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邻居又有事？”商时序朝他走过去。
    “嗯。”
    “这鹦鹉瞧着不错，引荐一下，我也想养一只。”
    “市场随便买的，小叔若喜欢，我送你一只。”
    商时序那点心思，他怎么会不知道。
    “好啊。”
    商时序没再继续追问，因为他心里……
    已经有了答案。
    “五哥，站这干什么？”宋今禾从院子里出来，就看见他站在门口，不是说去拿东西，怎么站在这里？
    走近看见商卿玄也在，笑着朝他点头。
    “小婶。”
    “这鸟看着，好眼熟。”宋今禾打量着商卿玄手里的两个小家伙。
    “卿玄邻居的。”
    商时序提醒，宋今禾恍然，她在老太太那见过，难怪觉得眼熟，弯腰上前逗了逗。
    “养得真不错。”尽管不养鸟，也能看出主人将它们养得很好，羽毛光泽细腻，叫声洪亮。
    “恭喜发财，恭喜发财——”听见有人夸奖，鹦鹉扯着嗓子开口。
    谁都喜欢吉祥话，宋今禾被它哄得很是开心。
    “喜欢就养两天。”商时序看出她的喜欢。
    “不了。”这鸟是别人的，她拿来霸占着总归不太好。
    最后还是商卿玄说有事出门，正好她可以帮忙养两天，宋今禾才接过，说一定好好养，等他回来就还给他。
    她没养过鸟，也不知道能不能养得好，万一给养出个好歹来，她就成罪人了。
    只是宋今禾哪里知道，她压根就不是个养鸟的料子，别说等商卿玄回来，只一天，就把鸟送走了。
    **
    第二天一大早，宋今禾就把两只小家伙送到老太太那去了。
    回来的时候还忍不住怀疑自己，“五哥，你说我真的不适合养鸟吗？”
    不到一天，两个小家伙就被她养得像是马上要死的样子。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宋今禾百思不得其解。
    “没事，你没养过，没有经验，很正常。”商时序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可能，她天生不适合养鸟？
    可这是自己媳妇，他又能说什么？
    “真的？”
    ”别多想了。“商时序牵着她的手，轻轻捏着。
    ——
    因为这件事，宋今禾一天都不太高兴，直到第二天上午，收到白北辞的信。
    信上说，他们大概明后日就能到京都。
    算算日子，白北辞走了已有半月，该回来了。
    想到宋老爷子马上就到了，宋今禾当即出门买了几床厚被褥，又买了几双羊皮靴，还有汤婆子，反正是她能想到的，都买了不少。
    出去时坐马车走的，回来却是走着回来的。
    因为马车实在是已经没有可以坐人的地方了。
    晚饭的时候，二老知道了宋老爷子要来的消息，让人把珍藏多年的山参拿出来，让宋今禾带回去。
    宋今禾本想拒绝，二老却说这是给宋老爷子的，她不能代为拒绝。
    没办法，只能收着。
    ——翌日，中午
    宋今禾正在屋里研究医书，常念就来消息，说人到了。
    还没走出房间，商时序就拉住她，“看你急得，穿这么少出去当心受寒。”
    屋内火地燃着，宋今禾就穿着寻常的外氅，这样出去，免不了受凉。
    商时序穿好外氅，又拿过架子上的斗篷给她穿上，把帽子戴好，才和她一起出门。
    给二老说过后，两人就驾着马车去了宋家。
    宋家
    孟氏母女二人都没想到老爷子会突然来京都，看着坐在上位的人，还处在震惊中。
    最后还是孟雨卿笑着开口，“老爷子，您喝点热茶暖一暖，我已经让人去收拾屋子了，一路过来想必也辛苦了。”
    “您吃点什么，我让厨房去做？”
    孟雨卿摸不清他的想法，只能先将人稳住。
    这突然来京都，怕是没好事。
    老爷子拄着拐杖，摆摆手，“不用了，这马车颠得我难受，吃不下。”
    也不知是舟车劳顿还是什么，孟雨卿瞧着他的脸色不太好，声音也有些有气无力。
    只是，老爷子什么时候开始拄拐的？
    心里纵使有再多疑惑，也不敢开口。
    老爷子虽常年住在吴苏，两人相处时间不多，但孟雨卿心里还是敬畏他的。
    宋诗语因为之前老爷子教训她的事情还怀恨在心，从他进门到现在，没说过一句话。
    孟雨卿提醒过她，可她依旧不为所动。
    反正老爷子也不喜欢她，她何苦要热脸贴冷屁股，上赶着讨好。
    宋诗语作势要走，被孟雨卿拦下，“你想做什么？”
    “母亲，我不想待在这！”宋诗语皱着眉头，一脸不高兴。
    他自己在吴苏待得好好的，突然上京都来干嘛！
    真是搞不懂。
    “好好给我坐着！”孟雨卿有些心累，这一下就坐不住了，以后还能指望她什么！
    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没脑子的东西，面子功夫都不会做。
    见孟雨卿态度坚决，宋诗语只好乖乖坐着，敢怒不敢言。
    孟雨卿平日虽然疼她，但教训起来也是真的狠，宋诗语心底还是怕她的。
    老爷子也只是淡淡看她一眼，并未说什么。
    老爷子视线转向门外，没有要继续说话的意思，孟雨卿也不好开口。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不多时，院外传来一阵脚踩雪地的窸窣声，老爷子脸上扬起一抹笑，拄着拐杖起身往外走。
    宋今禾一进院子就看见老爷子往外走。
    “阿祖！”本是满心欢喜的宋今禾，看见老爷子手上的拐杖，鼻头蓦得一酸。
    眼泪差点掉下来。
    “笙笙来啦！”
    老爷子刚伸手，宋今禾连忙走上来搀着他，走近了才发现他面色不太好，“阿祖……”
    宋今禾声音略带哽咽，信上不是说小病吗？
    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老爷子拍拍她的手背，“这是做什么，让人看了笑话！”
    嘴上虽然嗔怪，语气却满是宠溺。
    心里明白宋今禾这是关心自己。
    “老爷子。”商时序朝他略一点头。
    “小五也来了。”老爷子想来喜欢商时序，自己刚到，他就来了，心里更是欣慰。
    “这么冷的天出来，身子没事吧。”
    “已经好多了，不碍事的。”商时序有些无奈，在他看来自己的身子到底是有多不堪。
    在老爷子的印象中，商时序就是那种风吹不得，雨更淋不得的人。
    宋今禾给商时序治疗，是在老爷子离开京都之后，他自然不知晓。
    商时序也并未过多解释。
    趁着两人说话的间隙，宋今禾低头，稍微整理了一下情绪。
    “阿祖，外头凉，别站了，进去吧。”宋今禾扶着老爷子进屋。
    “对对对，你看我，光顾着说话了，走，进屋。”
    从院子进屋，有两三步台阶，宋今禾注意到老爷子上台阶的时候撑着拐杖。
    扶着老爷子的手指略微收紧。
    她是医者，对这些事情格外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