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睿的话让我不禁一愣。
说实在的,对于聚宝斋的实力,我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数的。
可是,面对眼前如此棘手的状况,我实在想不出,这聚宝斋究竟能使用什么办法来解决。
难不成他们和上面有联系?派帽子去抓人?
可仔细想想,就算真的是帽子来了,我估计也不一定能够抓的住,毕竟那些人可都不是简单人。
更何况那婺源三鬼,行事乖张,手段狠辣,武功深不可测不说,精神还不太正常,一般人还真拿他们没办法。
见我发愣,周睿笑着问道:“定江,你是不是在想,聚宝斋有什么能力可以解决那些高手?”
我点了点头,“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他们直接报警抓人,可是对于婺源三鬼那几个精神病来说,好像也没啥用啊。”
“呵呵……”
周睿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不不不,你想的太简单了,像是这种江湖纠纷,一般都是江湖了的,不可能惊动上面的人。”
“除非他们聚宝斋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不然是不会让上面的人参与进来。”
“为什么?”我有些不理解。
周睿解释道:“一方面,他这么做不符合咱们这一行的江湖规矩,传出也不好听。”
“另一方面,咱们的圈子就这么大,如果他们一有事就找上面的人处理,到时候谁还敢放心和他们做生意,这不是自断后路嘛?”
我想了想,觉得周睿这话确实在理。
聚宝斋的生意本就游走在法律边缘,与他们打交道的,自然也都不是正经商人。
如果他们让白面的人参与进来,那事后恐怕真没人敢和他们做生意。
况且眼下这档子事儿本就不光彩,现场还有一群受伤的混混,甚至张亮都挂了,真要是闹到帽子那里,局面恐怕会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而聚宝斋作为参与者之一,绝对也难逃干系,搞不好最后还会惹一身麻烦。
所以无论从哪方面看,他们都不会轻易去报警,把事情闹大。
“周睿,那他们有什么办法处理?”我好奇的问道。
周睿看着窗外的夜景,轻声说道:“你不会认为刘展作为聚宝斋的主事,他的身边没有人保护吧?”
“你的意思是说,刘展的身边也有高手?”
“那是自然!”周睿回头看着我说:“聚宝斋作为国内首屈一指的古董销货商,他们平时接触的人,可都不是什么普通人。”
“如果没有一些保命手段,谁能说的好,在交易的过程中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原来如此!”这一刻,我恍然大悟。
是啊,聚宝斋平时接触哪有什么简单的人物,如果没有什么傍身的能力,恐怕早就不复存在了。
而且刘展作为聚宝斋的主事,地位一定不是什么小虾米可以比拟的,所以他身边有人保护,自然也是理所应当。
虽然不知道保护刘展的人武力如何,但是我估计不会差到哪里。
哪怕最后那人不敌婺源三鬼,可是以聚宝斋手眼通天的能力,恐怕短时间内也会派人过来。
到时候,保不齐有什么更厉害的高手会来,那处理起婺源三鬼来,可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忽然,我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随即转头看向了前排的先生。
“先生,还有件事我不理解,您如此大费周章的把幕后之人引来,他们好像也没受多大损失吧?”
先生从后视镜里瞥了我一眼,笑着摇头道:“不,他们损失可大了。”
“损失什么了?”我问。
“是啊先生。”季常河同样疑惑的问道:“我感觉好像也没啥损失啊,难道您这么做,还有什么深层的意思?”
“你俩真是笨死了!”一旁周睿满脸嫌弃的看着我和季常河。
听到这话,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给他:“周睿,你别上升到人身攻击啊!”
“就是!”季常河立马附和道:“显得你多聪明是的!”
“哎,我说的都是实话啊,你俩也不想想,咱们现在连幕后那人是谁都不知道,他的能力有多大也不知道。”
“如果直接上去和人家掰手腕,那不是傻子是什么?”
“而先生的这种做法,不仅可以让咱们脱离他们的视线,还让他们对上了聚宝斋,这可是一石二鸟之计啊!”
我一愣,“你的意思是说,先生这么做,不仅把咱们摘了出去,而且还让幕后之人直接对上了聚宝斋?”
“那肯定啊!”
周睿嘿嘿一笑:“聚宝斋本来就是中间人,可刚一交易完,就有人跳出来,而且还不把刘展这个代表人物放在眼里,甚至还扬言要杀他。”
“就算刘展不和他们计较,你觉得他背后的聚宝斋,能忍受别人这样打他们的脸吗?”
“卧槽!”季常河惊呼道:“换作是我的话,肯定是忍不了的!”
“先生,您这招高啊!”
先生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其实,还有一步你们没看出来。”
“什么?”我好奇的问道。
先生嘴角微扬:“婺源三鬼一看就脑子不正常,你觉得他们会无缘无故的跳出来找事吗?”
我下意识的说道:“不会。”
周睿思索片刻,突然眼睛一亮:“先生!我知道了!聚宝斋这次算是丢人丢到家了,所以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那么,事后他们一定会彻查此事,到时候,指使婺源三鬼的那个幕后之人,很有可能会被查出来。”
“而查出来以后,结果自然不用多想,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就算聚宝斋没有能力一下就处理掉他们,可接下来,那些人也不会好受,而且他们估计也没有时间找咱们的麻烦了!”
“先生!您这招借力打力,浑水摸鱼实在是妙啊!”
闻言,我满脸不可思议的看向了先生。
实在难以想象,这环环相扣的局面竟是先生事先就谋划好的。
先生这一招不仅高明,而且还狠辣至极!
那在幕后操纵这一切的人,本想坐收渔利,未曾想偷鸡不成蚀把米,非但没有得到丝毫好处,反而平白无故地与聚宝斋结下了梁子。
我不由自主地在脑海中勾勒出那幕后之人得知此事后的画面,他会是怎样的暴跳如雷?亦或是满心懊悔?
“先生,那咱们现在去哪?接下来是不是可以安心盗墓了?”季常河问。
先生看着车窗外的夜景,口中轻轻说道:“盗墓可以停两天,毕竟这次咱们的收获已经远超想象了。”
“至于去哪……”
“南下,河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