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新婚,纪咏亲手为窦晗打造了一把琴。
“琴瑟和鸣,百年好合。”
虽然其中有邬善的帮忙,但纪咏发誓,他一点都没让邬善碰,只是指导,从开始到结束都是他全手工制作。
哼,邬善也就这用处了。
纪咏不太想承认他跟邬善相处得还是不错。
被邀请来参加婚宴的邬善露出纯良的微笑:他的两个好友结婚了,他打心底里高兴,特别是新婚礼物中还有他参与制作的琴!
窦府,窦世枢正因二侄女嫁给太子府詹事,也就是纪咏而感到前途一片光明。
但等纪咏新婚三日假,上朝的第一天,举刀第一个对准的就是窦府。
沧北帮、印子钱让王映雪入狱,王行宜被贬。
宋墨与纪咏合作,拿出去年福亭贪污名单,直指窦世枢窦世英两兄弟,顺带拉下一波庆王的人,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朝堂可谓是嘶声一片。
活得久了,竟然还能有一天看见新婚不久磨刀霍霍向岳家的!
许多人在暗地里看窦晗这位新妇的笑话。
结果窦晗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半点不当回事,而纪咏也一如既往地爱重她。
有好事者去查了查,发现窦晗和窦昭年幼丧母,后又被继母王映雪和父亲窦世英逼去田庄与祖母相依为命,十多年不见,刚到京城都没两年,也难怪瞧着没感情的样子。
至于嘴里说着窦晗姐妹不孝的人,因为被打得多了,反而就销声匿迹了。
于是朝堂风向又变了:纪大人冲冠一怒为红颜,都是为了夫人曾经吃的苦才将岳家抄了个底朝天啊!他好爱!
掺了一脚的宋墨无人在意。
宋墨:……
纪咏抱着窦晗眨眼:“只为红颜,我可是说到做到。”
“油嘴滑舌。”窦晗塞了颗葡萄给他。
纪咏眯起眼亲她,“真甜。”
葡萄和人都是。
辽东那边,庆王眼睁睁看着多年筹谋毁于一旦,不知还要多少年能再重新把控朝堂的他与万皇后密谋,认为既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那么他们也可以反其道而行之,打皇帝和太子一个措手不及。
许是庆王暗中率领大军逼近京城。
潜入皇宫后,庆王与皇帝刚一个照面,皇帝就猛地喷出一口血,倒下了。
庆王一脸懵,又有些高兴:得来全不费工夫?
至于悲伤?与母亲分离,独自一人在辽东生活的那些年,庆王早就不会为皇帝悲伤了。
然而突然有人凄厉大喊:“庆王弑君!庆王弑君!”
“本王没有!”庆王是真觉自己无辜。
但他还是被关进了大牢,连带万皇后也受了牵连。
万皇后比庆王清醒,她清楚他们定是遭了算计,而对此唯一有利的就是太子。
万皇后留下一句“愿赌服输”就从容饮了毒酒。
她至死也要保全一身傲骨。
太子在父亲去世的悲痛中登基成为新皇,封唯一的皇子为太子。
可惜新皇打从娘胎的体弱让他命不长,登基一年后驾崩,留了年幼的太子,和一文一武两位大臣辅佐。
已成首辅的纪咏面无表情地听着丧钟。
新皇察觉了先皇的死有异,竟然想对纪咏动手,分割他手中权力。
纪咏冷笑。
新皇是他一手推上去的,他自然也能将他拉下来。
第一世的纪咏推了庆王上位,结果发现庆王也是一样愚蠢,便心灰意冷出了家,第二世的纪咏保了皇帝,却做事束手束脚,这第三世他早就想好了,他要选一个完完全全听他话的皇帝,将这个朝堂改造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所以太子妃提前怀孕,安然产子,而后皇帝、万皇后、庆王、太子,这些都可以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