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看苏辰将手放在石碑上，身穿休闲服的沈碧瑶也露出期待之色。
两人身为夫妻。
沈碧瑶自然想知道，自己的男人，究竟能不能成为武者，有的话最好……若是没有，也没关系。
反正沈碧瑶现在有钱了。
她自诩可以养活苏辰，让苏辰衣食无忧一辈子。
“哦？这小丑是恼羞成怒了？他还真敢去测试武道天赋啊？”
王雪涵满脸异色地看向苏辰。
丁兰和其他沈家人，此刻也目不转睛盯着苏辰。
“秋雪的父亲之前非要定下娃娃亲，甚至写了婚书。我本以为，这苏辰身上，有什么出类拔萃的地方，但至今……他在金陵市的表现，都太过平庸了。”
看着苏辰，丁兰若有所思地想道，“会不会，他看重苏辰，想让秋雪嫁给他为妻，是因为……苏辰身怀不凡的武道天赋？”
这样的念头刚生出。
轰！
鸦雀无声的天罗武馆，便是传来一道剧烈的破碎声。
只见那手印之处，如今竟是从中间裂开一道醒目缺口。
且那缺口越来越大。
近乎是眨眼间，石碑就化作四分五裂的残破石屑，然后掉落一地，溅起点点尘埃和灰土。
“什么？！”
“石碑破碎了？”
“这……龙馆主，这是怎么回事？”
看到化成无数石屑的八脉石，一名名沈家人都愣在了原地。而王雪涵的眼里，则是一闪而逝出些许失望。
本以为……
自己还可以嘲笑苏辰成为不了武者呢，结果？石碑竟碎了？
“这？怎么会如此？”
“测魂碑乃是皇室流传出的宝物，就算是内宗武师全力一击，都没办法将其轰破，可？”
见在场沈家人都看向自己，龙四同样懵了。
因为这样的情况。
他在十六洲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倒是苏辰看了眼破碎的石碑，他露出如有所失之色，“仙凡两别么？”
石碑虽可以测试普通人的品阶。
但却无法承受修仙之人的灵魂之力。
在十六洲。
九重武者渡过生死劫，便是内宗武师。
内宗武师之上，为大武师。
大武师之上，乃宗师。
宗师乃是至尊。
但即便强如至尊，一言一行，能够改变一国命运，同样，视为凡。
便是脱凡，脱去凡胎，从此不再天地五行中，此，为仙。
苏辰便是脱凡境的修仙之人。
武道的路，他早已走完。
所以，这石碑才无法测出他的品阶。
因为……
仙凡之间乃是有着一道巨大的鸿沟。
“我说苏辰，你在那嘀咕什么呢？我问你，你是怎么将石碑弄碎的？”
看到苏辰在自言自语，沈秋雪横眉一皱，她不近人情地投来质问目光。
“这石碑承载不了我的力量，它会破碎，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面对沈秋雪的质问，苏辰只轻描淡写说道。
“承载？不了？你的力量？”
重复着苏辰的话，沈秋雪先是一愣，跟着她目光轻佻，露出浓浓鄙夷和庆幸的神色，“苏辰，我还真是小瞧了你，真是一点不放过在沈家演戏的机会啊？”
“你是故意装聋，听不到龙馆主的话？”
“连内宗武师全力一击，都没办法让石碑破碎，难不成，你比大武师还厉害？是传闻中的宗师？甚至是被封为神话的至尊？”
“我既不是宗师，也不是至尊。”苏辰摇头否认。
“不是？怎么就不是了？你不是素来喜欢演戏，给自己强加不可一世的身份么？当初又是扮演神医，又是扮演风水高人，怎么现在不敢扮演至尊了？”
沈秋雪轻蔑一笑，“我还以为你苏辰多有能耐呢！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好了，秋雪，以你我的身份，和苏辰一个注定活在天北市底层的小人物废话什么？”
王雪涵抬起头，她趾高气扬地说道，“这石头会破损，十有七八，应该是腐化了。”
“他苏辰真要能媲美内宗武师，他当初来天北市，又岂会自降身份，娶沈碧瑶一个眼瞎的女人？”
“我自然知道，这石碑的破碎，和苏辰无关。”沈秋雪不屑地讥笑一声，“我只是没想到，他苏辰也有认怂的一天，这乡巴佬在天北市扮演了那么多大人物，今天居然不敢扮演至尊了。”
“至尊，高高在上。足以影响一国命运，即便是在背后议论这等大人物，那都是莫大的罪孽。会引来皇室的诛杀，他苏辰脑子又没进水，他怎么敢冒充至尊？冒充神医，他苏辰尚且还有活路，冒充至尊，这乡巴佬必死！”
王雪涵一脸轻蔑冷笑。
看到两女一唱一和地交谈，苏辰也懒得解释。
倒是龙四一直沉默地站在原地，露出若有所思之色。他目光时而看两眼破碎的石碑，时而看两眼苏辰，心中，不知在想什么。
“龙先生，对不起，我老公弄坏了你们天罗武馆的石碑，此物多少钱？我可以赔偿。”
见龙四一直蹙眉盯着苏辰，沈碧瑶还以为对方在因石碑的破碎而生气，当即低着头，一脸愧疚道。
“你要赔偿我们天罗武馆的石碑？”
龙四面露诧异地看向沈碧瑶？
“嗯，我……”
不等沈碧瑶把话说完，王雪涵便阴阳怪气打断道，“我说，沈碧瑶，你不会真觉得，那石碑是苏辰弄破的吧？我劝你不要自欺欺人为好，你……”
“那你给龙先生赔偿。这石碑是你弄坏的总行了吧？”
沈碧瑶冷眸瞪了眼王雪涵。
“我……”
王雪涵娇躯一颤，整个人顿时不吭声了，因为她身上可没钱给龙四赔偿。
“沈碧瑶小姐，赔偿就免了，此物乃是十六洲的皇室之物，回头，我再去申请一枚便是。”
看着挺身而出的沈碧瑶，龙四想了下，他微笑摇头。
一来。
此物并不值钱，虽是宝物，但对武者而言，用途不大。
二来……
苏辰方才那番话，让龙四浮想翩翩，老实讲，他不太想为难苏辰的妻子。
以免，真得罪上一名滔天人物。
沈秋雪可以不信苏辰。
但龙四和苏辰，平生素未谋面，也没什么恩怨，他人老成精，做事，自然圆滑一些。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这就是龙四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