理智让他压下敲刘汪氏猪脑袋的冲动:“你今天对我所做的事,不配当妈。”
“从现在起,你最好闭嘴,别逼我在家里抽你大嘴巴子给你长记性。”
刘汪氏偃旗息鼓不再逼逼叨叨,但刘光齐依旧不痛快。一口气淤积在胸口,想吐又吐不出来,想咽又咽不下去,憋屈的非常难受。
他拿起杯子一杯又一杯往嘴里灌,结果喝了个水饱,憋在胸口的气没有消散不说,肚子还胀的难受。
这下,身体和心理双重难受。
焯...
刘光齐骂了一个“焯”,起身在家里翻箱倒柜。
刘汪氏看好一会,忍不住开口:“你找什么?”
刘光齐:“找酒。”
刘汪氏:“你一直在打临工,一个月就挣那么一点,家里哪来的钱买酒。”
这句话像定身术一样,让刘光齐呆愣当场,无力感涌遍全身。
自己曾经好歹当过干部,是高学历人群,放到哪里都是体面人。怎么回到四九城,落魄到一份正式工作都找不到?
这一切全是死鬼老爸,两个死鬼弟弟害的,害的所有工厂都不接受他。
现在,自己巴结徐江,想改善缓解紧张的关系,结果自家老妈跟疯婆子一样,不理解就算了,还使劲拖后腿。
这个家,不管是死了还是活着的,都在害他刘光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