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萧战国和韩娇卿卿我我之际，办公室电话响了，是秘书提醒开会时间到了。
韩娇不得不整理一下服装，恢复女强人的形象，走路带风的离开了办公室。
韩娇告诉萧战国，李玉美的效率很高。名园不仅恢复了原来的流水线，还盖起了三座标准厂房，有新项目就可以马上启用。
最近的一批芯片，销售进度很快，已经有新的客户找上门来，强烈要求下单，愿意预付全款。
萧战国开心的说：“这个结果，才对得起我们在缅国经历的枪林弹雨。”
“名园的厂房都建好了，我研究一下怎么用才能效益最大化。
过几天我找你碰头谈这个项目。”韩娇说。
匆匆交代后，两个人分别。
萧战国去大力外贸公司找熊大力。
熊大力见到贵客上门，还是很客气的。亲自在公司门口迎接萧战国，带到自己的办公室喝茶。
萧战国介绍自己的身份是萧氏集团外贸部韩经理的助理，最近正在执行一项摸排任务，就是了解一下供应商和合作企业的经营是否正常，有没有什么行为会影响到萧氏企业的经营。
熊大力憨厚一笑，说自己公司规模不大，都是跟在萧氏集团后面做一些外贸单子，合作多年，绝对是守法经营，不会做影响两家合作的事情，自断财路。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萧战国说着话，从口袋里面掏出了几张照片给熊大力。
熊大力看到照片内容，原本堆满了笑容的脸，马上变成了猪肝色。
“这，这，这。”熊大力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照片上，正是最近几次熊大力和“黑虎”交接现金的现场画面。
熊大力是心理素质不够硬的人，这是萧战国决定第一个找他的原因。
果然，萧战国什么都没有说，照片上其实就是熊大力和“黑虎”交接档案袋的画面。档案袋没有打开，没人知道里面是什么，除了当事人。
熊大力却像是被人现场抓包，紧张起来。
萧战国故意保持沉默，等着熊大力开口。
“萧助理，你可以一定要帮我在韩经理面前说几句好话啊。”熊大力为难的说。
“我还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韩经理。”
“噢，噢。”熊大力松了口气，“那是萧助理最近碰到什么困难？您尽管开口，我能帮上的，绝对不推辞。”
熊大力把萧战国当作是上门来要好处，拿封口费的。
“我是没有什么难处。我只是想来了解一下，你们境外资金运作的细节。”萧战国淡定的说。
“细节？”熊大力犹豫着。
“就您知道的情况来说就可以。如果有可能影响到你的安全的内容，就不必说了。
我知道，您卷入这个交易，是迫于无奈的。”萧战国说得合情合理。
听到萧战国说出熊大力是迫于无奈，熊大力猜想他已经看过自己老婆在猛哥健身馆的视频。
心里盘算了一下，决定告诉萧战国一些信息。
“因为我们外贸公司有境外账户，可以进出外币，就有人找到我，说要合作。
比如一个境内的外贸船东想要买船，要用外币支付。他们就在境内给我本币，我做一个贸易合同，把外币在境外支付掉。
这个流程，我一般收取三个点的佣金。比起他们走银行，过税，可以节省非常多钱。”
“境内外可以双向操作的吧。我看照片里面，有黑虎给你袋子，也有你给黑虎袋子。”
“您观察真仔细。确实如此。
还是以船东为例。他们在境外做国际运输，赚到的是外币。
但是他们发工资给船员和股东分红，大部分是用本币的。
这种情况，船东会在境外交接外币给我们的上家，上家外币打入我境外账户。
我在国内拿本币取现，交给国内船东。一样收取三个点的佣金。”
“这么一来，收钱的人不用交个人所得税，船东公司不用交企业经营税。”
“是的。对他们有好处，他们才会冒险这么做。听说他们从一开始就这么操作，有二十年以上了吧。”
“明白了。你举例的群体，是正规经营的企业。但是，总有些资金是来路不明，去向不明的。
你想自保，就要好好甄别上家和下家。”
“我也这么想啊。可惜很难做到。
我们没有直接接触真正的上家和下家。有中间商作为防火墙，把我们隔离了。
所以，我跟你说的，只能是这么多。”
“中间商是固定的？还是随机的？”
“随机的吧。你照片里面这个黑虎，在滨海市接触过几次。不过我根本去查过他真名叫什么，什么来历。
知道的越多，我越有危险。
目前，从公司的运作流程上，是查不出我有什么问题的。”
“我能拿到照片，别人也会拿到的。就看谁在背后查你，或者是故意做局让你往里跳。”
“做局？”
“我提个要求吧。下次你接到换币业务的时候，通知我一下。
我跟你走一趟流程。看看中间商除了黑虎，还有谁。”
“你得保证不让人发现。不然，我可要倒霉了。
我有把柄在人家手里。”
“把柄不除，你就永远在别人的掌控当中。你愿意一直这样别人拿捏？”
“反抗是要付出代价的。”熊大力脸带忧郁的说。
“你不反抗，代价也不小。一旦你的利用价值没有了，别人可以一个电话举报你。
你赚三个点的佣金，一样要被罚没的。还有可能陷入牢狱之灾。”萧战国提醒他不要一直抱着侥幸心理。
熊大力沉默着。心里进行着拉锯战，权衡利弊。
萧战国并不着急催促他做决定。萧战国知道，有些道理一定要人自己想通了，才会接受。硬逼是起反作用的。
在两个人的沉默中，办公室的钟表嘀嗒声音变得清晰起来，仿佛在给熊大力的思考时间做倒计时。
熊大力额头的虚汗冒了出来，赶紧拿纸张擦了擦。擦完又冒汗。
嘀嗒声响了又响。熊大力终于决定按照萧战国的安排做。
熊大力早就想知道谁在给他老婆做局，然后让他背锅，进入洗米的犯罪之路。只不过他没有能力去查。
萧战国上门来谈，应该是有侦查能力的。信一回，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