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应变个大爷啊……”
    张楚岚苦着一张脸。
    虽说平时任务基本都是要随机应变，但也从来没有过连自己是在哪一方都不确定的随机应变啊！
    张楚岚想到了一部电影里的情景。
    我又跳出来啦，我又回去了。
    打我呀笨蛋！
    ——他要是真随机应变，反复横跳，确定不会被两边的人先打死？
    “对了！”
    张楚岚突然抓住了曙光，“四哥，赵总被停职，应该没被什么隔离关押吧？我们能打个电话探探他口风吗？说不定就能知道一些情况。”
    “嗯，可以是可以，但得用你个人手机打过去。”
    徐四摸着下巴回应。
    “……擦。”
    这都要他背锅？
    的确，公司手机都是没有署名的。
    对于普通人来说，根本追查不到电话卡的主人是谁。
    但对于公司来说，这种情况那就可以认定是公司内部发出的。
    然后查一下ip就知道是哪个分部做的。
    的确容易引起注意。
    相反，如果是张楚岚个人，那正大光明，也没人会在意什么。
    毕竟上次赵方旭就和张楚岚交谈过，也算认识了。
    但这不妨碍万一啊。
    万一闲着查一下他通话内容，那不就完犊子了？
    “算了，打就打。”
    张楚岚算是明白了，真尼玛每一个选项都是伸头一刀，缩头一刀。
    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了。
    嘟嘟。
    过了一会儿。
    电话接通。
    “喂？赵叔吗？我小张啊，楚岚……”
    张楚岚在电话接通后，立马换了一副嘴脸。
    一点都没把刚才内心满满的负面情绪带进来。
    很快，通话结束了。
    “怎么样？问出什么了吗？”
    徐四问道。
    “四哥，能查一下赵总电话拨出的所在地址吗？”
    张楚岚没有直接回答。
    “不能。”
    “那好吧。”
    张楚岚无奈一笑。
    他刚才从关心赵方旭现状说起，旁敲侧击。
    但赵方旭哪能看不透？
    全部都防下了嗷，一点都没透露。
    张楚岚没办法了，只能用最简单直接的方法——真诚。
    卖个惨，直接把徐四交给他的任务，什么随机应变告诉了赵方旭。
    赵方旭却没有理会张楚岚。
    好似转移话题的来了一句——
    “楚岚啊，我现在可管不了事了，这些东西向我诉苦没用。
    好了，我陪人看电视呢。
    开始了，不和你说了。”
    说着就似乎准备挂断电话了。
    不过挂断之前，张楚岚听到了离着话筒很远的一句话。
    似乎是赵方旭对身旁人说的，也可能是对他说的。
    “这贞观之治李世民演的真不错。”
    也就是说，聊了半天，张楚岚得到的消息就俩。
    赵方旭身旁有人，还能看电视。
    看的电视剧叫《贞观之治》。
    就这俩几乎没用的消息。
    张楚岚没再多说什么，拿着任务文件直接回屋睡觉去了。
    毕竟明天早上还要赶飞机。
    第二天。
    想着坐飞机无聊，张楚岚就提前找了个资源，把赵方旭昨天提到的贞观之治全集下载到了手机里，准备路上无聊的时候看看。
    万一能找到什么线索呢？
    在上飞机之前，张楚岚还被拉进了一个临时工的微信群。
    不过里面没一个人说话。
    下了飞机，张楚岚进了酒店，包裹往床上一扔后，坐到一边陷入了思考。
    一路上他把贞观之治看了大半，还真发现了一个细节。
    如果赵方旭真的是有意为之的话，那么就应该是这个意思。
    可如果赵方旭最后那句话真就只是随便一说，剩下的是他在脑补，那可就完了。
    到底应该怎么抉择？
    张楚岚抓着头发纠结了半天。
    最终还是觉得赵方旭既然听出了他想旁敲侧击知道什么，那么就不会说一句没有意义的话。
    怎么说也是公司的老狐狸了。
    张楚岚猜测赵方旭是不能透露。
    所以这句话看似随意，正是它的巧妙之处。
    “贞观之治，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张楚岚拿着手机叹了口气。
    贞观之治中，魏征的戏份极多。
    甚至一些其他文臣的事迹都被安在了魏征身上。
    基本就是男二号。
    而魏征出名的事迹。
    向李世民提出了荀子君舟民水的说法。
    被李世民认为是人镜。
    按照这个来看，张楚岚就有了猜测。
    尤其是结合之前徐四从十佬会谈上带回来的消息来看。
    如果是后者，那么赵方旭的意思是公司出现差错会选择改正。
    那么这个任务就其实不是死命令，他张楚岚摸鱼就行了。
    如果是前者……
    说实话，张楚岚哪怕不敢想，理智逻辑却也让他觉得前者更有可能。
    因为如果是后者，首先公司就必须要有李世民的胸襟。
    否则魏征刚开口就被拖下去成五等分的商鞅了。
    而根据赵方旭被停职的事件来看。
    公司似乎并不具备这样的品质。
    那么就只有君舟民水的典故了。
    而且碧游村……
    这个地名虽然第一时间想到的肯定是封神里的碧游宫。
    再然后就是西游后传里的碧游仙子。
    但“碧游”这两字不就代表了“水”么。
    所以，赵总其实是想告诉他，覆舟之水，就在碧游？
    张楚岚感觉自己太厉害了。
    但凡自己高考的时候语文阅读理解能做到这种程度，还不得起飞。
    果然，人都是逼出来的。
    呃，这句话怎么感觉有点怪。
    滴滴。
    就在张楚岚感慨自己牛逼，这都能分析出来的时候，手机响了。
    这张手机卡的微信里只有一个临时工群。
    响了，那就说明有人说话了。
    张楚岚急忙拿起手机。
    他必须要了解收集其他临时工的情报。
    毕竟他可是有“叛变”想法的，别到时候被人察觉，给提前做掉了。
    拿起手机一看。
    说话的人是唯一一个拿自己脸当头像的眼镜大叔。
    其他人都跟自己一样，用着贴吧的表情。
    [各位，已经到了地方的有空可以出来聚一下，商讨一下这次任务的内容。]
    [没人说话吗？]
    [其实这次任务有一些细节，我想提醒一下各位，没人来的话，那我就自己消化了。]
    [红包]
    张楚岚瞳孔一缩，急忙点了上去。
    红包已被抢完。
    我擦！
    张楚岚无语。
    这群里一个个都是窥屏狗啊。
    手速还都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