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巡逻
作者:羊开泰   阿勒泰恐怖专线最新章节     
    我这肯定不是杞人忧天,毕竟能出现在这个地方的除了我们和王鹏这种倒霉蛋,大部分都是玩儿户外的爱好者,但还有一撮人是最要命的,比如盗墓和盗猎的,我总感觉剩下的八成都是这种人,普通人才能活几天呀,早让他们刀了。
    陶姐听了我的话缓了一会儿才点点头,王鹏跟我们说得挺清楚了,虽然不知道原因,但这山洞从来没出现过沙域,算是最安全的地方,起码我们可以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我把之前绑在腿上那个乌漆嘛黑的刀给了光头,“我估计他们明天会带上我去巡逻,你在这儿可得把他们护好了。”
    光头也知道现在不是嬉皮笑脸的时候,虎着一张脸点点头,说实话还挺吓人的,越看我们越像那个大反派。
    第二天天一亮我就听见有人往我们这边走,一睁眼就看见那个刀疤脸,他边系裤子上起了皮的皮腰带边招呼我,“走走走,今天走得远,你们出两个人。”
    我差点儿笑出来,路远就得两个人,怕一个不够用是吧。
    他叉腰往跟前一站,“你们出两个,抓紧!”
    我拿着拐棍站了起来,“我去,带着羊,能不能算两个。”
    疤哥摸着下巴想了想:“算是能算,它的腿脚我信得过,你能不能行?”
    “……”我沉默了一下。
    “疤哥,我超行。”
    他咂吧了两下嘴也就同意了,于是我和陈小花加上疤哥,外加另外四个男人就成了今天的巡逻队。
    临走的时候我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两眼,光头冲我点点头,陈志忧心忡忡地跟到了门口,站了很久才回去。
    陈小花倒是很乖,一路上贴着我亦步亦趋的,我俩走在最前头,疤哥在我身后偶尔吆喝两句:“前边往左,看着地上的石头没有?沿着走就行。”
    我按照他的指挥去看路边的标记,我停下陈小花也跟着停下,疤哥忍不住问道:“你这羊哪儿来的?这么听话,羊这东西可都是犟种。”
    我脑子转了转,随口回复了两句:“死人堆里捡的,这羊邪性,我们也不敢惹,羊角上沾过血,一不高兴就黄角进红角出。”
    我本来想着这么说他能让他们别有那个乱七八糟的想法,可是疤哥愣了一下以后哈哈大笑:“那敢情好,就该跟我们混,哪个不是死人堆里出来的。”
    另外四个人高声应和两声,跟一群野人似得。
    我没接话,暗自翻了个白眼儿,忘了这伙人自己就是吃过死人肉的,跟他们扯这个蛋没用。
    疤哥在后头絮絮叨叨:“咱们一天也就巡一两条线,短了巡两条,长了就一条,今天往西边走,那边是湖积台,时间呢,稍微比咱们这边慢一点儿,差别不大,浪费的时间也少。”
    这片雅丹面积非常大,我们走了差不多三个多小时才看到边缘,远远的我就见着不远处的地面没有了高耸的土包,反而成了一处处平坦的小矮岛,大多数也就一节台阶那么高,没有矮岛的地方是一处处浅滩,水深将将没过脚面,稀稀拉拉地长着一些植被,不少地方都泛着白色的盐花。
    “这就是湖积台啊,我还是第一次见。”
    我领着陈小花站在这片湖积台的边缘停了一会儿,疤哥嗤笑着说道:“这都没见过,以后你闭着眼睛都能知道什么样,不过,前提是你得有以后。”
    听了这话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冲我撇撇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又看了下其他四个人的表情,他们都在看别的地方,只不过最后那个小个子男人对我旁边的陈小花一扫而过。
    我心里“切”了一声,一群憋不住屁的玩意儿。
    这片湖积台的标记格外密集,我猜是这地方不太平,不过按照他们的说法但凡出现了沙域应该是很明显的,尤其是这里还有不少芦苇之类的植物生长着,越是有植被的地方就越是明显,比戈壁和沙漠安全多了。
    我按照标记走了几个地方,发现这里还刨了几个坑,疤哥说那是抓野兔子的,这儿有塔里木兔,一种南疆的小体型兔子,也是他们的食物来源之一。
    他探头往坑里看了看:“啥也没有,这块儿不行,你们去别的地方看看。”
    说着他扒拉了一下地上的草枝子,这草红枝绿叶,看着也没什么特别的。
    “这个叫罗布麻,兔子也吃这个,你看哪片被啃得厉害,就知道哪片有兔子活动。”
    其实不用他说我也能猜到这是兔子的食物,因为陈小花已经下嘴了。
    我也没制止它,而是问道:“罗布麻不是可以泡茶吗?那咱们不采点儿?”
    疤哥随手揪了两片叶子:“这个季节不好,叶子不嫩,饿不死就不采,要采就采这个。”
    他弯腰从脚底下掰下来一个小珊瑚一样肉乎的草,听起来还挺脆生。
    “盐角,这个大家伙吃得多,有咸味儿。”
    我心下了然,这地方是个盐碱地,而那些矮岛看起来就是一层厚厚的盐壳子,那些还没干涸的低洼处还能看见水坑,但估计一口下去能把人喝干巴了。
    我在旁边采了不少盐角,而陈小花在旁边就没停过嘴,我听着它在那儿嚼嚼嚼的忍不住照它屁股上锤了一下:“少吃点儿吧你,齁死了个屁的。”
    这时候那四个人一人手里提了一只兔子回来了,看样子收成还不错。
    疤哥挺高兴,咧着大嘴吆喝:“不错啊不错,走,带你们找水喝去。”
    说着他领着我们朝另一边走去,那里的芦苇格外茂盛,不像我们周围的芦苇一个个黄蔫蔫的,我领着小花走在最后面,看着疤哥扒开了芦苇丛,这中间的沙土被人为按下去一个凹坑,里头蓄满了水。
    疤哥捧了两捧喝了个痛快,剩下的几个人轮流捧着水喝了几口,虽说山洞里也有一口井,但哪儿有自己在外头找的痛快,等他们都喝完了就轮到了我,几个人退到一边去看着我低头去捧水,我先是喝了一捧尝了尝,有一点点咸,问题不大。
    喝完以后我又去给陈小花捧水,这孩子也渴了挺久,吧唧吧唧刚伸着舌头喝了两口,旁边却突然伸出一只脚来踹在了我肩膀上。
    手里清水泼在了地上,那个踹我男人骂道:“人喝两口得了,你还给羊喝上了,别给脸不要脸,真论起来你们外洞的喝尿还差不多。”
    我动了动被踹的肩膀头子,不咋疼,我一句话都没说而是又捧了一捧水鞠到了陈小花跟前。
    这回我支起左腿挡在了外头,那个男人一看我这个样子抬头又踢了一脚,这一脚狠狠地踹在了我的小腿骨上,这要是以前估计我得青一块紫一块,不过现在受伤的得是他了。
    踢上我的时候他两眼瞬间放大,紧接着就抱着左脚开始痛呼:“这个狗娘养的安的是假肢。”