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今晚是没的睡了。”
薛柠说着便将田河从符纸里放出,然后在其魂魄上做了标记。
显然操作田河的背后之人有所行动了,他要将其召回去。
薛柠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在鼓捣这些事,害得自己今晚没的睡。
很快,薛柠便循着踪迹来到了某城中村的一间房屋前。
田河的魂魄很快就隐入到了屋子里消失不见,而此时却传来了隐约的对话声。
薛柠给自己贴了一张隐身符便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屋子里香火缭绕,一个长胡子老人坐在地上嘴里默念着什么。
很明显田河的魂魄就是他给收回来的,而还有一个人更引薛柠的注意。
这是一个跟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眉眼处居然像极了田河。
而在她的怀里抱着相框,里面一张黑白照片,正是田河。
“大师,我爸爸的魂魄回来了吗?为什么我看不到他?我好想见他一面问问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女孩声音很急切,她的手紧紧抱着怀里的遗像。
大师叹了口气缓缓道:“我道行有限,能从地府将你父的魂魄召回又引入别人梦中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显然你父亲魂魄被高人从梦中抓走,我这次能将其召回算是侥幸了。”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如果你还要做什么另请高人吧。”
说完,那位长胡子老人叹了口气后便告辞离开了。
薛柠并没有阻止他离去,因为很显然这件事的关键在于这个喊田河爸爸的女孩身上。
见老人离去,女孩抱着遗像抽泣起来:“爸爸,这么多年了我才知道你是被冤枉的,我一定会想办法让她说出当年真相的,她一定说谎了对吧。”
薛柠此时撤掉隐身符现身,将女孩吓得花容失色。
“你,你是什么人?私闯民宅是犯法的,我要报警了。”说着女孩掏出手机想要报警。
薛柠倒是不着急,她神色淡然道:“你就是田河的女儿吧,你父亲入别人的梦里也是你做的吧,当然,你父亲被抓走是我干的。”
女孩很聪明,她瞬间就明白了薛柠的身份,冷笑道:“原来你就是她找来对付我的,你可知道你是在帮一个害死过人的说谎精做事,会遭报应的。她一定给了你很多钱吧。”
“你也太小瞧我了,钱在我这里还真不好使,不过,我想问你,你怎么就一口咬定她是说谎精呢,她当年可是最大的受害者。”
两个人口中的她,彼此都知道就是指小影。
女孩冷哼一声,很鄙视道:“她说过的谎过多少年也是谎话,我看到我父亲的日记了,他日记里说了他是冤枉的,一定是她说谎了,认错人了。”
“再说了,那个时候七八岁的年纪,发生记忆错乱的情况也是有的,所以我完全可以怀疑她说谎,而我相信我的父亲,我信他。”
说完,女孩的眼泪吧嗒吧嗒一颗一颗的掉在了黑白照片上。
薛柠感觉自己说再多都无用,还是让说话有用的来吧,也省下自己浪费口舌。
于是她念动咒语,手指中点出一个金色光点,那光点进入到了女孩抱着的黑白照片中。
立刻一个人影从照片中走了出来,人影从模糊变得清晰,田河的魂魄显形出现在了女孩的面前。
女孩简直不敢相信,她双唇颤抖极力的想说什么,可最终千言万语化作了一句:爸爸!
没错,眼前站着的就是她只能从这张遗像里看到的爸爸。
“小然,都长这么大了。”田河也很激动,父女相拥而泣。
等两人心情平复后,薛柠说话了:“田河,你快将目前我们知道的一切跟你女儿说道说道,省的让她还深陷怨恨之中。”
田河点头,很快将他和小影两个人讲述的当年发生的一切说给了女儿听,显然,这件事似乎有出入,谁都没说谎,可却总是不对劲。
“那就是说小影,当年那个受害人她并没有出现记忆偏差也没有说谎,扣子确实是爸爸衣服上的,可爸爸也没有说谎,确实你什么都没做,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成了凶手。”
田河叹息一声,点点头。
“很明显啊,这件事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我们现在要做的关键是找出那个真正的凶手,因为说不定这么多年那个凶手逍遥法外之后可并没有停手啊。”
薛柠的这番话说的让人毛骨悚然,确实,如果真正的凶手这些年并没有收手,那得有多少受害者啊。
“小然啊,你怎么这么傻,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爸,我没想那么多,我看到了你生前的日记,我相信你,所以我无论如何都一定要想办法搞清楚当年发生的事情。不都不知道你死之后我都找不到一点关于你存在的痕迹了。”
女孩哭着讲述了自从田河死后,这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
田河的女儿叫田韵然。小名叫小然。
三岁那年她什么事都不懂,就成为了wei xie犯的女儿。
即便最终因为田河的死没有真正定罪,可是人言可畏,他的名声,包括女儿的名声已经全完了。
可是只有三岁的她不懂,这一切都由自己的妈妈,田河的妻子承担了下来。
她销毁了关于田河的所有遗物,然后带着田韵然毅然决然的离开,去到了一个完全没人认识的地方。
“不是妈妈不相信你,爸爸,她是为了我好,这些年她也过得很辛苦。”
田韵然之后诉说了这些年妈妈带着她一个人生活的种种艰辛。
生活的重担已经压垮了这个女人,她即便是相信丈夫没有做那些事可是却也没有能力去改变什么。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将丈夫留下的唯一血脉养大,而且在不受到任何伤害的情况下让她无忧无虑的长大。
所以直到田韵然18岁之前,她都不知道自己爸爸的真正死因,妈妈一直都告诉她是病死的。
记得田韵然18岁生日过完那天,自己的妈妈亲口将父亲真正的死因告诉了她。
“我相信你爸爸是被冤枉的,我跟了他这么多年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他绝对不会做那样的事,对一个小女孩下手。”
“可是,证据却全都指向了你爸爸,他为了表明自己的清白而跳楼结果却被误解成畏罪自杀,我无能,这么多年都没有办法替他做点什么,你现在长大了,你有权力知道当年的真相。”
“我没有要求你为爸爸做什么,但是我只想告诉你,你爸爸他不是那样的人。”
这是田韵然妈妈跟她说的话,至今她都还清楚的记在心里。
之后,妈妈便拿出一本已经破旧不堪的日记本,里面的纸张都已经泛黄。
“这么多年我唯一留下的就是你爸爸的这本日记本,你慢慢看吧,这里面有你想知道的所有。”
也就是这本日记本让田韵然更加了解了当年发生的事,也让她想到查找当年的真相。
可是太难了,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什么都没有留下。
而当年那个受害的小女孩她想找到都很难。
而且18岁的她还没有任何能力去做什么,她只能等,等到自己有能力做这件事。
后来她大学毕业,因为很有经商头脑,她跟同学合伙做生意很快就赚了一笔钱。
而通过她的关系网她也很快查到了当年那个受害者现在的名字和样子。
但是,她还是没有办法证明什么,就算去当面质问受害者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就想到了一个办法。
而就是这个办法让她将自己父亲田河的魂魄从地府给招了回来,也将这沉寂20年的一汪死水给搅起了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