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朝鲜传令兵骑马,疾驰奔向刘綎的行军队伍。
刘綎的兵,辨识度极高,大白天老远能够看到黑影的,那就是他的部队。
见远处有人奔来,一个队官立刻带人挡了过去,“站住,什么人?”
“我是朝鲜姜将军派来的,有要事求见刘将军。”
那队官冷哼一声,“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见刘将军。”
“这位将军,小人确实是有重要军情禀报刘将军,还请将军通报。”
那队官见对方神色激动,不像作假,这才松了口,“把兵器留下,人跟我走。”
接着,那队官走到刘綎面前,“将军,配合我军一同攻打牛峰城的朝鲜人派来一个传令兵,说是有要事求见您。”
刘綎不以为意,“一个朝鲜的传令兵也配面见本将军?”
“卑职也是这么想的,可卑职见那人神情激动,像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所以这才斗胆把他带了过来。”
“那就把他叫过来吧,本将军倒想看看,他们还能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那传令兵被带到刘綎面前,接着躬身行礼,“参见刘将军。”
“说吧,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非要求见本将军。”
“回禀将军,我军在向牛峰城行进的途中,遭遇倭寇阻拦,激战之后,我军成功击退倭寇,并缴获牛峰城的城防图一份。”
“姜将军特意命小人将城防图快马送来给刘将军。”
“等会,等会。”刘綎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你们在向牛峰城行进的途中遭遇倭寇阻拦,还成功击退倭寇,完了还缴获牛峰城的城防图一份?”
“本将军怎么不信呢?”
那传令兵自己也不信,可没办法,这是上面提前给他制定好的说辞,他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回禀将军,事实确实如此。”
刘綎眼皮一挑,“你这话,保真吗?”
“绝对真。”
刘綎没再说话,一挥手,两个人影迅速移动。
那传令兵只觉得身边黑影闪动,忽然眼前一黑,不是身体有什么不适,而是两个黑人士兵移动到他的身前。
接着,那传令兵双脚离地,被两个黑人架在半空。
“将军,您这是做什么?”
刘綎冷冷的盯着他,“谎报军情,按律当斩。”
“本将军再问你最后一遍,城防图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是你还是那一套说辞,本将军就让人砍了你。”
那传令兵被吓的满头大汗,“我说,我说,我全都说。”
听完经过的刘綎,大喜过望。
“倭寇不惜给朝鲜军队城防图都不愿面对我军,足见倭寇畏我军如虎。”
“现在的倭寇,恐怕还幻想着朝鲜军队能够按照他们的意愿行事,这对于我军来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传我将令,全军加速前进,直扑牛峰城。凡贻误军机者,斩。”
“是。”军队听到命令,全速开动。
“将军,将军。”那传令兵急忙呼喊,“那我呢?”
刘綎面带笑容,“本将军不是说过了,谎报军情,按律当斩。”
“你谎报军情,应该能想得到自己是什么下场。不过念在你在最后一刻说了实话,本将军给你一个痛快。”
“拉到一旁,砍了。”
“将军,您刀下留情啊……将军”那传令兵不停的求饶。
那两个黑人兵架着那传令兵走到一旁,任凭其如何挣扎,都没能挣脱束缚。
刘綎的家丁,那都是老手了,动作很麻利。说给那传令兵一个痛快,就给他一个痛快。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牛峰城中,天色渐暗。
小西行长与加藤清正在城头巡视。
眺望远方,天际辽阔,小西行长心生豪迈,可面生忧愁。
“你确定把城防图,还有我交代给你的话,全都告诉朝鲜军队了?”
被派去送城防图的那倭寇立刻回答,“回禀军团长,属下绝对是按照您的吩咐,将您的话,完完本本的告诉朝鲜军队了。”
小西行长疑惑不已,“那怎么这么长时间了,还不见朝鲜军队来攻城?”
加藤清正说道:“朝鲜军队本来就畏惧我军,会不会是他们得知我军晚上就会撤离牛峰城后,故意不来攻城,只等着捡便宜?”
小西行长想了想,“以朝鲜军队的德行,很有这个可能。”
“不过,连样子都不做,只等着收城,他们就不怕明军怀疑?”
话刚说完,只见城外有探马飞驰而来,靠近城门,那探马就看到了城头上的小西行长。
“军团长,有大批军队靠近。”
“说曹操曹操到。”小西行长对着加藤清正笑道。
接着,小西行长看向城下探马,“来的可是朝鲜军队?”
“不是,是明军。”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