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过?没见过它们还会跑了不成?”
姜绾弯下身子,一把将韩欣揪了起来。
欺近的容颜,薄怒晕染:“信不信,我让你一辈子都这样?”
“什么?”
姜绾要把她毒成瘫痪吗?
韩欣惊了,“你敢?”
“要试试?”
“……”
之前,这死丫头在她的印象里一直都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爹不疼娘不在的,扔到乡下还能翻了天不成?
可是,最近她频频看到姜绾上热搜的消息。
不为男人,而是医术。
她的风湿膏得到了国医大师的认可。
她的玉容膏成了最炙手可热的护肤单品。
想要挂上她的号,得提前十天排队……
这个死丫头,她是真有本事让她神不知鬼不觉的瘫痪的!
“我、我真没换你的手镯!”
韩欣紧张地红了眼眶:“我答应过给小柔当嫁妆的,我要换了它,她拿到婆家去不就成笑话了吗?”
“姜柔动过这个珠宝盒?”
“这……你不要怀疑她!她不可能给自己使绊子!”
韩欣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给女儿带来了麻烦,连忙解释道:“小柔不缺吃不缺穿的,她完全犯不着……”
“那就是姜帆了。”
姜绾哼哼冷笑。
上次在医馆门口,战霆骁将他揍了个半死。
他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月,现在想来,是能出院作妖了?
“姜绾,你要干什么?”
看姜绾冷冷地勾起唇角,韩欣害怕地拉住了她的衣袖。
却被姜绾的手一甩,冷不丁地跌到了地上去。
姜德荣怒骂她:“贱种,你要敢动我儿子,我……”
“你怎样?”
“我让你永远都见不到你妈!”
姜绾眯了眯眼,看着姜德荣有恃无恐地说:“你还不知道吧?你妈的骨灰压根就没葬在颜家的墓园里。
那贱人,给我戴了那么大的绿帽子,让我姜德荣在南城抬不起头来,我凭什么让她好过?”
她生前就处处给他脸色,让他活得像个卑微的小丑。
他好不容易才熬到她死,凭什么不报仇发泄?
“姜德荣,你敢把你的话再说一遍?”
姜绾扼住了姜德荣的喉咙。
见得,这个心思歹毒的男人呵呵笑道:“掐死我啊?掐死我了,你就再也找不到那个贱人了。她呀,生前不能陪伴你,死后也得不到你的祭拜,哈哈……”
“啪!”
响亮的大巴掌,冷冷地落在了姜德荣的脸上。
男人阴狠的笑容被她打住,只见,他恨恨地看着姜绾:“我当初就不该心慈手软留下你!小野种,今天竟敢爬到我的头上来……啊!”
凄厉的一声尖叫,冲破云霄。
罗律师拧眉走来,提醒姜绾:“不能留下伤痕。”
“那还不简单?”
对于一个学医的人来说,收拾人不留痕迹只是个基本功。
因此 她让罗律师和两位专家都转过身去。
然后——
“姜绾,你要干什么?”
姜德荣被她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吓得往后蹬了蹬。
可是……
“啊!啊!啊!”
一声高过一声的鬼哭狼嚎,听得旁边的韩欣头皮发麻。
她不敢去想象,如果姜绾也把她当魔方随意拆卸,那她还能有命在?
“别打了,别打了。”
韩欣哭着求道:“你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求你别打他了。”
“哦,这么说你知道我妈葬在哪里?”
姜绾回过头,将姜德荣的胳膊咔嚓一下扭到了身后。
姜德荣的脸都紫了。
韩欣忙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的。”
当初,还是她跟姜德荣一起去转移的。
但是这会儿,面对姜绾沉冷的眼眸,她不敢说。
只道:“你放过他,我这就带你去!”
……
呼呼的北风,吹过荒凉的茅草地。
姜绾跋山涉水,好不容易才在韩欣的寻找中,看到一个连墓碑都没有的土堆。
“你说我妈在这儿?”
“对,对。”
韩欣不敢去看姜绾的眼睛。
做贼心虚的她更不敢去细看那堆土堆。
只道:“当初老姜心有余恨,这才把她挪到了这里来!那、那土堆上的砖头就是他做的记号。”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砖头上已经布满了青苔。
那小小的土堆更是隐藏在荒凉的茅草丛中,差点找不到踪迹。
“妈,绾绾回来看您了。”
姜绾心疼地跪到了土堆前。
脑海里,全是母亲雍容华贵的音容笑貌。
她可是南城里最体面,最金尊玉贵的大小姐啊!
可是,因为嫁错了人,一段错误的婚姻不仅葬送了她的一生,还让她死后也成了孤坟。
“韩欣,你们怎么敢的!”
她愤怒地转身,一脚重重地踹在了韩欣的肩头上。
韩欣被踹得往后滚了一大圈。
惶恐的眼睛,不敢去直视姜绾眼睛里的通红。
怎么敢的?
因为当时颜月无依无靠,没人会帮她撑腰啊!
可是,此刻面对姜绾的盛怒,她却是后悔了。
深深后悔了。
“我道歉!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姐姐,我真的错了!”
她连滚带爬地跪到了土堆前,对着颜月的孤坟连连磕头。
道歉:“我真的对不起您,求您大人有大量,让姜绾放了我们好不好?杀人是犯法的啊,呜呜……”
她的哭声混合着风吹野草的声音,在这荒凉的冬天里,渗人极了。
然而,人与人之间的悲欢并不相通!
这头的韩欣哭得像条狗。
那头,姜帆坐在酒吧的卡座里,一手搂着一个俏模特,好不快活!
“姜少,这条项链好漂亮啊,我可太喜欢了。”
“是啊姜少,这珍珠真大,得不少钱吧?”
“不就几颗珍珠嘛,爷我有的是!”
姜帆被姑娘们崇拜的眼神看得心飘飘然。
他想到了家里的那个珠宝盒,呵呵!
今天光是拆一套珍珠项链出来就让这群肤浅的家伙迷花了眼。
要是他改天把那玉镯亮出来,她们还不得捧他当神明了?
“小样,之前不是还瞧不上我的吗?”
他记恨地勾起左边那女人的下巴,挖苦道:“不是笑话我凤凰男的私生子,空有名头没有实权?”
“哎哟,姜少您别这么说嘛,谁不知道南城的少爷里,就数您最大方了!”
“是吗?”
“是啊,姜少,听说您还有一个能博古通今的古董玉镯?也拿出来给我们瞧瞧呗?”
博古通今?
楼上包厢里,有人眯眼往这处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