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是,新帝的第一场宫宴,哪能有人,敢提前离席?
青瑶,也是不敢先走的。
而且,这殿上,现在有几百号人,在一面吃酒,一面谈笑风生。
青瑶的身份,现在又往上走了一步,德惠帝姬,新帝的亲妹子,多少双眼睛,都盯着自己呢?
青瑶此时,也不好懈怠懒散,只好硬撑着,腰板儿和仪态。
青瑶又往,对面瞟了一眼,心里念道:“
人太多,封庆晖、胡景璿,他们坐不了,第一行的单人席位!
西面乌压压的,一百多号人,我又不能明目张胆的,往对面瞅,这事儿,真是难为我!”
青瑶看着,席上的餐食,回想起,在偏殿的房间里,胡景璿刚走,自己就绷不住的大哭起来。
那个,青瑶想见,又不敢想的人,他悄然而至,坐在榻尾,他给青瑶用折扇,扇着风。
青瑶嗅到,一股海风的味道,犹豫了一下,才怯生生的,把埋在膝盖上的头,抬起来看着他,说道:“
你的药,吃完了吗?”
淮山轻声回道:“
所剩无几!”
淮山在说这话时,眼睛往青瑶的身后,瞟了一眼。
青瑶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个眼神。
青瑶心里暗忖道:“
你撒谎,上次的药,份量少了些,你那‘六张嘴’,肯定要就吃完了!”
淮山说到正题上,道:“
胡氏的核心人物,都不是善茬儿!
他们,不会坐视不管,让‘狼’,堂而皇之的,进他们的‘狐狸窝’!
你的胡景璿,他跑不了!”
青瑶白了淮山一眼,嘴硬的反驳道:“
我才不是,因为他,哭的呢!”
淮山“噢”了一声,眉眼里暖洋洋的,笑问道:“
那你,该不会是因为想我,又不敢找我,才一个人,坐在这里,闷声落泪的吧?”
青瑶从淮山的左手里,夺过装着海盐的,麻布口袋,瞪着眼睛,理直气壮的,开口道:“
你最近很清闲啊?还去海边,弄这个!
我才不是,因为你哭的,你没那么重要呢!
我是想我父母了!
他们若是知道,大哥坐上了龙椅,成为南明的天子!
我不知道,我父母他们,是会哭?还是会笑?亦或是悲喜交加呢?”
青瑶眼眶里的眼泪,已经渐渐地止住了,青瑶拿出自己的“冰丝缎”手帕,自行拭泪。
淮山冷笑了一声,道:“
我每次看到别人家,父慈子孝,有娘亲疼爱的孩子,我都会嗤之以鼻!
我的七个脑子里,觉得亲情这种,没有利益维系的关系,并不牢靠,也不长久!”
话音刚落,一只红色的“小绒球”,突然借由灵力,出现在屋里。
青瑶看着,毛茸茸的小‘灵宠’,道:“
腊梅!”
淮山打量着“腊梅”,又看着青瑶,道:“
这是‘春帝’的灵兽,看着还挺可爱的,但和他本人,也不怎么搭啊?”
“腊梅”,直奔青瑶而来,它在青瑶的面前,转圈施法。
一道灵光闪烁间,一个绢包,出现在青瑶的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