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鹰面无表情的吩咐,“拖出去,处理了。”
他的态度令雷有些不适,“处死一个人,竟然可以如此冷漠随意的吗?”
鹰给她的感觉,就像是家里进了耗子,见怪不怪的丈夫命仆人去清扫了扔出去;或者营帐内闯入一只飞鸟,拿扫帚扑了丢出去一样的轻易和不费吹灰之力。
可那两个小仆人是两个人啊?!即使心中的恨意与不平再甚,雷也会有波澜。可鹰,没有。
她目睹了视生命如草芥的现场,还是为她打抱不平,处决陷害她的罪魁的现场,但是,她完全快意不起来。
不一会儿,两个滴血的人头就被处决的战士领了进来。
“首领,这两颗犯人的头颅要如何处置?”
“叉在矛上,以儆效尤!”
“是!”
“对了,眼睛记得投喂给我的爱宠!”
雷都忘了,鹰还有一只一直与他如影随形的神鸟呢!哪儿去了?
“鹰,你的神鸟怎么一直没见着?”雷疑惑道。
“他与你有仇,难道你忘了?”
“额。。。”这仇,,,多了去了,,,具体指哪桩啊。。。雷有些心虚。
“你早前逃跑的时候,把他绑树上,怎么,干了坏事,不记得了?”鹰戏谑的歪嘴笑言。侧脸流露出来的那种不羁令人有些欲罢不能。就是巴不得上去啃两口的那种爱恨交织。
“哦,你说这事儿啊。”雷恍然。
“怎么,还有别的我不知道的?”鹰嗔怒道。
“你想知道哪件?”这回轮到雷反问鹰了。她学着刚才鹰狂傲的模样,不屑的看过去,但她吃亏在个子矮,盛气凌人不能说装不出来吧,也是完全没有。就像个小孩儿学大人的样子,没大没小的反正。
“这个,雷指着吊坠,就是他的爪趾。但不怪我啊,是他要抓走年幼的我,没扑成,爪子磕甭了!”
“你多大?”
“就三个月吧好像。”雷也记不清了,“阿爷说的。这吊坠也是阿爷做给我的。”
“原来,你这么小的时候就被神鸟相中了做我夫人了啊?”
“他是把我当了食物,要吃我的好伐啦?!”
“还有呢?”
“还有就是。。。你保证不生气我才说。”
“我不生气,你说。”
“就是在旷野,取天火碎片的时候,你的爱宠要攻击神鸟部族的战士,被一个小战士伤到了好像。”
“这件事才是你我之间纠葛的开始。”鹰想起了神鸟身负重伤的一次,也是他决定要攻打洞穴族的引子。
“所以,我来部落的这些日子,神鸟去哪儿了?”
“他年岁渐长,羽毛厚重,爪子过长,无法适应飞行与捕猎,”
“他,死了?”雷捂着嘴,惊讶的接话说。
“你这么盼着他死?!”鹰不高兴了。
“不是,我这不顺着你的话说嚒。。。”她很无辜。
“我的话哪里说他要死了?!”
“那,所以,神鸟干嘛去了?”
“他找了一个隐秘的角落,重生了。”
“吹牛!大骗子!”雷不想搭理鹰了。本以为是在正儿八经的聊天,结果他整玄学!
“真的!”
“怎么可能?!那是一只老鹰,又不是凤凰!”
“何为凤凰?”
“凤凰是一种祥瑞的鸟,生的五彩羽毛,它又叫不死鸟。每次要死的时候,都会自燃,烧成灰烬,然后再从灰烬中重生。”雷解释着前世关于凤凰的传说。
“你怎知是重生?也可能是真的死了,灰烬里生出的是新凤凰呢?”鹰辩证的说道。
“这。。你跟我薛定谔的猫呢?!”雷觉得这是一个无解的命题,不愿再讨论。
“薛什么东西?那是何物?”鹰没听清雷刚才说了一串什么玩意儿。
“就是像豹子一样,但只有这么大。”雷用手比划着猫的大小,“浑身毛绒绒的,绅士可爱。”
“你见过?”
“我。。。”雷想起了那群穷凶极恶的夜猫,“没有。”赶忙否认。这个时代,猫是危险的夜间捕猎者,可还没驯化呢。。。
“话说回来,那俩仆人手里的东西,定是大人给的。你知道是谁吗?”
“知道。”雷也跟着严肃了起来 “是部落这些日子最受欢迎的两个双生娼人。”
“汝汝和汐汐?”鹰有些诧异。
“连你都听说了?!”这会轮到雷错愕了。而她除了错愕,心里还生出了些危机意识。
“她们二人可是深得战士们喜爱的一对绝色佳人啊!”
“你也喜爱嚒?”雷没意识到,自己已经醋了。
“没尝试过。”
“难道你想?!”
“待你有孕以后吧。”鹰直言不讳,“女子怀胎十月,总要有人服侍我的。”
他轻松平常的说,雷却心里不是滋味的听进去了。
果然,爱情是自私的。
先前没爱上的时候,自己巴不得给鹰张罗娼人,轮番伺候,自己好休息休息。如今,却也想要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结果了。
“所以,毒药粉是她们提供的,你当如何?”雷直接把话题拉了回来,质问道。
“来人!”
“首领,有何吩咐?”
“把汝汝和汐汐那对娼人带进帐来!我要亲自审问!”
娼仆营帐。
焦急等待孩子们消息的汝汝一刻也坐不住,站起身,来回踱步。
“汝汝,汐汐不好了!”一个同族的仆人姐妹上气不接下气的跑来。
汐汐一听,脑袋像被千斤重物砸中,嗡的一声,身子跟着失去了平衡,往身后倒去。
汝汝则使劲抓着来人问,“发生何事了?”
“豆娃子鳞娃子,犯了大错,被首领杀了!头还挂在他的帐外,长矛上全是血。。。”
“我的孩儿啊!~”汐汐捶打着胸口,撕心裂肺的痛哭。
汝汝则是咬紧后槽牙,眼泪顺着脸颊流,滴在地上,啪嗒,啪嗒。她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只是默默的流泪。
“汝汝,汐汐,首领命令你们过去!”战士前来拿人。
汐汐看向战士冷漠的脸,明明白天还伺候过他,当时嘴里除了污言秽语,就是夸赞她们姐妹是他经历过最享受的娼人。结果,傍晚就完全变了样。
“别磨蹭了,快点儿!”战士厉声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