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驶离大戏院。
这车明显是特殊定制,不仅车后座的空间很大,可以容纳几人面对面坐着,更有冰箱迷你吧等设施。
哪怕用来充当临时会客室都是可以的。
杨宗宁把座位中间的隔音板升起,看到护卫队长和安云两人,都被阻隔在外后才叹了一口气。
“你这孩子。”
杨宗宁无奈的笑了一声,解释道:“国家把你藏在圣心孤儿院,我这么多年也只敢去过一次孤儿院,而且那时候你还小应该不记事,怎么现在冒冒失失的就跑来见我了,这可不像你的性格会做出来的事。”
在知道眼前的言书意,就是当年去米国交涉年轻外交官,杨宗宁对她的好感自然是不用多说。
看她的眼神跟看自家小辈没什么区别。
言书意在这极具包容的目光中,忽然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耳朵,轻咳一声道:“因为我得知了一个重要消息,必须在您离开a市之前就告诉您,消息的来源您先别问绝对靠谱,等会请您务必换乘别的航班。”
又是航班!
杨宗宁眼神一厉,点了点头果然没有多问:“好,我知道了,谢谢你特意冒着危险,跑过来给送信。”
毕竟再离谱的事情,如穿越都已经发生了。
一想到大家都是从一个地方来的,那小姑娘如果来到这里后,有点特殊手段也不是不能理解的。
而杨宗宁对言书意是绝对信任的。
所以,在听到言书意的话后,杨宗宁当机立断降下隔音板,对坐在另一边的护卫队长说道:“南风啊,一会咱们换一趟航班,最好能早点到机场提前点走,也好打那些人一个措手不及。”
南风?
听到这个特殊的姓氏,言书意几乎是立刻就联想到了南音,也就是自己那位帅气的粉丝团长。
但这会儿最重要的是杨宗宁的安全。
言书意也就压下了心里的猜测。
“好。”
显然,杨宗宁的话在南风心里颇有分量,他都没有开口问一下为什么临时改动,就直接应了下来并开始联系安排。
言书意看到这里松了口气。
因为她太关注杨宗宁,所以能感知到她情绪的洞幺,晚会期间也一直在通过大数据,关注各方面的动静。
正是因为这一层谨慎,洞幺才迂回辗转的从其他方面,得知了杨宗宁的航班信息,并且及时发现了航班的问题——
这趟航班上的境外人士中,有两个人来自战火纷乱之地,此前一直在境外各处活动,这是首次踏入华国境内。
可是奇怪的一点是,洞幺发现这两个一直经济拮据。
但他们却在入境华国之前,境外账户中有一笔大额资金,在短时间转入之后,又马上被转出的记录。
言书意和洞幺一人一统,可以说都是吃过一次亏的人\/统。
如果只是一个人是这样,那他们也不见得就会多想,偏偏现在是有两个,生平极为相似的境外人士!
而这两个人又刚好出现在和杨宗宁的同一次航班上。
哪怕抱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原则,言书意也不会愿意让杨宗宁冒险,去登上这一趟很有可能会出问题的航班!
隔音板重新将空间隔离开来。
看着杨宗宁比起前世,两人见面时要显得年轻一点的面容,言书意不由得奇怪:“杨院士,按理说以您对国家的重要程度,完全可以搭乘专门的航班或是私人飞机,为什么要搭乘普通航班呢?”
这一点是言书意和洞幺都想不通的。
而且,言书意心里还有一个更深的疑惑,她想知道杨宗宁在原来的世界,到底出了什么事导致跟她一起穿越时空!
明明他们两人是分开走的,难道都没能从老米顺利离开吗?
“专机目标太明显了。”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杨宗宁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沉痛,郁郁开口:“国家再强大也会有蛀虫存在,迄今为止光是从针对我的活动中,就已经抓出了不下十个间谍,还都是在我国埋伏极深的钉子。”
“这些人潜伏在各行各业,有的还在不低的位置,安排专机瞒得过普通人,却瞒不过手握权柄的蛀虫,相比之下乘坐民航,航线多、乘客也多,反倒不怎么惹眼,只要藏好行踪,就不会有人发现。”
这一次要不是在电视上露了脸,加上杨宗宁已经上了点年纪。
而开车走高速的话,从a市到京都怎么也得十几个小时,耗时太长对杨宗宁来说负担有点大。
所以就只能选择坐飞机回京都。
听到杨宗宁说的话,言书意的眼里也浮现出凝重,那么大的国家有蛀虫是正常的,但间谍就真的该死。
各处看得见的、看不见的地方,有那么多前赴后继的爱国者,除了战场以外的地方,就不该有牺牲。
哪怕间谍也是有令人钦佩人的。
真正让人厌恶的,是那些叛国的间谍!
这些人让有的本该圆满的人生,硬生生出现了无法填补的缺憾,那是需要付出生命为代价的剧痛。
想到这里,言书意就想到了原身的父母,于是有些忐忑的问道:“杨院士,我想知道十六年前发生了什么事。”
“你是说你这里的父母吧?虽然知道你很聪明,可你是怎么猜到,这件事情和我有关的?”
“嗯。”
对上杨宗宁了然的目光,言书意没有掩饰:“您当初来过圣心孤儿院,我脑海中是有这段记忆的,我既然成了这里的言书意,不管怎么样他们就是我的父母,我也想在每年清明的时候,以女儿身份去给他们扫个墓、磕个头。”
“你当时才不到一岁!”
杨宗宁惊讶的看着言书意,眼里写满了不可思议:“你从那么小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记事了吗?”
能当科学家的人,小时候也是别人家的孩子。
但在杨宗宁的印象中,他可是从1岁多点,才开始对周围的人和事,开始产生记忆储存的。
“差不多吧。”
言书意歪头想了想:“我记得那时候您一句话都不说,就是抱着小小的言书意,在院长给您准备的休息室里哭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