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插曲过后，二人的交流回到正题。
    “总之就是这样，淼星上的个体力量最多达到b级的巅峰，始终没办法突破到a级。”
    “之前在蓝灵族发生的事情我远在海底，却也有所关注。”
    “血魂教教主通过特殊手段突破到了a级，你能和其斗得不相伯仲，甚至能与更高的力量对抗，自然也是具有和他们同等的力量。”
    “而这些力量，不应该属于这颗星球之上，所以我推测她突破a级的助力，以及你，都来自星空之外。”
    黛闵的分析具有她所认知的因素，过程莫凯不做评价，但结果确实是对的。
    对此莫凯也没什么掩饰的想法，既然对方猜到了，那就大大方方的承认。
    “没错，我的确来自其他星球。”
    随后莫凯向黛闵简单介绍了一下蓝星的情况。
    讲到国战的时候，莫凯犹豫了一下。
    “黛闵，你听说过文明试炼者吗？”
    “文明试炼者？嗯……没听说……等等，我好像有些印象……”
    黛闵说到一半话锋一转，莫凯放下的心又提了上来。
    “想起来了，文明试炼者这个词在人鱼族建国史的开亦篇有记载。”
    “记载里有一位神秘人，几百年前她协助当时还处于混乱政权的人鱼们在渊兽环伺的危险海洋之中建立起统一的国度，并且给予了许多魔法理论上的帮助，确立了成体系的魔法，工业化的利用蓝晶等等……”
    “可以说如果没有那个神秘人的帮助，人鱼族还要混沌许久，或许直到今天也无法统一。”
    “那个神秘人在一切尘埃落定后停留了一段时间，最终还是选择离开，在其停留的日子里，她一直自称‘文明试炼者’。”
    至此，莫凯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
    好好好，在这儿等着他呢，还以为这一轮不玩对抗了，结果还是有同行。
    不过人家在淼星上发育了几百年，他能不能打得过……
    不对，几百年时间那家伙估计早就死了吧？
    目前b级的莫凯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生命能量十分旺盛，满打满算至少能够轻松活过两百年。
    但要活几百上千年还是不行的。
    除非……
    “那个神秘人，她是a级？”
    “没错，记载里她是人鱼族第一个亲眼见证的a级。”
    “事实上，b级、a级这些能级定义的概念也是传承自她那里，在她之前人鱼族一般用海兽的大小来代指能级强度。”
    “能级越低鱼越小，反之则越大。”
    闻言莫凯颇有些忍俊不禁，没想到一副高傲模样，认为自己天生高贵的人鱼族还有这样的黑历史。
    也就是黛闵作为女王，才能够知晓这么多了。
    “那除了技术之类的东西，她就没留下什么吗？”
    莫凯此时其实已经有了一些想法，毕竟不久之前星流才分享了她脑海中的记忆，讲到“首席”带着水晶球来到海边。
    天下哪儿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
    这帮助了人鱼族的神秘人，所谓自称的文明试炼者，估计就是那位“首席”，而且八九不离十。
    “留下的东西吗，倒是有的。眼下我们所在的宫殿就有她参与设计。”
    “据说大部分建筑的布局都是那个神秘人负责绘制。”
    没想到那个星流口中描述的干练冷淡的首席，居然还有这样的爱好？
    设计可不是一般人能够驾驭的，必须得有一定的天赋还有后期学习。
    不然出来的成果就是一坨不可言喻的克苏鲁造物。
    旁人看不懂就美其名曰艺术。
    “除此之外呢？有没有什么能够体现对方身份的东西？”
    看宫殿也看不出对方的身份，莫凯需要其他更具体的东西。
    比如画像，照片，雕像……
    “体现身份的东西……雕像！在皇家陵园深处有一尊雕像，刻画的是第一任人鱼之王和那位神秘人的模样。”
    “当初那位神秘人并没有留下太多资料，那尊雕像还是我通过一旁第一任人鱼女王的模样认出来的。”
    “不过看样子制作工艺比较粗糙、狂野，一看就是个粗心的工匠，大概率是当时技艺不精的产物。”
    “所以一直以来都放在角落，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我也是之前偶然翻阅资料，发现雕像的样貌挺符合对那位神秘人的描述，所以才注意到的。
    “那可太好了，能带我去看看吗？”
    莫凯喜上眉梢，没想到这一来就有突破，按照他的想法，那位神秘人应该就是首席。
    那么带星流过去亲眼看看，估计应该能想起些什么。
    “看看倒是没什么问题。”
    虽然皇家陵园常人不能随意入内，不过莫凯作为……强者，为了拉拢对方，贴近关系，自然可以享有一些特权。
    “那多谢女王，你公务繁忙，我就不多做打扰，待会儿让黛珏公主带我去就可以了。”
    拿到关键信息，莫凯忙不迭的就要跑路。
    虽然现在能力上莫凯已经完全有自信拿捏人鱼女王。
    但不知怎的，在气场上他好像弱了几分。
    总感觉再靠近点快被融化，再多看一眼就会……
    “没关系，今天该处理的公务都差不多了。我正好也活动活动，总是待在房间里尾巴都要褶皱了。”
    “额……”
    “那尊雕像摆在角落很不起眼，也就只有我注意到知道确切位置。走吧，莫凯先生，我带你走一趟，一起去看看那尊雕像。”
    盛情难却，在人家的地盘，莫凯总不可能强行把人家留下来按在工位上干活。
    只好跟在其身后出门。
    门外守卫行礼，等待的黛珏和星流二人看过来。
    “小珏，我和莫凯先生去一趟皇家陵园，你要一起吗？”
    黛珏其实不太想去，见星流被莫凯招呼着过去，她便摆摆手。
    “算了，我先回去。”
    看着黛珏的背影，黛闵露出慈祥母亲般的笑容。
    “这孩子，前段时间才去她父母的陵墓前祭拜过，估计是不想触景生情。”
    收回目光，黛闵转头发现莫凯正看着自己，忙抬手挽了下头发以掩饰尴尬。
    该死，刚刚不自觉进入小珏母亲的角色了，莫凯会不会觉得她是个老家伙了？
    其实她还很年轻的，但现在开口解释会不会太明显？
    他看上去挺年轻的，也有可能实际上有年纪了？毕竟这个能级的人不能看表面判断年龄……
    就这么短的时间，黛闵头脑风暴了一番，随后嫣然一笑。
    “我们走吧。”
    身后的守卫们目不斜视，眼神目光焦点落在空处，面容肃穆似乎维持着一种神圣的信念感。
    这地板可真地板啊～～
    为了自己这份得来不易的工作着想，他们刚才，什么都没看到。
    嗯，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